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大人！”
“明叔！”
“爹！”
一时间众人都乱了起来，几个侍卫早就眼疾手快地按住了明正，道：“明大人！到底谁是赤胆忠心，谁是心有不轨大家自有判断。”
“就是，明大人您这一死，倒是求得清静了，我们这些御前侍卫还不都被人两嘴唇一碰便说成祸乱宫闱的小人了？”
“是啊，我们若是这般任人宰割，那些死去的弟兄，死了都不干净！”
赵察没想到明正竟然来这么一出，做得比他更绝，更有戏剧性，更真实——不说废话，直入主题。
明正抢了赵察的风头，赵察的气焰自然也消了几分。
赵察转头再看群臣，武官对他这般咄咄逼人，非要给杨家定罪的行径，早就唇亡齿寒地同仇敌忾起来，如今更有明正这么一闹，一双双眼睛都要把他活剐了一般。
而与赵察站在同一个战壕的文臣，大都被拓跋仁美怀里的小儿震慑住了。真像是看到武穆皇后驾临一般，一个个都低头不语，更有胆子小的已经瑟瑟发起抖来。
就连安平乐都若有所思地望着拓跋祜，面上显出肃穆、严峻的模样。
拓跋仁美率先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沉声道：“赵大人，你真是越发口不择言了，连皇妣都编排起来。你身为御史，不仅要监督朕的言行，也要监督百官的言行吧。自己都这般目无王法礼数，怎么服众？朕看你还是在府上静思己过，好好反省反省自己的言行是否得当，再来跟朕说什么律法旧例吧。”
拓跋仁美抱着拓跋祜安抚地轻摇着，淡淡道：“安大人、明大人，你们会同御史台商议出个处罚的建议吧，务必合乎礼数礼法，安抚众侍卫之心，遗属之悲。”
安平乐与右都御史上前接旨。
拓跋仁美垂眸看着眼前两人，又看那四处打量的赵察，冷声道：“御史台可千万不要徇私舞弊啊。赵大人最是遵照律法、就事论事之人，定然也不会打击报复，你们徇私舞弊反而坏了赵大人效仿先贤之情。”
拓跋仁美看着赵察越发惨白的脸色，大为痛快地轻哼一声。
“至于杨家一事，”拓跋仁美扬声道，“明大人，无论是当初先皇薨逝还是皇宫动乱，你都是冲在最前线，比躲在宫中的人自然了解得都多些。此事也由你继续访查，务必查明。省得百官之间互相猜忌，有碍于北魏稳定，教周围诸国占了便宜。退朝！”
拓跋仁美行云流水般地说完，也不等底下呆若木鸡的众人反应，便抱着今日最大功臣，飘然而去。
等到拓跋仁美离开，众人这才渐渐回过神来。
明正抽了抽鼻子，一抹脸收了粉墨，在众侍卫的搀扶下心满意足地退了场。
戏没唱好的赵察瘫坐在地上，看着已是空无一人的观众席好不尴尬。主角怅然若失，那些配角自觉没配好戏，也不忍多留，三三两两地黯然离场。
安平乐上前伸出手道：“怎么？人都走了赵大人便是一头碰死，怕是也没什么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