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陶菲格下得毒并不是什么剧毒,但是由于先前江姒褕已经中了一次毒,那次中毒的余毒还没有完全消除,于是新旧交加,成了剧毒。
这一昏迷就是三天,到了第三天的中午,她还没有苏醒的迹象。大夫告诉玛依努尔如果今天夜前她还不能醒来,那就永远都不能醒来了。玛依努尔震怒,下令去查这件事情,但是却一无所获,而陶菲格也表现出了一个父亲对自己的女儿的关心,日日夜夜守在床榻之前,几乎没有离开寸步。
那日的傍晚她终于醒了。他她一睁开眼睛,陶菲格就冲上来抱住了她。
“都是我不好,我没有想到你居然会……”
江姒褕有些茫然明白他的意思以后,苦笑了一声,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说:“也用不着用这样的方法来见我,这样子闹出的动静未免太大了,要牵连到多少人?”
陶菲格原本也没有想到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在玛伊努尔震怒之下,当天置办菜肴的人,掌勺的人,端菜的人几乎都被处罚了,甚至有些人就这么不明不白的丢掉了性命。
但是其实这并不能让他感到愧疚,唯一能让他感到愧疚的,是他差点把这个像自己女儿的孩子又一次害死。
他看不惯玛依努尔以伤害的方式,强加的方式来使她成长为一个王。
玛依努尔并不在这里,她派了人在这守着,说是一旦见江姒褕醒来就立即去通知她。
“现在还能好好说两句话,等她来了以后要谨言慎行了。”她身体很虚弱,声音也哑哑的,毕竟已经三天没有喝水了。陶菲格将水端到她的嘴边喂给她。她喝了一口,摇了摇头,示意她不想再喝了。
“我昏过去的这几天都发生了些什么?陈林露还好吗?”
“她没事你昏迷的消息我们也瞒下了,没让她知道,要是让她知道,可又要添一个人要照顾了。”
“那就好。”她闻言只是叹了一口气,又闭上了眼睛。陶菲格怕极了他再一次昏迷过去,于是在她的耳边一直说着什么,她听得不是很清楚,但是也足够让她保持清醒。
“说起来昏迷这几天,我可是天天做梦,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那天你带我去吃的东西,你以前给我做过吧?”
“的确我给你坐做过。那个时候你和我的女儿年龄相似,我就给你做了那些她喜欢吃的东西,谁知道没过几个月她就死了呢。”
“原来我没猜错。”
说话间,玛依努尔已经到了门口,陶菲格依然是抱着她,并没有放开。玛依努尔有些不满,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在床边坐下,柔声询问道:“感觉好些了吗?饿了没?要不要吃些东西?”
虽然是昏迷了这么几天,但是她可没忘了玛依努尔先前做的事情,现在还是不想见她,也是只是摇了摇头,并不作答。
玛依努尔知道她并不想和她说些什么,也没有多做纠缠,只是告诉她:“陷害你的人已经找出来了,但是没有交代主谋就已经死了,你说我们该怎么利用这件事情?”
“都这么问了,不就是害阿法芙吗?”她嘲讽般的笑了一声,“不过先说好,那天她并没有和我一起吃饭,做菜的人也是你的人,她哪有余地去下毒呢?”
玛伊努尔轻笑了一声,即刻就起身,像是要去施展她的阴谋。
“既然是要陷害,那就算没有证据,我也可以去找出证据了,难道你都没有学过这些东西吗?”
这倒不是,只是他并不想要陷害阿法芙,所以才这么问了一句,当然也有想要给玛依努尔添堵的成分在。等她走了,江姒褕问陶菲格:“阿法芙现在在哪里?还在王庭之中,还是已经回了离沙?”
“自从你昏迷,王庭就被封闭起来了,没有人能够离开,连这几日的菜都是前些日子留下来的,并不新鲜,我都快吃厌了。”
“那你说说这到底是谁的错?”
陶菲格讨饶一般的将双手举起:“好好好,是我的错,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告诉她?”
感觉身上的力气稍微恢复了一些,江姒褕坐起来,伸手拿过挂在一旁的披肩:“当然要告诉她了,我还指望着他给玛依努尔多找点麻烦,要是她现在就死了,或者是出了什么事情,自己都忙得焦头烂额,哪里还帮得上我。”
“说的也是,你还是在这里休息,我想办法把这件事情告诉他们。但愿一切还来得及”
江姒褕却并不担心:“即使是玛依努尔要找证据,也不可能有如此快的速度,你先去吧,晚些要是我身体好一点,我再去找你们。”
————————————
事态的发展超出了玛依努尔的预料,他原以为自己找到的证据足以让阿法芙无力招架,但是阿法芙却也找到了能证明那些证据无效的东西,这令她大为火光,虽然没有表示出来,但却也派人在王廷之中搜查,究竟是谁走漏了消息,一时之间人人自危。
转眼就又到了阿法芙准备离开的日子了。王依努尔虽然不情愿,但也没有合理的理由将它扣下来,而且转念一想,就算真的是她下的手,也有很多方法可以搪塞过去。因为没能查出什么,连她都不能表现出心存芥蒂的样子,还是要过去送她。
但她没有料到江姒褕居然也出现了。阿法芙走的时候,江姒褕拉着他的手,在她耳边对她说了些话,阿法芙点了点头,随即随慕容非一同上了马车,很快就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
他们走了后,江姒褕本是打算和陶菲格一起回去,但转念一想,怕玛依努尔拿这件事情说事,于是就独自走了。夜间贺摩问起此事,她说:“我是提醒她,让她小心点,让她注意点自己的食物,记得让人试了自己再吃,要不然就会和我一个下场了。”
“说起来你以前吃东西的时候就是让人先试了,自己再吃的吗?”
“那是自然,中原皇宫里的规矩就是这样的。虽然说很不人道,但是怎么说我们这些坐在高位上的人,到底命还是更贵一点。要是死了,那就是要牵连一片下人。”
贺摩笑道:“说得也对。”
后来竟然是几个月都没有发生什么大事?。江姒褕的西北语言越发纯熟。就在她都快要放松警惕的时候,忽然得知了一件事情,这件事情足以改变西北之后的政局。
阿法芙在拜访中原皇帝的路上遇刺,命在旦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