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程哥，今晚要下班后，要一起去酒吧吗？”正在洗碗的贺柒看向陈程。陈程考虑了下，然后开口：“去吧。”“好，那我打电话给章子，让他给咱俩留两个位置。”贺柒乐呵呵地赶忙洗了碗，然后就跑去洗手间打电话了。陈程没有回复贺柒，只是低着头收拾着今天的“战场”，明天他好像得请个假，要回家看看。那个所谓的家没有等候他归去的爸妈，只有一个对他严厉却又很好的叔叔，但他已经感到满足了，因为他从来没见过自己的爸妈，打记事起，叔叔就一直照顾他，他好像也很久没有回去了。下班后，陈程就和贺柒去了“主调”，到了哪儿，章子早就在门口等着他们了。在章子的带领下，他们到了一个包厢，包厢里人不是很多，有陈程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人，反正他也不是一个喜欢凑热闹的人，就坐在角落里独自抽起烟来。他一边抽着烟，一边看着烟气缭绕的包厢，顿时感觉心神有些烦躁，喝了一杯酒后，就直接推开包厢门走了出去。陈程站在“主调”门口的扶梯上，指尖上夹着烟，猩红的火点在黑幕里显得格外明显。萧皖在彭曲曲的再三恳求下，也来到了“主调”，她们不敢待太久，因为彭曲曲也怕被家里的人抓住，然后被关几天小黑屋，加上萧皖还要备课，所以只喝了一点，就回去了。虽然她们没喝多少，但是酒还是很烈，萧皖的头都有些许的晕，彭曲曲本来就喝不了多少，不过好在还有萧皖在旁边帮她。今晚是彭曲曲好姐妹——钟绣的生日，因为曲曲的关系，萧皖也认识了钟绣，但是钟绣不像她名字一样一样温润如玉，反而十分霸气豪爽，对朋友都特别好，虽然萧皖和她是通过彭曲曲认识的，但是丝毫没有影响她们的关系，可能是因为钟绣的自来熟吧。陈程在扶梯上抽着烟，听到萧皖的声音，他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就试探性的喊了一声“萧皖？”萧皖听到有人好像叫她，她以为是重名，或者是自己听错了，毕竟周围的歌声还是挺大的，所以也没太在意。陈程借着昏暗的灯光，看清了自己没认错人，他直接扔掉手中的烟，走了过去。“怎么，不认识我了？”陈程带着浅浅的笑意看着萧皖。萧皖看清了和她说话的人，还没等她开口，就听到旁边传来彭曲曲的声音“哎，皖宝贝，这不是你家楼下的小帅哥吗？哈喽，小哥哥好。”彭曲曲一脸坏笑的看着陈程。陈程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个头，以示回应。萧皖见陈程看着自己，表情似乎在提醒着自己应该要回复他，萧皖只好讪讪地开口：“没，太黑，没看到。”不知道为什么，萧皖每次一见到陈程就莫名紧张起来，好像做错事的小孩担心家里的大人责罚一样。“怎么，又喝酒了？”陈程意味深长地直勾勾看着萧皖。萧皖说话都结巴了，“朋，朋友生日，哦，对了，我们先走了，拜。”萧皖说完，就拉着彭曲曲疯狂地跑走了，但萧皖还是被陈程抓住了手腕。“跑什么，后边没狼，我也要走，一起？”不容萧皖拒绝。陈程就直接走在她们的前面，见后面没人跟来，陈程回头。看着她俩，“打算在这等警察叔叔来接？”萧皖见陈程坚决的模样，就只好跟在他后面。萧皖本来想问陈程不用和他朋友说吗？但是看到这个情况，她也不想问了。到了道路旁，来接彭曲曲的司机已经到了，彭曲曲说要送他们俩，他们反正也没什么，就让彭曲曲的司机送了。一路上，彭曲曲拉着萧皖一直在说自己的烦事，抱怨着自己在学习中遇到的一些奇葩事，萧皖只是偶尔回应。彭曲曲偶尔也会问陈程，但是陈程也是爱答不理，只是时不时的回答。不一会儿就到了萧皖住的楼下，萧皖和彭曲曲道了别后，就直接上了楼。萧皖走在前边，陈程走到了后边。黑夜里没有一丝声响，只有彼此的脚步声。陈程低沉的嗓音在楼道里响起：“喝酒了？”萧皖没有反驳，就只好“嗯”了一声。陈程见萧皖没有反驳，就只好无奈地苦笑了下，陈程只好说：“下次，别在外面别喝酒了吧。”萧皖听到陈程略带严肃的话语，没有再次回复。到了五楼，陈程叫住了萧皖：“萧皖，晚安。”萧皖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陈程：“晚安。”就走上了楼。到了自己住的地方，萧皖走向自己的冰箱，打开一看，里面已经没有啤酒的身影了，她看着只有矿泉水的冰箱，觉得自己是真的疯了。她洗漱结束后，靠在了自己的床上，把需要上的课备好后，就拿出手机翻阅朋友圈，觉得自己好像没发过朋友圈，于是就发了自己拍的一张霞光图。没几个人点赞，她自己把一些人给屏蔽了，因为不想看到。彭曲曲躺在自己的床上，百无聊赖，翻来覆去的，看到百年难遇的萧皖发了朋友圈，然后急忙点了赞，还附带评论（曲奇饼干：皖宝贝，有情况？外加一个坏笑的表情包。）萧皖本来发图片也没觉得什么，但是被彭曲曲这样一说，弄得自己好像有情况了一样，她只好回复（皖月：没有。）钟绣虽然喝多了，但还是也看到了这条朋友圈，秉着吃瓜的原则，也评论到（绣：可以啊，皖皖。）萧皖知道她们都在胡乱起哄，也没管其他了。就在准备关机睡觉时，“叮”的一声，她看到了来自陈程的点赞，虽然没有评论，但是内心还是感到一阵颤动，她好像忘记了自己老早之前就加了陈程，不过好在，陈程不会看到那些评论。萧皖关掉了手机，就睡觉了。第二天，萧皖正常上班，只是刚好碰上晨跑回来的陈程，她硬着头皮，打了一声招呼“早”陈程也回了一声“早”就上楼了，不过楼道还是传来陈程的声音“记得吃早餐，别老吃垃圾食品。”陈程好像真的很让人折磨不透，萧皖也不再去想这些了，买了一杯豆浆和一个包子就去上班了。陈程昨天下班前和老板请了假，老板也很爽快地答应了。陈程去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就直接去叔叔家了。叔叔家住在城市的边缘，叔叔一个人住，这么多年也没见过叔叔身边有过其他的人存在，叔叔总是一个人。陈程到了叔叔家，看到叔叔坐在竹凳上修着家电，头发已经变白了，陈程叫了一声“叔”叔叔听到是陈程的声音，就转过身来，高兴地回到：“是小程啊，快坐，叔给你去做几道菜，咱俩喝一点。”陈程放下手里的东西，就去厨房帮叔一起做菜了。“小程，在外面怎么样？有没有照顾好自己？”徐叔一脸笑意地看着陈程。陈程和徐叔碰了一杯酒，然后开口：“叔，我挺好的。”徐叔看着陈程：“你这小子，我活了那么久，还不知道你是怎样的一个人吗？别担心叔，叔一个人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别担心。”陈程故作信任地说：“嗯，我知道的。”陈程和徐叔就这样谈着心过了一天，陈程到了晚上才回去。他在回去的路上想了很多，他小的时候总是抱怨徐叔，说自己是被徐叔拐来的，所以见不到自己的爸妈，徐叔也没说什么，就一直这样照顾陈程。是徐叔给了自己生命，假如没有遇到徐叔，他可能此时已经是个流浪汉，或者步入歧途的不良少年了吧。他有过不懂事，以前会离家出走，做过许多混账事，徐叔都没有生气，反而对他更加照顾，但是由于徐叔在工地上班时，不小心被砸到了一条腿，就只能在家休养，导致陈程没有学费读书，徐叔迫于无奈，就只好让陈程跟着自己学了厨艺，还带陈程去自己的好朋友的店里帮厨，陈程学东西学得很快，连徐叔朋友都夸赞这孩子是读书的料，但是天意往往不尽人如意。陈程是后来在徐叔喝醉之后，才知道自己的父母在陈程还小时，就已经去世了，是父母拜托徐叔照顾自己的，没想到徐叔这一照顾，把自己一辈子都搭在了里面，陈程对徐叔有感激，但更多的是内疚。陈程一个人坐在没有几个人的公交车上，看着窗外的灯光，他想到了萧皖，一个嘴硬又有点可爱的女孩，好像还蛮独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