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淡淡言道:“我虽无力贪慕虚荣,一点儿好奇心也不奇怪。”
忆雪一笑不言。她这个人,什么都可以讲,一旦提到皇室便讳莫如深,我也不好再问,只是看着天空,觉得那蓝色几斤透明,拂过的白云似一缕若有若无的忧伤。
忆雪将琴案抬出,轻轻拨弦,琴音流泻,我听出是百鸟朝凤。
“怎么会这样?”我心中嘀咕不止,想来或是巧合。一曲终了,忆雪喝了一盏茶,继而又再拨弦,仍旧重复上一曲。
我坐在园中石桥上,意态懒散,桥下水流璨璨,有河鱼欢快嬉戏。
忆雪走了过来,垂头丧气。
“这个曲子怎么也弹不好!”她叹道。
“我却听不出来,只觉得余音绕梁,十分动人。”
忆雪将眼睛笑弯:“姐姐最会哄我开心。”
“那你可是冤枉我,我最不擅奉承。”
忆雪又笑:“听说弹得最好的人,果然可以引来百鸟。”
我瞠目结舌,笑道:“想是人们谣传。”
忆雪愁眉:“谣传未必都是假的,还有人说这只曲子,便是花魁大赛的最后一关。”
我蹙眉,忽然想起姐姐故意在那人面前弹着的也是这一曲。难道,他要效仿奇货可居?我沉思着,总是摸不着头脑。
忆雪又叹道:“这次大赛我一定要摘得花魁名号”
“虚名而已,有什么用?”
“姐姐说的是,可是人人都有自己的执著。我就是想要煞一煞风夭夭的威风。”
“她虽然艳丽无双,可始终不是天人之姿。”
忆雪挠有兴趣的望着我:“难道姐姐见过比风夭夭更美的人吗?”
我毫不犹豫的点头,心里闪过姐姐的脸,兀自与有荣焉的认为,姐姐的美貌实在高出这些人许多。
忆雪却极为好奇的看着我,等待我说出答案。
我笑道:“这有什么要紧,再美貌十倍的人,也要看命格如何,依我说,谁都不及忆雪你。”
“这又怎么说?”
“美貌之于家世,也好比锦上添花,有了家世之后再有美貌,自然更好,倘若没有家世,空有美貌,不也连雪中送炭也及不上。”
“我看姐姐这话不对,就好比风夭夭,那样的身世,有了出众的相貌,也比一般女子强的多。”
我暗笑忆雪不解世事,便不再言语。
不知几时,秦怀又站在我二人面前,饶有兴趣的看着我们争论。忆雪娇笑道:“哥,你走路怎么也不出声?”
秦怀只道:“是你们说的太投入。”继而他又道:“果然都是小女子,不论说什么,总把容貌放在第一位。”
忆雪接口道:“我们又没有孟丽君的才学,不说容貌又说什么?”
秦怀无奈:“你最是伶牙俐齿。刚刚你们说的风夭夭便是我所听闻的那个女子吗?”
忆雪白了哥哥一眼:“这么独特的名字,哪里还有第二个?”
秦怀却似乎满怀心事,不再与忆雪闲聊,微微说了两句,便转身离去。要走时,忽然要嘱咐一句:“这种比赛你还是不要参加的好,有失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