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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老邢说历史》千古名君还是“好大喜功”

汉武帝刘彻(公元前156年7月14日—公元前87年3月29日),我国古代赫赫有名的政治家、战略家,是汉朝的第五代皇帝。汉武帝刘彻在中国历史上无疑是一位雄才大略的帝王,他开辟了丝绸之路,北破匈奴,扬大汉国威,开创了汉武盛世。其文治武功当得起汉民族的杰出君主。然而由于他的连年征战,不仅使人民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而且对国家经济造成了严重的破坏,完全断送了由“文景之治”的大好局面。那么,汉武帝刘彻为什么要不断发动战争?其晚年奢侈享受,大兴建设,给国家带来了哪些伤害?请看《老邢说历史》第十八集:千古名君还是“好大喜功”。

公元前87年,垂垂老矣的汉武帝刘彻回忆起自己一生的时候,颇为得意。坐在皇帝的宝座上,闭上双眼,细细的回响自己东并朝鲜、南吞百越、西征大宛yuān、北击匈奴时的杀伐决断和显赫武功,不仅流露出骄傲的一丝笑意。就在这一年的3月29日,汉武大帝刘彻带着自己的英雄梦盍然而逝。然而,作为一代帝王,大汉王朝武功最大,同时也是争议最多的刘彻到底是千古明君还是好大喜功2000年来一直争论不休。宋朝史学家司马光在《资治通鉴》里对汉武帝的评价非常不好,他称汉武帝“穷奢极欲,繁刑重敛,内修宫殿,外伐四夷。崇信神怪,巡游无度。使百姓疲敝而为盗贼,其所作所为无异于秦始皇矣。”

在我们中国的历史上,堪称盛世的时代并不多,其中汉唐盛世最为人津津乐道。但是,要论汉朝盛世,我个人觉得倒是国家无事,民众富足的“文景之治”,而不是文治武功的汉武帝。经过汉初七十年的休养生息,到了汉武帝初期,京师国库的钱积累到巨万,用都用不完,穿钱的绳子都朽断了。库存粮食吃也吃不完,堆在仓库外面,最后都腐烂了。国家法律十分宽松,百姓富裕安定,人丁繁荣,首都长安人口就达到约100万。街上的老百姓家家都有马匹,农田里更是骡马成群;就连住在乡村的农民也能吃上红烧肉肉,大家听听,这日子和今天也没有多少差别……当时真可以说真正的太平盛世。

等到了刘彻当了皇帝后,国家的财政状况却是急转直下。刘彻同学看来从小就喜好行军打仗,刚当了皇帝就对南越和闽南用兵,弄得江淮一带骤然动荡不安,耗费巨大。接着又开拓西南,凿山修路千余里,直接导致巴蜀一带百姓疲惫不堪。向东,开凿了通往沧海郡的道路,人工费用与开拓西南相等。在北边呢,与匈奴的战事逐渐扩大,军费开支急剧增加。又调了十多万人修筑并守卫新拓展的朔方郡,由于水陆运输的路程非常远,自崤xiáo山以东的百姓都要承受这个负担,耗费了数十万至百亿的铜钱,把他爷爷和他老爹千辛万苦积攒的国库弄了个一干二净,典型的“败家子”。

国力的强大,给了汉武帝施展雄才大略的机会。在军事方面,他主动派遣卫青、霍去病数度征伐匈奴,又派张骞出使西域,打通丝绸之路。在南方灭掉夜郎、南越,建立西南七郡。连年对匈奴作战,先是派大将军卫青以十多万兵力出击匈奴右贤王,获敌首级及俘虏一万五千人;汉武帝刘彻同学出手还真是大方,立功者赏赐黄金共达二十多万金。我不明白的是,你赏赐自家的士兵还说得过去,可为什么连投降的数万匈奴也得到了厚赏,吃喝拉撒全由大汉政府统管,简直就是崽卖爷田不心疼。由于军费开支的急剧增加,库藏钱币和赋税收入花了个一干二净,仍然不能满足战争的消耗。没钱了怎么办呢?刘彻同学有办法,贴出告示来,你想当官吗?想当官就交钱,600石的粮食就可以换一个最低等的郎官了,汉武帝时期的一石粮食大约需要30元人民币左右,也就是说你要弄一个副科级干部大约需要1.8万元,相当便宜啊。而且他还规定,只要你的个人资产达到一定数额,你就可以成为后备干部了。举个例子,你有钱,500万钱,你符合条件了,你可以自备车马服装前往京城登记。一时之间,捐财物献买官的络绎不绝,这件事的最终恶果就是国家每年要拿出大批的银两用来发工资,据说国库一年的收入是40亿,光发工资就要20亿。刘彻同学发现钱还是不够花啊,怎么办呢?没事,咱们继续卖,于是明码标价:武功爵位每级价格三十多万金,合现在的十七万左右。武功爵最高可至乐卿,更大者甚至可封侯或封卿大夫。

有了钱粮,刘彻同学又派骠骑将军霍去病再次出击匈奴,斩获敌人首级四万。匈奴浑邪yé王带领数万人投降。你看看人家匈奴俘虏的待遇,刘彻同学竟然调拨了两万辆车去迎接他们,到了长安以后,这些俘虏连同有功将士一起赏赐,这一年的开支高达一百多亿。

刘彻同学的一生就是折腾的一生,这边还在四面出击发动战争,另一边政府又要修通汾水与黄河的渠道,征用了数万名农民工;因为渭水船运需要绕路,刘彻命令从长安到华阴开凿出一条直行的水渠,又征用了数万名农民工;朔方也要开凿水渠,再征用数万名农民工;这些渠道修了两三年也没有修好,却耗费了数十亿银钱。征讨匈奴,必须大量养马,仅仅带到长安来喂养的马就多达数万匹,关中养马的士卒不足,就从附近的城市征调。投降的俘虏都靠政府供给衣食,政府财力不足,刘彻同学竟然亲自降低自己的伙食标准,去供养他们。这一点我是最想不通的,自己的老百姓过着水深火热的日子,外国俘虏竟然能得到刘彻如此的优待,难道刘彻还知道优待俘虏的我军政策。

俗话说,屋漏偏逢连夜雨,大汉王朝偏偏又遇上灾年,崤山以东的七十多万灾民要迁徙到函谷关以西或朔方以南的地区去,耗资数亿。我怀疑刘彻同学的名字起得不太好,姓刘名彻,这个“彻”就是干净彻底的意思,这下,国库是彻底干净了……。都这样了,刘彻同学还在继续折腾,他又想了个损招,在钱币上做文章。他命令手下人用白鹿皮绣上字,制成“皮币”;把银与锡合在一起炼成“白金”。皮币实际上是一种脱离价值规则的空头支票,他又全面禁止郡国铸钱,命令只有国家所属的官府才能铸钱。以前郡国所铸的铜钱全部作废,铜要全部上缴国家。与是,老百姓手里的铜钱,一夜之间全部变成了废铜。

刘彻同学的好大喜功,不仅使人民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而且对国家经济造成了严重的破坏,完全断送了由他爷爷和他爸爸创建的“文景之治”的大好局面。国家垄断经营,加重赋税,让大批商人破产,简直到了杀鸡取卵、竭泽而渔的地步,一度使大汉王朝趋于亡国。

对于刘彻同学的一生,班固的《汉书·武帝纪》说:“罢黜百家,表章《六经》。”称赞了刘彻兴太学、修郊祀、改正朔、定历数、协音律、作诗乐等文治事业,而对汉武帝的煌煌武功没有一句赞同”。在秉持儒家观念的班固看来,国家的强大,首先应当是民生的安定富庶,而刘彻你小子说是雄才大略,实际上是穷兵黩武,不顾民生,搞得汉朝繁荣的经济濒临崩溃。

史书上一直说汉武帝对匈奴用兵,是为了解除北方边患,这本来是属于正当防卫。但大汉军队一直打到今天的哈萨克斯坦境内,还有,为了抢夺汗血宝马,就发兵讨伐大宛,那就很难说是自卫战争了。反过来说,这样的战争只会是好大喜功、劳民伤财。由于连年对匈奴用兵,加上汉武帝本人酷好神仙方术和奢侈享受,大兴宫殿,浪费无度,国家财政很快便濒于崩溃。为了筹措庞大的开支,政府只能加重徭役,这一结果直接导致农民大量破产流亡。公元前99年),齐、楚、燕、赵和南阳等地都爆发了规模不一的农民起义。为了挣钱,武帝还实行“算缗”“告缗”,凡是偷税漏税的商家,充军边疆一年,并没收其财产。这一下可热闹了,全国人民都来举报,中等以上的商人几乎都遭到告发,倾家荡产,天下财富迅速的集中到了政府手中。刘彻同学还实行盐铁官营、名酒专卖、均输等政策,和老百姓争夺利益。但官营垄断行业往往效率底下,官员利用职权贪污腐败、欺压百姓的情况日益严重,导致百姓怨声载道。政府垄断经营、压制民营商业的结果是,财富更加集中到那些大官吏手中,而均输政策并没抑止住物价,反倒是物价飞涨,百姓更穷,到了人吃人的地步。到了汉武帝末期,全国人口竟至减少了一半。

刘彻同学最受后人非议的,就是阉割了中国历史上最伟大的史学家司马迁。如果翻看《史记》,我们就会发现“隐忍苟活”的司马迁在《史记·孝武本纪》中只是记载其信用方士,四处求仙事,对其政治功业很少有描述。唐朝史学家司马贞更是在《史记》索隐中将刘彻同学与秦始皇相比,认为汉武帝奢侈无度,严刑峻法,完全就是秦始皇再世。汉武帝之所以没有重蹈秦始皇的覆辙,原因在于汉武帝及时调整了政策。所谓“晚而改过”,是说汉武帝晚年下《轮台诏》,自称即位以来“所为狂悖,使天下愁苦,不可追悔”。强调“当今务在禁苛暴,止擅赋,力本农。”后人因此称此诏书为中国历代皇帝的第一个《罪己诏》,但是后世历史学家认为这个诏书并非刘彻同学真正有所追悔,而是他自己深知行将就木,积怨甚多,太子年幼,必须做个姿态,以抚慰庞大的官僚群体。为此,他首先处死太子生母、宠妃钩弋夫人,以免他死后出现太后专权的局面;其次托孤霍光辅佐太子,这就是司马光所说的“顾托得人”。

事实上,历史上的汉武盛世、唐朝开元盛世,最后都成为了由顶峰后走向衰败的转折点。近年来,专家经过对汉武帝陵的考察,已经探明大中型陪葬墓有120余座。此外,还发现了修陵人的墓地,面积约四万平方米,估计埋葬尸骨在两万具以上。看了这篇报道,我们只有一个感觉:如果百姓不能享受到盛世的繁荣,反而因盛世而受苦,这样的盛世与百姓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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