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陈程坐在凳子上，看着萧皖和早餐婆婆熟络的打着招呼，他真的很想去认真了解萧皖，想知道她以前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她遇到了什么。萧皖把早餐一一拿了过来，陈程想去帮忙，可是被萧皖拒绝了，说是请他吃早餐，就应该坐着好好享受，但是陈程没一直坐在凳子上，他站起来，去早餐阿婆哪里端来了豆浆，早餐被两人陆陆续续端到了桌上。萧皖笑着对陈程说：“阿婆的早餐很好吃，你吃看看。”说完，还直直的看着陈程。陈程吃了一个小包子，又喝了一口豆浆，包子肉馅很足，没有像包子铺卖的那样肉馅特少，味道还特别鲜美，豆浆很浓，一看就是自己手磨的，陈程停下来，看着萧皖：“嗯，真的不错。”萧皖看到陈程满足的表情，内心十分的高兴。她记得以前爸妈没给零花钱，她就饿着肚子去上学，在路上就遇到了早餐婆婆，她直勾勾地看着阿婆的早餐摊，阿婆见她是因为饿而瘦得身体没几两肉，就给了她一个大大的肉包子和一杯豆浆。萧皖在心里想着，早餐阿婆可能也就是在那时给予她生命的一束光吧。深处深渊的人，渴望着生命中出现一点光芒，但又害怕一旦出现后，就会立马消失，这种患得患失不是每个人都能忍受。萧皖和陈程吃过早餐，与早餐阿婆道别后，就转身去了车站。清晨的车站，原本以为人会很少，但现实与理想往往是不符的，人超级多，有哭着的小孩，也有玩闹的情侣，还有背着行李走远方的青年。陈程让萧皖坐在休息椅上等他，他径直走到了售票机前，买了两张最近的车票，陈程走到萧皖的身边，拿着手中的车票，抿唇，过了几秒后，“只有十点零五分的票了，我们还得等一个多小时。”萧皖看着陈程有点无奈的表情，忙着说：“没事的，其实等会也挺好的，一会儿就过去了。”陈程坐在了萧皖的旁边，轻声“嗯”了一声，然后就抱着手，闭上了眼睛，就那样坐在了萧皖的旁边。因为车站人来人往，难免会磕磕碰碰到，他们坐的地方是有点靠前的，所以过往行人的行李箱如果不注意的话，会碰到萧皖身上。萧皖见陈程闭着眼睛，还以为他是睡着了，就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其实陈程没睡，只是他怕萧皖会觉得氛围有些不安，他不会强迫萧皖坐自己不想做的事，他虽然闭着眼睛，但还是十分注意萧皖。萧皖坐着坐着，不小心就睡着了，头不知不觉地往陈程的肩膀靠去。陈程感觉到自己的肩膀上传来了一阵暖意，抬眸一看，原来是萧皖睡着了，其实她睡觉的样子还是蛮可爱的。他轻轻地把萧皖的头扶到自己的肩膀上，还用自己的身体挡住行人的阻碍，陈程看着萧皖，忍不住拿出手机把萧皖的睡颜照片拍了下来。他们就静静地在椅子上坐了一个小时，临近上车前，陈程去上了趟厕所，萧皖坐在椅子上等着陈程，百无聊赖当中，听到坐在后排的女生聊天内容。“坐在我们面前的那对情侣好甜啊，女生睡着了，男生用自己的动作护着她。”路人A笑着说。“对啊。刚才我还看到了那个男生在女生睡着的时候，轻轻地把女生的头放到自己的肩上，好暖，一直坐了好久呢。”路人B也在笑着说。萧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听着身后两人传来的私语，心里顿时涌起一份暖流，她没想到自己睡着后，陈程会这样的温柔。陈程回来了，接过萧皖手上的行李箱，一起走上了车。路程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窗外的风景是如此的清美，葱葱挺拔的大树，种着植被的田野，与布满着阳光的大地显得如此的相辉映。萧皖想，自己的这一次与家人决绝，应该会画下个句号吧，她想过自己与父母过上幸福欢乐的生活，无忧无虑那种的，不过那只能是梦，白天到了，梦还是会醒的。他们下了车，陈程打了个出租车，直接报了他们住的地方，封闭的空间里，司机播放着属于他们那个时代的歌曲，老歌总是那般的耐人寻味，对于两个与他们那个时代挂不上钩的人，可能会不明白老歌的魅力吧，不过对于与萧皖和陈程来说，却不是这样认为的，老歌反而很好听。陈程把萧皖的行李箱拿到了六楼，萧皖站在门外，低着头陈程说：“陈程，这几天谢谢你，耽误你工作了。”陈程看着萧皖，手不知不觉地抚上了萧皖的头，缓缓开口：“没，你回家就好好休息吧。”说完，陈程就转身回了家。萧皖把门打开，在把门关上后，自己靠在门后，脸上浮上红晕，心脏在怦怦直跳，感觉自己好像莫名当中被陈程撩了。“皖宝贝，你怎么了？”彭曲曲前几天被没收了手机，因为自己多次跑出去玩，学习拉下来很多，因此就被没收了手机，萧皖看到彭曲曲的消息时，正从洗手间出来。（皖月：我没事，曲曲，我以后可能没有家了吧。）彭曲曲看到了萧皖的回复消息，内心感到一阵慌乱，急忙打了电话过去。“皖宝贝，你怎么了？不是就回家一趟吗，发生了什么，我手机被家里人没收了，所以这几天就如与世隔绝一样，皖宝贝，对不起啊。”彭曲曲带着歉意的语气对萧皖说。萧皖听到彭曲曲着急的询问，眼泪不知不觉滴落下来，带着有些哽咽的话语说：“我没事的，别担心我，我只是和家人断绝了关系，以后不会再来往了，我好像挺高兴的，但是又觉得心里有点空。”“皖宝贝，你还有我啊，你不是一个人，那些早就该过去的，不要老折磨自己，我们没有错，你要知道，世界上还有一个我在啊。”彭曲曲忙着安慰萧皖。萧皖只是短时间觉得有些过不去，虽然她从未感受来自家人的关爱，但可能是因为血液相关，她多多少少有些感伤。萧皖带着苦笑对彭曲曲说：“好啦，我没事，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彭曲曲对于萧皖的提问是带着疑惑的，萧皖不爱主动问人问题，所以对于彭曲曲来说，是有一点诧异的。彭曲曲带着惊讶的语气问道：“怎么了？”“你觉得陈程怎么样？”萧皖沉思了下，虽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但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彭曲曲燃起了八卦气息，“我觉得啊，他是一个不错的男生，要身材有身材，脸也长得不错，皖宝贝，我严重地说啊，陈程是挺不错，虽然表面看起来吧，高高冷冷的，不过相处下来，人还是很不错的。”“曲曲，我想我好像喜欢上了他。”萧皖在电话的这端，虽然嘴上一本正经的说着自己内心的想法，其实脸上已经浮上了淡淡的红晕。彭曲曲听到了萧皖说的话，高兴得激动起来，“啊啊啊，皖宝贝，我告诉你啊，你和小程帅哥简直就是绝配。”“傻瓜，我喜欢他，那他会喜欢这样的我吗？家庭条件不好，家里人还隔三差五的来打扰，找麻烦。”萧皖一想到家里人，就觉得内心无比地难过，才浮起的喜悦瞬间就被降落下去。彭曲曲听到了萧皖这样丧的说法，顿时冒起火来：皖宝贝，那些都过去了，别去想了，他们对你这样的不好，不要老是去想了，你值得的，所以我们不去想了好不好。”萧皖其实也想了很多，她想过放弃，总觉得自己配不上陈程，但当彭曲曲说起那些话时，她觉得自己不应该总是待在原地，应该做些改变。萧皖想好了：“曲曲，我想好了，我决定追陈程了，你说的对，那些都过去了，以前是我老纠结过去。”彭曲曲大笑一声，“这样想就对了嘛，没什么过不去的。”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不知不觉间就聊到了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