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仁恭呼吸一滞,越看越觉得范颛的身形,和那天的背影越发的一致。自己是不是其实看到那人的正脸?或是侧脸了?
范颛靠近拓跋仁恭,脸上带着笑容。
拓跋仁恭盯着范颛。对,他想起来了,那人是往屏风看过,就是他,就是范颛。他好像,好像是得意地往这边看过,就是这个笑容,就是这样。
“殿下?”范颛见拓跋仁恭望着他愣神,轻唤。
“我们是不是见过?”拓跋仁恭忽然脱口而出。
“嗯?”范颛笑道:“殿下,我们从小就见过的呀?您这是怎么了?”
周遭的宫人也都是面色严肃,窃窃私语。
“恭亲王这是怎么了?”
“不会是疯魔了吧?”
“难道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体了?!”一个宫人瞪着眼睛道。
“嘘!”另一个宫人忙制止他,压低声音道:“有可能,人说被吓得失魂,或是生病的时候,最容易被不干净的东西附体了。”
“是啊,是啊,你们忘了天祜公主,当初不也是有过?皇家的人,命旺啊,那些鬼怪也偏爱些。”
虽然拓跋仁恭沉浸在真真假假的记忆之中,痛苦又惊恐地找寻着真想,并没有听进他们的话。但范颛是听得真切,皱着眉头道:“你们就别在这儿瞎说了,回头又吓到殿下。快点儿搭把手,先扶到床榻上吧。”
宫人们被范颛教训了一句,只好点着头,几个人把拓跋仁恭又扶回了床榻。范颛道:“行了行了,你们别在这儿站着了,还不够添乱的呢。”
范颛把人轰走,在拓跋仁恭床边坐下,道:“殿下,您说实话,是不是微臣有什么事惊吓到殿下了?”
“啊?”拓跋仁恭被范颛平淡得令人惊心的话,吓得回了魂儿。这才发现周边的宫人都已经不见,只有范颛坐在自己身前,眼睛微眯地看着自己。
拓跋仁恭紧张地攥了攥拳头,笑道:“嗯......”拓跋仁恭想了想道,“忽然想起父皇,父皇中毒的事情了。我不是说跟范大人有关,”拓跋仁恭话一出口,有些后悔自己此地无银了,又道,“我是说,我是说范大人说起毒物的事情,我就想起父皇的事情了。”
范颛了然地点了点头,笑道:“啊,是我的问题,对对,说起来公主跟我学习,也是因为皇后担心当年的事情重演,这才让我收陛下和公主为徒的。”
拓跋仁恭看着范颛,眉头微蹙。难道连皇后都看错了人?那仁美是不是会有危险?不对,祜儿,祜儿对于毒物的了解,绝对不至于能被人下毒。难道是自己想错了?拓跋仁恭想着,记忆中的脸,似乎又逐渐变成了一个后脑勺。
不,不会的,是他,是范颛没错,自己没有看错。那一点点的侧脸,变得又清晰了一些。也许他又有别的打算?自己是不是要跟仁美说这事?不,不行,自己没有证据,反而打草惊蛇了。
“殿下,您这又想什么呢?”范颛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