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怡起身拼命翻找有没有出口,可除了梳妆台和床什么都没有。
她微微打开一点窗户,满院的人围在门外。
春雨已停,可雷声却越来越响,闹得人心生渗意。
言怡摊到在地上,此时的她濒临崩溃,无数段自己的下场从言怡脑袋里拂过。
言怡心灰意冷的起身。
她皱紧眉头,将衣物换上。
她对着铜镜左看右看,她长这么大还真没穿过如此花哨的衣物。
正红色的纱衣,十分裸露,红绸群更是极短,这种不入九流的衣物也穿在自己身上。
红色衬得她的皮肤更加的白嫩。
她看着镜中自己憔悴的模样,杏眼也失去了灵动,泪水在她的眼眶流转。
她擦去泪水坐在梳妆台上。
她深知自己如果越漂亮,胜算便会越大,‘逃跑’二字在她心中深深扎底。
“搞得跟出嫁似的。”言怡不屑的拍了拍脸蛋,开始抹胭脂。
这也许是言怡最后一次打扮了。
她得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好上路,说不定下辈子还能投个好人家。
还没等言怡画好妆容,外面的人先闯了进来,玉冬看着言怡正在梳妆也舒了一口气。
玉冬玩弄着修长的指甲,道:“好了吗?待会客人等不及了。”
言怡透过镜子看见玉冬。
玉冬和玉春简直两个脾气,玉春是窑姐不假但本性不坏,有副温柔的面貌。
有女人的地方便有斗争,在杏窑这种尔虞我诈的地方还能受人敬仰,可想而知玉春不但聪明,做事还很周到。
而玉冬则与玉春截然相反,玉冬则是唯恐天下不乱。
言怡上完口脂站起了身子。
莫看言怡是微胖的圆脸,身材这块却是娇媚无骨入艳三分,暗红烟雾纱裙包裹着言怡如凝脂的肌肤。
言怡画上浓厚的粉黛,红唇更是显得本是可爱的眸子更加绝艳。
手如手如柔夷,眉目盼兮。
若是真不说,还真看不出言怡才豆蔻之年。
本身底子就不差,如今打扮起来却压过杏窑所有的人。
应了那句人靠衣装,马靠鞍。
言怡将衣服上的红纱撕下,遮住自己娇艳的容貌。
言怡转身清冷的眸子神韵十分,玉冬看了下巴都快掉了。
在玉冬的映像中言怡不过就是一个长相平平的病秧子。
只是运气好,一来便绑上大款,让所有人都羡慕。
几辈子都休不了这样的福分,一晚就一定金子,任谁看了不心动。
玉冬现在才知道原来这丫头生得竟然如此好看,若是放在更高大上的青楼去那定当是头牌。
玉冬转身便跑出门,大吼:“大家快来看,我们杏窑以后的头牌。”
玉冬虽是羡慕但也时时刻刻都为了杏窑想。
杏窑出了这样一等一的美人,等着金子一到手,杏窑扩建,把美人往那一挂。
那银子可不是花花的从天上掉下来。
这日子也会越过越舒坦。
头牌?
杏窑自开业以来还真没出过头牌。
最漂亮的就属玉冬,其他的便生得中规中矩,分不出美丑。
反正客人都是蒙头一盖,管他什么妖魔鬼怪,舒服就完事。
窑姐们争先恐后走向屋中,连玉冬这等美人都叫好的,那岂非是等闲之辈。
娟姐也好奇,窑姐们虽然都抢着看,但这规矩还是得守的,这一生都得待在杏窑,要是不守这里的规矩以后可怎么混饭吃,所以大家纷纷给娟姐让道。
大家都像是在看猴子似的看言怡。
杏窑大多数女子都来自乡间,基本上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看到言怡的那一刻才知道,原来这世间还有这么好看的女子。
娟姐嘴角微微上扬,自然是欢喜的要命,只要这丫头不跑,那便是杏窑的摇钱树。
娟姐旋即道:“女娃子随我来,过了今夜,以后的好日子便少不了你。”
言怡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步子间间隙不大,每走一步都袅袅婷婷,舞态生风。
这容貌气韵,若是说言怡不是大家闺秀让谁听了都不信。
这让玉春的心中更有了底。
言怡被娟姐带到了东边服侍客人的屋子。
屋子比西边住的屋子大了许多,灯光也更加的明亮,摆放的物品打理的一尘不染。
言怡心中恐惧万分,表里却十分的镇定自若。
娟姐同身旁的玉冬讲了几句私话,二人便从屋子走了出去,紧紧锁住大门,生怕言怡逃走。
言怡看大门一锁,心中的恐惧感被无限放大。
她想哭,可是在这一刻哭并没有什么用,她只能靠自己。
她大气不敢一出,胆怯走到屋中的正中央。
旁边就是床,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饭菜,各种鱼肉。
言怡咽下口唾沫,缓缓坐下,刚刚用下饭的言怡还是很饿,毕竟在言府时,那点只够开胃。
言怡不敢动筷子,可食物实在的太吸引人了。
吃饱好上路!
正准备揭开面纱动筷子的时候,男人的嗦口水的声音,让言怡惊醒。
言怡对细小的声音实在是敏感到不能再敏感了,玉冬的锁门声,还有这回男人的嗦口水声,让言怡更加害怕。
门外风呼啸地吹着,雷如霹雳一般猛地击打,闹得人心发慌。
男人的呼吸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不到十米远,言怡猛地回头。
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流下,她眉头蹙紧。
两个穿得华贵的富商缓缓走来,一副西域洋貌,五官立体,棕色的胡须有巴掌大小,蓝色的瞳孔。
言怡在京师见过几回这样的人,只是觉得奇特,还真没接触过。
想必是来中土采买丝绸的,难怪这么有钱。
言怡犀利的双眸微微一转,露出一抹勾魂的笑意。
二人见了更是春心四溢,恨不得将言怡生吞才好。
二人相持一笑,便往言怡方向冲去,活像个没吃过羊的饿狼。
兄弟二人高一点的叫贾权,矮的叫贾生。
两个人色眯眯的看着言怡,二人此次来这杏窑便是找乐子的。
言怡有些慌,但见此还是有些开心的。
只要好色便一切都好办,可是二人都人高马大的,要毫发无损的斗过其中一人都难,更何况是两个人,言怡心中没有底,只能祈求上苍可怜,自己的伤已经成为累赘。
能战胜二人的不是懦弱的恐惧,而是过人的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