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澜王朝是四大国之一,国力强盛。草原上不是只有寒族,还有其他部落。所以临澜安顿好,就有部落族长亲自来问候,也可以说是拜见。至于寒族,他们一向清高孤冷,不屑于打交道。
上官墨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论实力,在草原上没有部落敢与寒族争锋,可跟国土广阔,拥有百万大军的四大国相比,就差得太远了。寒族如此行事,是狂妄自大还是有什么底牌?
“墨儿,春猎在三日后,到时候四大国的人都在,你要好好表现。”皇上叮嘱着,仿佛当上官昊不存在。
“儿臣定会竭尽全力,不辜负父皇的期望。”上官墨乖巧点头。
好一副父慈子孝的画面,上官昊看得咬牙切齿,插嘴道:“父皇,五弟从小没学过骑射,怕是不会有什么好成绩。儿臣最近苦练骑射,大有长进,定能为父皇争光。”
众人的目光不由聚集在上官昊身上,前半段他们信,上官墨是早产儿,出生时又难产,小时候的确身体不好,连骑射都是免了的,就算现在认为身手不错,可万一是因为有很厉害的暗卫也说不定。可后半段,咳咳!二皇子是不是忘了上一次春猎他可是被一只狼追着逃出来的,在各国面前丢尽了脸。
果不其然,皇上看向上官昊,语气冷了下来,“你?去年春猎你都干了什么!难道今年你还要丢人现眼!”
上官昊不敢反驳,他就是典型的欺软怕硬,幸亏薛妃不在,不然,以她的脾气,又要闹了。众人也沉默着,不过,照这情形看,太子没留下监国,不是失宠,而是皇上对他有更大的期望。
上官墨看着上官昊低着头脸上却颇有自信的样子,她可不认为上官昊真能苦练,这恐怕是教他的师傅安慰他的,噢,或许是吸取了前人的教训,毕竟之前几个严厉的师傅都反被上官昊打了。
上官墨温声道:“父皇,既然二皇兄如此努力,不妨给他一次机会。”也好让她亲眼看看上官昊的怂样。
“父皇,您就给儿臣一次机会吧。”上官昊实在太想洗刷去年的耻辱了。
皇上沉默了一会,才开口:“好吧,朕就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今年你再丢人现眼,就永远别再参加春猎了。”
皇上也不信上官昊能长进,但毕竟要顾着薛家,打压后也要适当的安抚。只要上官昊不再那么没出息,就算成绩平平也没什么,反之,也是丢最后一次脸。
皇上说完又看向上官墨,看着上官墨纤瘦的样子也是有些担心,不过身为太子,可不能只是读书好,想到这,皇上的眼光锐利了些,若是上官墨做不到最好,他不介意再培养一个儿子。
这一点,上官墨也是知道的,这么多年世人看她风光,却没人知道她的辛苦,既要出色,又不能胜过皇上,不过,春猎后她应该能好好休息了。
三日后,猎场。
春猎前两天不过是供人游玩散心的,连各国皇帝也不会拘束众人,都是在随意骑马赏景。唯独第三天的春猎大赛是重头戏。春猎大赛可是四国齐聚,魁首的风头可想而知。
能够参加春猎的人,不是天潢贵胄就是朝廷重臣,再不然就是帝王新贵,大部分都是出类拔萃的人,要是能够在这群英荟萃之中抢得魁首,必定前程似锦。
四大国分别是盛祁王朝、漠云王朝、洛珈王朝和临澜王朝。盛祁的皇帝和临澜的皇帝差不多年纪,漠云是新皇继位,不过双十年华,而洛伽是幼帝登基,摄政王摄政。
一位中年男子站在春猎台上,他是洛珈王朝的一位侯爷,历年春猎都是四国轮流派人主持,说了一些惯例的话,便宣布春猎开始。
上官墨向皇上行了礼,骑马进入猎场。春猎可没那么简单,这里的猎物都是野生的,可不是事先准备后,在春猎开始前驱赶进来的,众人各自为猎,两个时辰后出场,以猎物多寡大小计胜负。猎场够大,猎物会跑到哪里谁也不知道,有时候也只能凭借运气。
上官墨没有立刻寻找猎物,而是仔细检查了一下马匹和弓箭。上官昊实力不足,愚蠢有余,还心狠手辣,再加上一个右相,多小心些没坏处。
确认没有被动手脚,上官墨才策马疾驰。
就在上官墨寻找猎物时,有风声从背后而来,上官墨轻松躲过,一支利箭扎在她刚才站过的地方,在扎中的时候箭上的翎毛还微微的颤抖。
上官墨回过了头,在她身后不远就站着面色阴狠的上官昊,上官昊故作姿态的说道:“五皇弟,真是不小心啊!”
上官墨看着上官昊,温和一笑,什么都没说,直接射了一箭,上官昊慌忙不已,箭擦着他的脸而过,上官昊被吓得跌下了马。
“二皇兄,你没事吧?”上官墨策马来到上官昊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开口的语气含着关切。
“你——”上官昊指着她,脸色苍白,身体发抖。
上官墨脸上带着温润的笑容,语重心长地劝诫着:“二皇兄,我若是你,就不会自找麻烦。别忘了,我们只有两个时辰,二皇兄要是想洗刷耻辱,还是把精力用在猎物上吧。”
上官昊的脸色可谓是青白交替,刚想说什么。突然,远处一阵又一阵的狼嚎传来,让人毛骨悚然,甚至还有惨烈的叫声,那惨烈的叫声让上官墨的脸色凝重。
“那······那是什么?”上官昊脸色发白,声音颤抖,这叫声他知道,只是不敢承认。
“狼。而且听这声响,数量不少。”上官墨翻身下马,淡然说道。
又是一阵狼嚎传来,两人原本就不安的坐骑更是大声嘶鸣,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物,它们不停地往后退去。上官墨松开了手中的缰绳,这马是上等的汗血宝马,速度极快,可这时候是指望不上的。上官昊本来就是摔下来的,两匹马像是逃命一样地赶紧跑走了。
“二皇兄,快起来吧,再不走,狼群来了,就走不了了。”上官墨可不想跟这家伙一起逃命,上官昊从来自私狠毒,为了他自己能活命,把别人推出去是一定的,还是跟他分路走好。
上官昊当然想走,可他现在连半点的力气都没有,甚至连起身都不行,一来是身体上的疼痛,二来更是因为那一阵又一阵的狼嚎声,畏惧充满了整个身体,他脑中一片空白,动都动不了。
不一会,不少人往猎场出口跑,应该是其他王朝的人,能被挑选出来代表国家,自然本事不小。但再是有本事,也不敢独斗群狼。一个个进猎场时何等意气风发,现在呢,不是说丧家之犬也差不多了。
“救命!啊!”凄厉的惨叫声远远地传来,上官墨抬眼看去,瞳孔不禁缩了一下,几个身影在不停奔跑,后面正是狼群。一个人的刚刚被扑到,一条手臂被硬生生扯下来。上官昊也看到了,刚站起来就再次跌倒在地了。
就在这时,一样东西被丢入狼群,就像是一道烟花划过。
突然间砰的一声一道惊雷,平地而起,在场所有人的心在这一刻仿佛都停止了跳动。
狼群仿佛被刺激得更加疯狂了,砰,砰,砰·····巨大的声响把耳朵折磨得不轻,只是没人有心思抱怨,因为他们看到狼群所在的地方已经是一个大坑了,有的狼甚至被炸的四分五裂,剩下的都狼狈逃窜了。
上官墨闻到了一股特殊的味道,心中了然,原来是火药。面上是和众人一样的惊骇,眼睛却不着痕迹观察着周围。
“诸位都受惊了,没事吧?”一道爽朗的男子声响起。
那男子跟草原上的大部分男子一样,身型健壮,小麦色的健康肤色。相貌看上去有些憨厚,但没有人小看他,因为,他手上还拿着一个纸包,在场的人知道正是那不大的纸包造成那般威力的。
“多谢阁下出手相助,不知如何称呼?”上官墨走上前去,文质彬彬地说道。
“在下寒云,寒族之人。”男子抱拳,憨憨一笑,人畜无害。
“原来是寒族的人,真是太感谢了!”
“是啊!”
“······”
类似的感谢声不断,真心感激或许是有的,不过,寒族本就拥有良骏和矿石,现在更是有这样的武器,各国跟寒族的关系可就不好说了。
寒云接受着众人的感谢,心里没有任何感觉,只是在与上官墨的目光对上时,有种心跳漏了一拍的感觉,那晶莹透亮的眼神却似乎如深渊那般令人心惧。
上官墨看着寒云赶紧收回了眼神,看来,狼群的出现就算不是寒族干的,也一定关系匪浅。唇角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事情真是越来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