虞露姣在西宫里还抽泣着,虞太后被她扰得不安生,水还没喝上一口,宫女上来报,虞大将军求见。
皇太后轻叹一声。
虞镇请安后坐在太后与女儿的下首,这次皇上先发制人,打的他们措手不及,他也慌了神,这虞定恒还关在刑部大牢里,他想看看儿子是否受苦,刑部尚书三言两语打着太极拳,话里话外不过是皇上说的谁也不能见,柳家公子还关在里面,柳太后都没见,你儿子就比别人娇贵。
实在无路可走,虞镇只能指望着宫里的女儿了,可是他这女儿素来不得皇上喜爱,做事又不经过大脑,进宫后自以为自己是皇上的表妹更加蛮横,在皇上面前也说不上几句话。这次她脑子也灵光了一回,直接把这件事捅到了太后面前。
“太后,这事就不能善了了吗?”虞镇问道,满心的懊悔,从进京后,虞太后多次传旨意一定要约束好亲眷,这里不比在北地,可是他们夫妻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家里老太太溺爱,他娘也溺爱他,就这么先是和陆家对上了,又和柳家那个小纨绔不知道怎么的又缠在一起。还起了争端惹下了大祸。
柳太后把皇帝的话原封不动对着兄长说了,语气略带质疑和不满,“现在到这种地步,就是陛下也骑虎难下了。”
柳家出事,柳太后说的很明白,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当年曹操骑马无意进了良田还割发代首,他们柳家于国于家无功,但是对陛下和南齐起码的忠诚还是有的,若是真出了那等有不臣之心的,她亲自料理了。
接着就称病不见客,柳家二夫人在宫门前跪了一日,柳无忧硬是没理会,还是二爷来把柳二夫人带回去,坊间流言柳二夫人因为此事还被禁了足,就连柳二爷也几日告了病假。
本来盼着柳太后先出手,他们只需要跟着柳太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行了,如今是没什么希望了。
虞镇擦了一把头上的汗,道:“娘娘,就算其他人都有不臣之心,虞家也不能啊,”他确实最近有些别的心思,但是是绝对没有造反的想法的,“娘娘,咱们虞家就虞定恒这么一个小子,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老太太也受不了啊。”
虞太后也清楚母亲是怎么疼这个小独苗苗的,要不是母亲,他虞定恒也不能到今天这样骄纵。小时候他分明既懂事又有礼貌。
虞太后也拿不准燕辞怎么想的,这件事毕竟牵连甚广,她还是要支持儿子的,只若有所思道:“皇上毕竟是我生的,打在儿身上痛在娘心,他也知道恒儿时个好孩子,只是走错了路……”
虞镇一颗悬着的心这回儿终于可以歇歇,起码能留条命也是好的,“娘娘,您说皇室不会是动了其他心思吧?”燕辞与柳无忧的那些绯闻,无论是前朝后宫还是民间就没断过。
皇太后笑了一下,瞥了兄长一眼,“皇上他不是稚儿,有自己的想法,不是你我能管的,不过皇上有自己的分寸。”说完满含深意的瞟了一眼如坐针毡的虞露姣,“有些事不是自己该想的就别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