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见过拓跋祜这副模样的众人,不禁心生疼惜,赶忙拍背的拍背,安抚的安抚。就连太皇太妃也破天荒地说道:“祜儿,别哭了,知道你受委屈了。你皇兄也是,平日里疼你疼得跟什么似的,今日竟然不分青红皂白就开打了。”
拓跋仁美面带愧色,往拓跋祜身旁亲近,拓跋祜只是甩手往杨永清怀里钻,不理他。暗影今日也瞧着拓跋仁美很是不爽,站在拓跋祜身前,拦住了拓跋仁美的去路。
拓跋仁美无法,只好对着罪魁祸首——安高儒发脾气,道:“安大公子,可听清楚了?祜儿说你还质问王兄读书有什么用的话,这是什么意思?!”
拓跋祜刚刚说的含糊,被拓跋仁美一转述,前后一连,便知是怎么回事了。
安平乐大惊,沉声道:“当真有这样的事?我刚刚问你天祜公主为何打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
“哼!别忙着撇清关系。”太皇太妃冷哼一声道,“他一个孩子又知道些什么?还不是你这个首辅大臣讲的?怎么?恭儿连读书都不行了吗?”
“老祖宗明鉴!微臣从未说过类似的话,不知这孽子是从哪儿听来的。”安平乐猛磕了几个头,道,“微臣冤枉啊,真的,这话微臣从未说过,微臣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太皇太妃声音猛升几调,道,“刚刚不还说你家儿子从小由你悉心培养,熟读圣贤之书吗?现在却又什么都不知道了?!”
安平乐呼吸一滞,瑟瑟不敢答话。
“安平乐!”太皇太妃颇有威严道,“你身为一家之主连个家中的孩子都管教不好,朝中之事也这样在家中乱说,还做什么首辅啊?来人,把安平乐的首辅与大学士之职撤了,三司会审。”
“朕看不必这般重罚吧。”拓跋仁美鼻中喷出两道寒气,道,“传朕旨意,撤安平乐首辅之职,责令在家反省十日。安高儒藐视皇室,但看在年纪尚小,罚抄《礼法》、《名臣》各十遍,禁足一年,闭门思过。”
“如此怎行?!”太皇太妃的眼睛瞪了起来,眼角的鱼尾纹都平整了,道:“陛下这般轻罚,以后谁都敢僭越皇室之上了!”
“是吗?”拓跋仁美忽然想笑,道:“罚重罚轻的,不是也总有人僭越于朕之上吗?”拓跋仁美面无表情地看着太皇太妃。
太皇太妃愣了片刻,才意识到拓跋仁美这是在含沙射影地说她呢。一个白眼,翻出了当年的样子,轻咳一声,嘴角难掩轻蔑地说道:“虽说安高儒此次是证据确凿,但是朝中大臣大抵还是忠心耿耿的。陛下可不要忘了先帝的教诲,不可平白猜忌啊。”
拓跋仁美心下一跳,火气渐渐平息,虽说不出的不痛快,但仍是勉强压住,道:“太皇太妃说得是。不过既然是不平白猜忌,朕仍以为,安大人这么多年还是颇有功劳,不能以小儿之语,便抹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