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义见状也没有再给六幺切脉,微一颔首,又想起刚才那男子,因问道:“刚刚那个叫淇奥的男子是哪间的头牌?有些面生啊?”
“啊,六儿啊。那哪儿是什么头牌啊?是玉衡的琴师,也是自小进升平楼的,练得一手好琴技。淇奥这名字是陆公子给起的吧,因不是头牌,也没的什么名字。”六幺掩面轻笑道:“原当陆公子是喜欢玉衡,这才时常来听他的曲儿,没想到,原来陆公子是瞧上了他的琴师。”
“昨日怕是就因为他,这才跟安高儒起了争执。”暗影沉声道,“昨日我也看到安高儒和淇奥拉扯,只是没想到祜儿是跟着那公子上楼的,还当是她认出安高儒才上楼的。”
任义冷哼一声,喃喃道:“原就是因为跟别人抢人这才发脾气,胡乱伤人的,实在是没出息。”
任义的话一字不落地进了暗影的耳朵。暗影忽然觉得小腹隐隐作痛,鼻子喷出两道凉气,道:“祜儿什么时候输于人过?何况是有人与她抢心爱之物。”说着拂袖上楼,仍回自己的房中。
任义一愣,看着暗影的背影,偏头问杨永清道:“杨公子,你看,暗影这是生气了?”
杨永清面露难色,道:“任大人这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了,暗影大人,一个面具在脸,如何瞧得出?”
任义长长舒出一口气,道:“听他的口气,像是生气了。”
任义轻笑,道:“也无怪他要生气,为了个琴师,他的宝贝祜儿竟然六亲不认地把他给刺伤了,若不是他昨日躲得快,啧啧啧。”
杨永清不知此事,一听,眉头蹙了起来,抬眼往拓跋祜的方向看去。
自从升平楼与拓跋祜一遇,京城府尹关申楠就惶惶不可终日,每每听到衙门口有动静,就担心是宫里传来的噩耗。然而,一天天过去,升平楼内皇族世子妨碍执法的风声是越来越响,更有人揣测升平楼背后的势力,但宫中仍是没有任何反应。
究其缘由,原来是拓跋祜自家失火,无暇他顾。话说那一日拓跋祜在升平楼耍了一次威风,与淇奥作别后。暗影三人皆是面沉似水,对她视若无睹。拓跋祜本不在意,谁知第二日再约暗影,暗影却不知所踪。暗影不去,任义更是不会纵容拓跋祜出宫游玩,是以拓跋祜就这样被困宫中。
百无聊赖的拓跋祜从南三所出来,左思右想,无处可去,只得往文华殿而去。
宫中的皇子和京城重臣之子原有一些在文华殿内启蒙,有翰林院的学士们讲学。本也是一点儿启蒙的知识,之后便会各寻名师。但是先有仁成帝迟迟没有为拓跋仁恭另寻老师,后有一个宠妹狂魔的拓跋仁美,生怕自己妹妹得不到最好的教导。
于是如安平乐、赵察这样的朝中重臣,又有各色寻访得来抑或是慕名前来的学者也在此讲学,是以京城内外都将此处当做是学习交友的大好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