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庆某座庄园内,一群普遍初高中的人凑在一起烧烤聊天。今天是某位大小姐的生日,除了她的同班同学和朋友外,也有一些差不多身份的同龄人在,反正也就是凑个热闹。
“妈的,有一次我差点被掰弯了!”
一小群男生聊着聊着就从游戏聊到了女孩身上,而说话的那个人叫黄练。
在场的人听到这来了好奇,看向黄练,后者见到其他的目光转过来后,嘿嘿笑了几声,继续说下去。
“那个时候才刚放暑假,我到木心蛋糕店买杯饮料,然后就见到一个长得比女生还要好看的人,要了一个蛋糕和一杯牛奶咖啡,鬼使神差的,我也要了一个蛋糕和一杯牛奶咖啡。”
“卧槽,真的,十分钟内蛋糕我都没有吃一口,就看着他在那里坐着,认真地吃蛋糕,喝咖啡。”
“他那个模样,就像网上说的那什么奶油小生还要奶油小生,弄弯你根本不讲道理!”
“你怎么就知道人家是男的,没准人家是穿着男装的女生呢?”
“有喉结的好吗?虽然不是很明显,但仔细看的话还是可以看出来的。”
“不不不,有些女生她的喉结也是突出来的。”
有人科普道,顺便调侃道,“所以你看到的人也许真的就是个女生。”
“不会吧,不会吧,那如果那人真的是男生,那你不就是个基了!抱歉,我们不认识。”
“滚,老子是直的!”黄练笑骂道,众人哄笑,空气中满是快活的气息。
“哎,对了,你说的那个人是不是穿着件外套,戴着个鸭舌帽,脸冷淡淡的,好像就只有一副表情一样?”
众人笑过后,一个人问黄练道。黄练想了下,发现确实如此。
“你也见过?”
“嗯,好像是在家点心店里吧,太久了,我忘记了,不过长得是真的好看。”
黄练贱贱地笑了起来:“长得像个女生似的,就不知道口技怎么样?”
“喂,妖妖灵吗,这里有人喝酒开车。”
“纯洁的我表示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哄笑之中,离得比较近的一桌上,有人站了起来向黄练走来,后者打住话头,看着走进的人,奇怪道:“江鸣,有什么事吗?”
在场的其他人也把目光放在了这里,谁让江鸣的家世最大呢,除此之外,他们也听说江鸣的性格古怪,什么事都有可能做得出来,因此此时江鸣的行动调动了他们的胃口。
江鸣笑道:“我想试一下你的口技怎么样?”
“……你……”
黄练和这一桌的人先是愣住,什么叫试一下口技怎么样?他(黄练)可是男的,难不成?
可在冒出这个想法后,接下来江鸣的行动就赤裸裸的否定了这个想法。
江鸣突然发狠,一脚把黄练踹倒在地上,紧接着江鸣抓住黄练的衣领,对着那张惊恐的脸一巴掌甩了下去。
“啪!”
场面寂静,只有黄练痛喊的哭声和江鸣的声音。
“你这张嘴不行哦,才用力就出血了,要是换了个壮汉,怕不是要裂开了。”
“啪!”
“所以,管好自己的嘴,别为了口嗨就乱讲。”
“啪!”
“够了!”
楼上的江寒听到哭声后,来到阳台一看,见到人群中江鸣不断挥手打人,当即出声喝止。
江鸣听到江寒的话后,又拍了一巴掌这才站起身,抽过纸巾,擦去手上的血,笑着对楼上的江寒笑道:“哥,剩下的事麻烦你了。嗯,他该打,他骂我朋友。”
朋友?刚刚和黄练聊天的人明白江鸣口中的朋友指的是谁了,但是,他们看向在地上躺着,满嘴是血的黄练,心想也不是调侃了一句,至于吗?
江鸣拍拍屁股走人了,走得非常的潇洒,却让江寒不得不帮忙擦屁股处理后事。
江鸣很嚣张吗?好像也不是,平时也看不见他仗着身世做出什么什么恶少的行为。
反正在圈子内,几乎听不到江鸣在炫耀什么,低调地不像是个富二代——额,富三代?
至于打人,好像也是因为每当聚在一起的时候,江鸣会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而且打人,但这不是江鸣给人留下印象的主要原因,而是因为每次打人后,江鸣甚至还笑得出来,一句道歉也没有。
总之,江鸣成为了一些人口中的纨绔,是专门学坏的,连一点情商都没有的富家子弟。
听到这些话,江鸣没有生气的冲动,而是引以为傲,看,我都弄出名声来了。
当然,每次惹事后总会被罚,从站墙角到——还是站墙角,外加一纸总结。
随着年龄的增加,正如张月琴之前说的,也确实有人有意无意地将当年的事情透露给他听,如果写成剧本,拍成电视剧,一定可以赚足女人们的眼泪了。
可在现实中,令他们失望的是,至始至终江鸣什么动作都没有,更没有他们预想中的母子对立,家庭关系破灭了。
长大的途中,江鸣还是见到了许多灰色,大部分是恰巧碰见,一部分则是主动撞上。
其实有时候想想,江鸣觉得有些事不会撞上才怪,谁让乌檐长得这么好看呢!
自从小学到初中的六年,基本一年就有一个拐卖团伙盯上了乌檐,然后就被端了。
不过是一群演技不过关的人罢了,怎么可能会骗得过乌檐。
每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基本都是乌檐把引诱的人弄倒在地上,然后江鸣掏出手机报警,一来二去乌檐甚至成为五宁区警局的熟人。
至于自家到底是做什么的,江鸣不清楚也不想知道,因为知道的太多,约束会太多,这样就不能放开去和乌檐一起玩了。
乌檐啊,乌檐真好看!
……
“乌檐,好久不见,有没有想我啊?”
“如果是废话我就挂了。”
乌檐的声音依旧冷冰冰的,拒人千里之外,如果换陌生人怕是都不敢再说话了。
“别!你挂了的话,真会后悔的。”知道乌檐真的会挂手机,江鸣不再废话,直奔主题。
“世界点心之王弗莱斯拉要来云庆的消息你知道了吗?”
“知道。”
“老爸弄了两张邀请券给我,你要不要来?”
“……不了,我现在不在云庆。”
“哎,那好可惜哦,就只好我一个人去了。”
“你在炫耀吗?”
这一次,乌檐的声音不再平淡,而是有着恼意。
“哪里有啊?我是那种人吗?”
江鸣很认真的说道,但语气很欠揍。
“放心吧,我会连同你的那一份都吃了的,并且记住味道,等你回来的时候,我会好好的讲给你听,而且我一定会问可不可以打包,如果可以的话,我就打包起来,带回来冰镇上等你回来吃。”
“呵呵,江鸣你不要脸。”
江鸣感觉好冤枉:“我哪里不要脸了?我明明这么好心,你竟然还骂我,乌檐,你变了。”
“嘟嘟嘟”
乌檐挂手机了,用电子声表示自己的不高兴。
另一边,江鸣笑了起来,心里想到下次见面时一定要好好地讲一下世界点心之王的手艺如何。
伴随网络的越发普及,江鸣接触到了一些奇怪的知识,对此他向自己发出了拷问。
“我真的有同性恋倾向?”
“我真的是弯的?”
“我真的是个基佬?”
“难道我真的喜欢乌檐?那好像也没什么吧?反正乌檐也不算是个男生。”
好吧,上一句是开玩笑的,乌檐当然是个男生,江鸣也不认为自己是喜欢上乌檐了。
在江鸣自己看来,他对乌檐的感情只是一种对美好事物的呵护而已,是喜欢,但又不是那种喜欢。
人生在世,总少不了为某个人,某个事物痴迷,甚至是可以付出生命的。
换个词来形容,可以说是执念吧。
某个真佛愿化为石桥,任风吹雨打,只为她的一次走过;某位贤者明知不可为而为,周游列国,只为礼乐制度的重建;某些人隐姓埋名在戈壁几十年,只为原子弹爆发的那一刻。
江鸣不如他们这么伟大,也不能像他们这么伟大,他很自私,他的目的很简单:
成为他璀璨星空中一颗微弱的星辰。
或许很可笑,或许真的可笑,但,有些东西,你总想要守护,至死不渝。
恰巧,乌檐对于他来说就是那样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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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檐,你的16岁生日快到了吧,快说,你想要什么?就算是天上的星星,我也给你摘下来。”
那天,恬静的午后,江鸣对着正在听音乐的乌檐手舞足蹈,像个神经病一样。
乌檐呵了一声:“我想要一颗原子弹,可以装进口袋的那种。”
江鸣的脸垮了下来,很是无奈,而又认真的看着乌檐。
“乌檐,这次不开玩笑的,如果你真的想要炸弹,我可以求给你。”
乌檐想了想,看向窗外,白云飘飘。
“那,就给我放一场烟花吧。”
4月14日很快就来了,江鸣没有去乌檐家,他不想打扰这些家人的温馨。
只待黑夜到来,点亮夜空。
在布置烟花的时候,江鸣撞上了另外两个人,两人见到江鸣,觉得意料之中,打过招呼,合作起来。
夜至华灯绽,在时针指向九点的时候,焰火将夜空点缀,五彩斑斓的花火以及持续不断的鸣声把气氛燥热。
乌檐站在阳台上,安静仰望此刻的天空,还是忍不住把嘴角上扬。
莫名的,江鸣躲在阴影中,仰头盯着此时的乌檐。
“乌檐,十六岁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