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公平现象
一、劳动效用不同,收入必然不同
人类号称万物之灵,已经登上月球,已经掌握了纳米技术,不可谓之不灵。但对决定本身命运、地位、生活完善化的能力效用的认识却相形见绌。马克思振臂一呼:“劳动力被使用一天所创造的价值比它自身的价值多一倍!”“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革命运动就起来了。目前还流传着诸如此类的民谣“老板坐在轿车里,工人大哥出苦力,人人都是父母养,为什么一个高来一个低?”阿马蒂亚?森拨开了一片云翳,证明:当各人效用函数相同时,各人的收入与满足均相同。
假定人的满足水平依靠他的收入,收入取决于个人的劳动效用。摒除非经济因素,我们可以确定,资本要素中的三个劳动者――资本家(z)、脑力劳动者(v)、劳动力(v),由于各人的劳动效用不同,收入必然不同,满足水平也就不同。这个令人讨厌的法则,界定了效用未及他人的人,收入也不及他人。呈现在人们面前的这种“不公平”现象,是由于个人的劳动效用差别产生的。问题在于你是否承认这种差别。如若承认这种差别,就无需理会这些满足水平将如何配置。换言之,承认效用差别,也就承认了客观“价值对象性”规律,承认了由于劳动效用差别所致的贫富差别是合理的,怎样的劳动效用有怎样的收入,也就是公平的了。
不同人之间的满足程度是由不同人之间的劳动效用决定的。比较效用,可以发现满足程度差别的原因。舍本逐末,而去比较满足程度,自然会得出不可不推翻资本家阶级的结论。尤如小孩与大人比高矮,舍本逐末,不去比较年龄,就会得出“不平等”的愤懑一样。假设B君是劳动力,他的劳动效用大不过他的体力,他所得到的满足程度,为他的体力边际所限。不单如此,假若失业,将因效用失落,短缺收入,境况将变得更惨。相对贫穷的工人生活状况和失业者生活艰难困苦的状况,必然引起社会关注,引起许多思想家考虑发明一种真正公正的制度,一种没有穷人的社会制度。如恩格斯写了一本反映这种状况的书:《英国工人阶级状况》。描写工人阶级的痛苦,并指出帮助工人阶级之路。列宁在《费里德里希?恩格斯》这篇文章里义愤填膺、满怀激情地说道:“这是一部写得很动人,充满了关于英国无产阶级状况的最确实最惊人的情景著作……恩格斯第一个说明了无产阶级不止是一个受苦的阶级,说明了正是它所处的那种低贱的经济地位,使它去争取本身的最终解放……使它认识到,除了社会主义以外,没有别的出路。另一方面,社会主义只有成为工人阶级的政治斗争的目标时,才会成为一种力量。”
二、平等的尺度
公正、平等在于以同一尺度――劳动来衡量。劳动效用是同劳动价值或所值成比例的。劳动力效用不出手足所及,而运用智识者,能以一秒钟三十万公里的速度向四面八方表现劳动,二者如何平等?V,V,Z三者的劳动效用不同而收入不同,自然不平等。这个自然法则不承认其它差别。因为每个人同其他人一样只是劳动者。但它默认个人的劳动效用不同等,因而也就默认不同等的劳动收入导致的有产无产差别是天然权利。马克思的理想:“随着阶级差别的消灭,一切由此差别产生的社会和政治的不平等,也就自行消灭”(《哥达纲领批判》)。这种指望,只有在人们的劳动能力无差别时才能实现。
社会制度改变不了劳动性质的差别
差别,触目皆是。差别不就是天地万物的面目么,若抽去其中优胜劣汰竞争存活的共性,剩下的便只有差别了。
一、劳动能力差别构成一种异己力量
人生来是劳动力,生下来并未带来私有制。因而,不平等不是建立在私有制上,而是建立在劳动能力差别上。要末别劳动,一旦劳动,彼此的劳动能力就表现为物的形式,即表现为劳动所获得的生活、生产资料(私有财产)差别――劳动价值差别。当人们力求生活完善化,推动了科学技术和文化发展时,因完善化能力的差异,导致了完善化程度差异:一些人在生产和产品占有上处于优势地位,一些人处于劣势,文明向前进一步,差异也就向前进一步――贫富日渐悬殊。从这个意义上说,要消灭劳动价值差别,只能禁止劳动。
社会自然而然地、自发地产生了分工,分工不仅使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及其派生的生产和分配方式、生活受用,由劳动能力不同的人承担,使市俗所称的贫、富、贵、贱这种不公平的情况成为可能,而且成了现实。也就是说,只要人们还处在自由的社会中,那末个人的劳动效用对他人说来就难免构成一种异己的、彼此对立的力量,这种力量一方面表现为彼此需要、彼此是对方价值的实现者的力量;另一方面表现为嫉妒、抵制和试图改变现状的思想和行为。
二、两种劳动的市场
邓小平同志指出:“知识分子是工人阶级的一部分”。承认了知识分子是劳动者,等于告示人们:遍身罗绮者,不必是养蚕人。
尽管同为劳动者,知识分子与工人劳动的性质及在劳动中的分工是不一样的。劳动性质差别的规定性产生的种种差别,使他们在生产领域中和在社会上的地位显著不同。
现在,中国大陆市面上有两个就业市场:一个市容轩敞,金字招牌高悬“××市人才交流市场”,窗明几净,接待人员彬彬有礼,招揽社会求职人员中的知识分子。求职者到窗前出示证件,登记履历、志愿,然后与招聘方面洽谈。另一个的地址多半设在城乡结合地段,招牌上写着:“×××劳动力市场”。一列平房前面有个广场,平房里的干部,查看一下进场卖劳动力者有没有身份证,门口有警察或手执警棍的保安人员维持秩序。广场上有大半场年轻人,三三五五或蹲或站,茫然地等候着召唤。见似雇主的人出现,便一窝蜂涌上。雇佣者一如挑选工具,选定健康状况和性别后并不问姓名来历。接着选劳动力的种类、级别和人数,如“两个四级砖工、五个普工”,“你、你、你……上车!”大门外的人更多,只要有车停靠门边,就会有许多人争先恐后地围上去,车上的人有时会下来看看,有时甚至连车都不下,在车内就把人选定了,劳动力方面有时连讲价的余地都没有。此情此景有目共睹。
一般情况下,人才交流市场里无职业劳动力工人,劳动力市场里无知识分子。
三、马克思论劳动
“较高级较复杂的劳动,是这样一种劳动力的表现,这种劳动力比普通劳动力需要较高的教育费用,它的生产,需要花费较多的劳动时间,因此它具有较高的价值。既然这种劳动力的价值较高,它也就表现为较高级的劳动,也就是在同样长的时间内物化为较多的价值。
“较高级劳动和简单劳动,熟练劳动和非熟练劳动之间的区别,一部分是根据单纯的幻想,或者是根据早就不现实的,只是作为传说惯例而存在的区别;一部分则是根据下面这样的事实:工人阶级的某些阶层,处于更加贫困无靠的地位,比别人更难于取得自己劳动力的价值。在这方面,偶然的情况起着很大的作用,以至这两种劳动会互换位置。例如,在一切资本主义生产比较发达的国家中,工人阶级的体质已日趋孱弱和衰竭。因此,同很精巧的细活相比,需要很多力气的粗活常常成为较高级劳动,而细活则降为简单劳动。如瓦匠的劳动在英国要比锦缎工人的劳动高得多。另一方面剪羊毛工人的劳动虽然体力消耗大,而且很不卫生,但仍被看作‘简单’劳动……比较复杂的劳动只是自乘的或不如说是多倍的简单劳动,因此,少量的复杂劳动等于多量的简单劳动……一日较高级较复杂的劳动,化为x日简单的劳动,较高级的劳动总是要化为社会平均劳动。”
(《资本论》第一卷,第三篇,第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