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苍狗细细留恋每一寸天空,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空气中充斥着小贩叫卖的声音。
花意楼内,苦候阁中,木制窗前。
一位碧玉年华的女子正远眺着,目光所及皆是吵闹。女子粉雕玉琢般精致,目光如水,眉眼间多了些忧愁与柔情,少了些活泼与生机,显得她成熟了些。
“姑娘,今日是否奏曲?”一个绿衣女孩微笑着问。
“不了!行露,待会儿可否陪我……”“好了姑娘!你天天都去那条破巷子等他,一等就是半天,没见等出个什么结果啊!”没等周枯说完,王末笑容逐渐消失,先一步开口打断道。
少女的话卡在了嗓子眼,说不出来。她能怎么反驳呢?小末说得没错。“抱歉姑娘!”“小末,你期待过一个人吗?”周枯没管王末的道歉自顾自的问道。
“期待过!但也不似姑娘这般,一等便是三年!”
周枯不说话了,她没法说,这几年来她一直都怕……“没关系,就当陪我走走了!好吗?”看着浅笑的周枯,王末无奈答应了。
再说杨三木三人,被逼着在家休息八九天,一被答应出来就直奔花意楼而来。
“嘿咻!憋死我了!”杨三木狠狠伸了个懒腰。“别说,这正吾书院先生之子的名号真好用!这花意楼咱还真进来了!”谢童童好奇地看着周围华丽的一切。果真不一般,大到栋梁屋顶,小到酒杯茶盏无不精美绝伦,让人目不暇接,最重要的……这里来往抱着乐器的小姐姐,一个个如仙女下凡一般长衣飘飘,肤如凝脂。“诶童童!别忘了我们来干嘛的!别这么皮!好多人看着……”成杰小心翼翼的拉着谢童童衣角。
“哦哦,知道啦!急什么?”
“这位大哥!敢问你们一脸期待,为谁啊?”谢童童礼貌拍了拍身边的男子,问道。
“不为谁,只为一曲。”
“什么曲?”
“《弃》,周姑娘的神作!”
“哪位周姑娘?”
“周枯,就是……诶!就是那位,正下楼的那个白衣姑娘!”说着,男子一脸激动地指着某处,顺着所指方向望去,白色面纱被风撩动,难掩女子的绝色。三人一齐看了呆。
“各位不好意思!姑娘今日并无心奏曲!还请各位明日再来!”王末喊到。周枯附在她耳边轻轻道:“明日怕是也不想……”王末顿了一下,又开口:“各位大人!有缘者听曲!”
只见人乌泱泱一大片垂头丧气的往外走。谢童童回过神来,随手拉过一个人问道:“为何她说不奏,你们便走?你们出钱她奏曲,有何不妥?”“哎!《弃》这曲不同,听的是感觉,若周姑娘不想,即便拨动琴弦,也不过废曲一首!”
“你想干嘛!”忽然,杨三木叫到。成杰也看到,一位中年油腻大叔正对着周枯动手动脚。三人立马跑过去,杨三木一身肌肉也不是当摆设的,三拳两脚便让那人落荒而逃。“无事!那人喝了酒,无心之失!”杨三木刚要追上去,周枯却出口制止了。“多谢几位公子相助!”周枯弯弯腰以示感谢。
“没事!举手之劳而已!”杨三木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姑娘可曾见过当今右丞相常情大人!”谢童童直奔主题,小厮跟他说过,与常情有瓜葛的那个琴师耳后有一道疤,而周枯正是。
听到这个名字,周枯仿佛听到了什么妖魔鬼怪,身躯一震还好有小末扶着。“常情?!右丞相?!什么右丞相?!他在哪?!为什么这么问?他来过花意楼吗?!”她连连问,连带着抓着谢童童的手也用力了几分。
“姑娘不知道吗?难不成……消息有误?”成杰一头雾水,线索不会又断了吧?!“听她这口气,她是知道什么的,要不问问?”杨三木小声对谢童童说道。
“姑娘可否与我们细细道来?我们找常大人有些事,现在看来,姑娘与大人想必也有什么关系吧!并且很想要见大人吧?说不定我们可以互利共赢哦!”谢童童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他半点常情的消息都没有,不过为了找到他并获得认可也只能先把脸放一边了。
朝思暮想的名字从面前这三个少年嘴里再次被说出来,三年的等待似乎有了结束的希望,周枯自然愿意告诉他们自己所知道的一切。怀着自己的疑惑,带他们进了苦候阁。
隔壁的敬安阁内,一位轮廓极为俊美的男子一身黑色锦衣,正与眼前的秀丽女子微笑攀谈着……
外边烈日当空,飞鸟与树荫失之交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