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赫让郑嬷嬷选了一些布料给冰月送去,冰月瞧见一堆的绫罗绸缎,仅淡淡地说道:“请嬷嬷替我叩谢大人的美意。”其实她心里并不在意这些,或许一些织布机更合她心意。
当夜梦中,她又穿越山洞来到荒原,荒原一侧仍然是片玫瑰丛,玫瑰丛旁又出现了一大片茂林。树林里阴森森的,星光黯淡,无法透过枝丫的缝隙漏下光点。她不害怕,只是静静地一个人穿行于这片幽暗的树林。
玫瑰丛的入口旁依然放着一个竹篮,跟上次一样,她可以在竹篮里盛放些喜欢的物件,上回是采撷的玫瑰花,这回会是什么呢?她自己也不清楚,仅沿着森林中的羊肠小道,漫无目的地走着。她忽然想起唐朝时寒山写的诗句“杳杳寒山道……”越往里走,森林里的雾气愈加浓重,空气透着清寒,似乎刚才还是夏秋之际,转瞬寒冬即将来临,无论何时,她面对的都只有自己,自己独自一人!
再往里走去,银杏树上落下扇形的金色叶片,她将叶片一一捡拾进篮子,盛放了满满一竹篮的金色叶片后,她沿原路返回。
清晨,梦中醒来,睡在简陋的茅棚里面,床边却放着盛着满满一大竹篮的黄金叶片,她下床后试图再次提起篮子,可它沉甸甸的,她纤弱的手臂无法承受如此多的黄金的重量。冰月以为自己还在做梦,她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脸上的肉,疼痛难忍,原来这一切都不是梦,皆是真的!惶惑间,她突然有所领悟,可惜无法用语言表达自己悟到的点滴想法。
有了黄金叶片,她委托香姑采办了大量棉花,好几台纺纱机和织布机,木质的织机运到的当日,素雪高兴得不得了。
“姐,咱们可以种植些板蓝根,自己染蓝色的布匹。”素雪对冰月说,她的野心极大,似乎想要开办一个集织布染布于一体的手工作坊。
冰月问道:“板蓝根是这个季节种植的吗?我不懂,你知道?……”
素雪也摇摇头。她俩从没有稼穑耕种的经验,一切都得从头学起。
冰月觉得眼下最紧迫之事,便是赶紧再建造两栋碉楼,碉楼不仅可以帮她们抵挡冬日的风寒,还可以囤积粮草,蓄养家畜。竹篮里的金叶子,足够她们多建造几栋碉楼的了。
当冰月不再在银钱上依赖苏赫,苏赫开始时觉得有些奇怪,之后又极是不悦。他觉得她离他越来越远,都不主动来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