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铿锵有力的声音砸进屠泽心底。
屠泽看着自己这个老师，猩红的眼睛投射出一丝丝光芒，“老师。”
“我知道，”夫子拍了拍屠泽肩膀，“我知道这些年你过得很苦，可又有什么办法呢？你背负着很多人的希望，你，不能倒。你是大夏王朝的大将军，你是百万将士的心灵支柱。”
屠泽平复了内心的激动，精神显得有些萎靡。他把心事藏的太久了，一提起就像是将伤口撕开一样痛苦。
夫子坐到他旁边，“那个孩子你教不教？”
屠泽还是不说话。
“怕他死？”夫子摸摸胡子，“为什么？我看来只要能赢，全天下人何人不可以死？为什么他不行？”
“他是我大哥的儿子！”屠泽嘶哑的声音在屋内回荡。
“每天都有人为此付出生命，他们谁没爹娘，谁没孩子，为什么他们可以死而徐落不可以死？凭什么？”
“他爹娘已经付出的够多了，为什么他还要付出。”
“哼，”夫子不屑，“笑话，什么叫已经够了，照你这样说，全天下的人都付出够了，那么谁去抵抗那些怪物？什么叫够了？将那些东西全部消灭才叫够了，照你这样说，薛家三代忠烈，杨家儿郎全部战死，他们为什么不说话！你屠泽想法就错了，在他们看来是义务而在你看来是不应该。你就是舍不得！”
屠泽也终于忍不住，“我就是舍不得。那个孩子过的已经够苦了。”
“需要我给你说楼家吗，需要我让你知道藏家吗，还是说颜家？”
屠泽再次沉默。
夫子站起身，“在我看来，天下没有不可死之人，谁都可以死。你要不愿意教，那么就不要与他相认。”
“知道了，老师。”
徐落找到李道云，跟他说了自己想学。颜玉成给他说过，想要变强，就要去找强者，屠泽没回来，那么最可以教自己的就是李道云。
李道云摸了摸额头，“要不要等你师父回来让他亲自教你？”
徐落摇头，“师父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只有一旬时间了，四叔，我也没时间了。”
李道云站起身，往复走着，最后下定决心，“好，我先教你，等你师父回来你就让他教你了。”
“谢谢四叔。”
“你知道武者靠什么提升自己吗？”
“我知道，何妨老师跟我说过的，我们武者通过战斗可以更好的激发体内血液，而体内血液的进化可以更好的激发我们潜能。”
李道云点头，“说的不错，可是你想想，既然是通过血液提示身体的话，那么通过受伤是不是也可以做到？”
“四叔，什么意思？”徐落问道。
“这是一个快速提升自己的方法，而且我目前觉得对身体没什么伤害，但是就是看你有没有勇气。”
徐落看着李道云，“四叔，什么方法？”
李道云沉吟一下，“我打断你全身骨头，以你的血液能力，肯定做不到恢复，但是配合顶级药酒可以吊着你的命，以你目前能力，泡一旬的药酒差不多能恢复七成，但最大的问题就是你敢不敢，能不能承受。这个方法也就武者初期可以快速使用。”
徐落沉默。他不敢答应，因为那样太痛苦了。他被揍过，光是那样的滋味都不好受，更何况是打断全身骨头？
李道云安慰，“没事，四叔也就是跟你说一说，目前根本就没有人做，因为太痛苦了，甚至是折磨，你意志力差说不定搞到中途就昏死了，严重的甚至就死了，所以四叔还是按常规教你，打不了再挨几年打……”
“四叔，我接受。”徐落说话。
李道云诧异，看了看徐落，“你确定？”
徐落咬了咬牙，“我确定，总不能……一直靠姐姐吧。”
“好的。”李道云摸了摸徐落头，“你到我房间等我，我去准备药材。”
徐落就向李道云屋子走去，一直走进李道云房间，他坐在凳子上，不断放松自己，可就是放松不下来，越来越紧张。
一盏茶时间，李道云抱着一缸水走了进来，稳当当的放在地上，又命令十数名仆人按照他的要求将药材放进水中，在缸周围点燃了火。
一众仆人告退。
李道云走向徐落，“怕不怕？”
徐落回答，“不怕。”
“把衣服脱了，然后躺床上，我怕你承受不住，躺床上好点。”
徐落脱去衣服，“站着和躺在床上都是一样效果吗”
“不一样，站着效果比躺着好多了。”李道云回答。
“那我站着吧。”
李道云看了他一眼，指了指他前方，“站这来。”
徐落走了过去。
李道云根本没说话，直接手掌放在徐落肩上，一声清脆声音响起，伴随着徐落歇斯底里的惨叫，他肩上骨头已经碎裂。
“能忍住就把嘴闭上，不能忍住就躺床上。”李道云冷冷说道。他神情已经比平时嘻哈模样大不相同，脸上宛若结霜，脸部肌肉绷紧拉出刀锋一样的线条。
他很心痛，但无可奈何。
徐落浑身颤抖，冷汗一瞬间打湿全身。他脸色乌青，但还是慢慢将张开的嘴巴闭上。
紧紧是一个闭嘴的动作，都像是用尽全身力气。
李道云没有停留，抓碎了徐落另一肩膀的骨头，双手向下划去，一声声骨头破碎声响起，再看徐落的时候，已经昏死过去。
但是李道云根本没管，食指轻点徐落额头，力道直接透进徐落头部，徐落整个头骨直接裂开，巨大的疼痛如同海啸一般席卷徐落，昏死的徐落直接醒来，发出甚至不属于人发出的哀嚎。
什么叫痛？什么叫苦？
原来痛到骨子里才叫痛苦。
接着李道云五指点在徐落锁骨，然后往下一滑，徐落上半身骨头全部碎裂。他再次昏死过去。
这次李道云没有再点他额头，而是将徐落下身骨头全部打碎。哪怕骨头全部打碎，徐落依然没有醒过来。
李道云面露悲容，手指轻推徐落下巴，下颚骨的力道再次传递到颅骨，这时徐落头部骨头全部破碎。
徐落眼睛猛地睁开，想要喊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眼泪涌出眼眶，巨大的疼痛包裹着他，他却连昏死都做不到，只能独自承受。
叫都叫不出来，连发泄的地方都没有。
李道云将他放入已经烧好的药水里，“承受这痛苦是必经之路，所以我说很痛苦，你要承受骨头破碎带来的，无与伦比的剧痛，还要一点点感受它慢慢修复……但这就是变强的代价。天下没有任何东西是不付出就能有的。如果不是太过痛苦以及几乎没人能够承受，那些天才背后的家族早就用了，但就是没几个愿意试，也没几个能够承受。”
“这是……代价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