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愿景,安徽人,1996年出生,从小和父母生活在大院子里,,母亲是裁缝,父亲是先生,原本一家人其乐融融,却不料父亲因为听从别人的怂恿抽上了鸦片,家里开销大,母亲用尽了所有人情给父亲买上那么一两包鸦片,不到一个钟头鸦片抽光了,母亲再用尽所有权力人情,再给父亲弄来了一包,父亲饥渴难耐的打开,一个时辰,又全部抽光了。母亲没有了辙,她为了到处借钱,人情花光了,钱也花光了,她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堕落邋遢,躺在床上嘴里还在说着:“给我!给我!给我”声音很大声,甚至连在外面拿粉笔画画的愿景都跑来了看,愿景躲在门口,小手扒着门,探出个头,静静看这一切。
母亲疯了似,一巴掌扇在了男人脸上,大吼大骂说:“你还是不是个人,你看看就是因为你抽这个鸦片,家里都供不起。为什么要我摊上你,赵和为什么?你知道吗?因为你抽这个鸦片我差点被侮辱你他娘的知道吗?你知道吗?呜呜呜”母亲哭,呜呜咽咽的声音听得男人哑口无言,愿景听见母亲哭也跟着哭,母亲哭得越大声,愿景就哭得越大声……
母亲站那哭,男人从床上起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抓的很紧,眼睛像放着光一样,对她说:“知娘,我知道,我知道你好难可你救救我吧!这东西我不抽我感觉就像一万只蚂蚁在我身上爬,好痒好痒。”说完父亲使尽的抠他的背,父亲指甲很长,是为了平常好掐断粉笔,这时到派上用场,他像是用尽全力,指甲抠破皮不够,还把它深入肉里,皮肉模糊,父亲竟然不叫疼,愿景看到父亲这样吓得走进屋里,对着父亲说:“父亲不要!!!”他父亲,像是疯了似,听不进她的话,到是母亲抓住她,一把搂到怀里,用风衣盖住她,叫她不要看。
一个小时后,愿景没有听见了任何哀嚎声,房间里安静下来,屋外后面那棵桂花树散发出了桂花香,立年四月,竟然会有桂花香。愿景在母亲怀里闻到了,她很确定这不是母亲身上的味道。
愿景从母亲怀里出来,正准备转过头去看他父亲怎么样,母亲立马把她头转过来,说:“愿景不要看。”,“父亲怎么样了?”母亲说:“父亲解脱了”
这是我之后从她那了解到的,任何人都不知道她有这样的童年,只有我,只有我……
三天后,母亲向娘家借了点钱,给愿景父亲举办了葬礼,领居亲戚没有一个来,倒是愿景父亲的学生拿着一个个花灯,站在院子门口。愿景和母亲头上包着白布,跪在棺材前,母亲不说话,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掉,静静的看着那口棺材。从早晨到下午,愿景已经跪了八小时,她看那口棺材,只觉得严肃,可怜啊可怜啊
愿景看向门口的人举着花灯,都是平常父亲教导的学生,他们拿着花灯站在门口,他们为什么不进来呢?愿景拍了拍母亲,说:“母亲,父亲的学生来了。”母亲回过了魂说:“父亲回来了?”愿景又说:“不是父亲,是父亲的学生,你看院子门口!”母亲往门口一望,突然泪水直流,她立马起身去门口,那些学生看见她来,齐齐的说了声:“师娘!师娘!”那些学生看起来一个个十四五的样子,女学生哭的最大声,男学生则举着花灯流了眼泪不啃声,母亲把他们一个个请进院子里,母亲要愿景不要乱走,继续跪在那,愿景点头,又把双膝跪了。
一瞬间黑黑鸦鸦的一片,院子里面塞满了人,他们都是学生,稚嫩的脸上全是泪水,愿景看着他们,不明白为何会有这样的情景。其中有个很高的男孩子,他没有哭,他跟母亲说了些什么,看样子很生气大概意思是他要为父亲报仇(别问愿景是怎么知道的。
母亲叫愿景过了去,她一瞬间站不来,腿脚发麻,母亲见此扶了她,眼泪又止不住的往下流。愿景和母亲站在屋外,男学生们一个个抬了棺材,为头的是那个说要为父亲报仇的男学生,他往天上洒了水,说“抬棺!”之后唢呐一吹,愿景想着这是大喜还是大悲啊。
一路上,好多人往这边看,愿景边走边望着这场景,白黄的纸铜钱洒在天上,母亲一手拿着遗像一手牵着愿景,女学生跟在棺材后面,呜呜咽咽的哭,男学生抬棺材说:“师傅您老一路走好。”走着走着观赏的人不少,他们碎碎念念的叨个不停,愿景听见有人说:“啧啧啧,这赵先生怎么就染上鸦片了呢,那卖的鸦片也真够毒的,不给鸦片就算了,还想要人家媳妇……”之后愿景又听见有人说:“难不成你不想要啊”嘻嘻笑笑的就走了,男学生还在说:“师傅一路走好……”
在满街的吵闹声里,愿景和母亲到了一块荒地,愿景和母亲站在旁边,等待男学生把棺材埋葬起来这里的风水真不是盖的,坐北朝南,坡下有口河,左边有着梧桐树。男学生们给埋上土后,所有人站成一排排,愿景和母亲站在最前面,母亲拉她的手,大吼一声:“枣核(愿景父亲小名),你一路走好”后面的学生喊到:“先生,您一路走好……”说完洒了一把纸钱。
学生们又在坡下的那口河放了花灯,学生们轻轻的把它放河里,然后用手拨弄它,柳枝轻轻的吹着,其中一个女同学问:“这四月间哪来的桂花味儿啊?”愿景抢先说到:“是我爸爸种的桂花树花开了才有味道。”众人愣了一会儿。
深蓝色的天空,挂着皎洁的月亮,照得院子是满地光亮
小小的愿景做在小板凳上,等待父亲的归来,她这一天累坏了,也没吃着东西,但她不怨母亲,她相信母亲肯定也累坏了。“爸爸怎么还不回来呢?爸爸去哪儿了要怎么久”小愿景拖着个脸,看天上的月亮自言自语到。母亲见愿景还没有进屋里面睡觉,就走出去找她,看见她一个人对天空发呆的,不知为什么心里面一震酸意,眼泪又止不住的流,走近一听原来她想爸爸了。母亲一把抱住愿景,说:“愿景乖啊,爸爸他……他去天堂了,要很久以后回来愿景听话,不哭不要哭!”一听到爸爸要很久回来这小愿景,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哗哗的眼泪止不住,母女俩就这么抱着一起哭
离这不远的赵大娘从外省刚回来,就听说弟弟去世的消息,整个小镇里面传是沸沸扬扬的,有人说知娘不守妇道的,也有人说赵和是被知娘害死的,这个做姐姐的听从了这么多,却一点也不信,这知娘可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算是一条裤子的姐妹,她立马回了那些流言蜚语,骂到:“您老是怎么知道的?您这兔子窝边大的事也管呐?是真是假,我难道不会去问吗?您还是多积点口德吧。”说完,抛个白眼就迈着腿朝知娘的方向走去。她也在想,真是这样吗?她弟弟活的好好的,怎么会呢心里面半信半疑,虽然说赵和的姐姐和赵和是一个妈生,但早已分了家,赵和姐姐跟的是他爸爸,而赵和跟他妈妈,从小她妈妈就严厉教导他,让他出人头地,所以年少的赵和成绩优秀,不单单是因为母亲的期望,更多的,是能够让他们破镜重圆。
这赵大娘走了进去,正要讨个说法,看他这母女俩抱在一起哭的是寸断肝肠,顿时没了火气。她拍了拍母亲的肩说:“知娘,别伤心了啊”母亲停住了哭泣,抬头一望,差点没吓摔倒,这一天下来,可算是有个亲戚来看望了,但又一想,人都给埋了,还看望什么。又回头一想,人家是他姐姐,别的不说,这都是一个妈生的亲骨肉,还没等人一来就给埋了,连忙说到:“姐姐,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啊”说完朝地下磕头,赵和姐姐见到吓坏了,连忙扶起说:“你这样别这样,刚我听那些人说赵和是被你害死的?”愿景站了一旁,仔细听她们说话,可母亲用手示意她回屋,没有办法,她只有扒窗子边仔细听。
“枣核去教书的那天有位先生,给了他包东西,说抽这个,可以回光返照,抽久了还可以看见以后的自己。他知道后回家立马告诉了我,我跟她说,哪有什么回光返照,你都是先生了怎么还弄这些迷信,他说: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于是他趁我不在家,抽起了鸦片,那东西,”还没说完愿景母亲就哭了起来,呜呜咽咽的赵大娘安慰了好久,她才说:“之,之后他越来越上瘾,每天上课不到一会就跑回家说:我要鸦片给我鸦片,。看到他这样我当然不能给,我把鸦片藏起来。他抬手给了我一把掌,这是他第一次打我。或许他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不对,扶起我说,知娘对不起知娘对不起。我跟他说,和,再忍忍吧就一会,一切都会过去的,他说回头没有岸了,说完浑身难受的在床上翻滚,我见他这么难受于心不忍,就给了他一点,他抽完了我又再给他一点,一天下来两包没了,他就去向那位先生买,一天两包,那人更狠毒知道枣核上瘾后就把价位抬高,我一天去一趟,身上的钱都没有了,我就问亲戚借点钱,起初他们会看在枣核是先生的面子上给借点,到后来,连最后的人情都不买,关了门叫我离开。。”愿景扒在窗边,她想,他的父亲哪是生病发烧啊,他是吃了着魔的鬼,控住了他的心智。“没有钱怎么办?就只有把我那店给卖出去,换点钱出来,给他买,我拿着这些钱,心里面一阵的痛,但想着他能好一切都好说,我去找那个买鸦片的先生,把钱给了他后,他却不给我,说只要让他亲一口,他以后鸦片给我多点,我气急败坏,朝他吼了一句:就倾家荡产我也不会给他站一点便宜,谁知道,被别人听见了不说,传成了我倾家荡产也要便宜你,我想的是,等枣核把这个病去除了,我在一个个找他们算账。我把烟给他,他立马抢过去抽了起来,一天两包,我唯一的积蓄都给了他买这个鸦片,那天他抽完了问我还有没有,还有没有,那样子可怕级了,我对他说:没有了,我们剩下的钱全给你买鸦片了。他不信叫我去借张三李四管他是谁,能借点都借来,我又跟他说:我能借的都借了,唯一没借出去的就只有我身子骨了。他样子好贪婪的说:那你就把自己卖出去换点钱回来,我看着她,说不出话来……一时间我觉得他不在是以前的那个他了。他叫我去偷,看哪家最有钱叫我去偷最有钱的那一家,他像似疯了一样,自言自语。我静静的看着他,他受不了,毒瘾又发作,便在自己身上使劲的抓,从一开始的抓痕到出血,甚至整块皮都扯下来,他感觉肚子痒就往肚子里抓,慢慢的伸进了肚子里就把肠子抓了出来,我静静的看着这一切,最后他感觉到了痛意。姐,你知道吗?我真的是爱他的,他叫得我心疼,可你知道吗?我想让他解脱,我不想让他这么难受,我不想看他这样,我爱他这一辈子。他死的那一刻还跟我说:知娘,对不起对不起。”
母亲哭了起来,只剩下在窗子边不可思议的愿景,哪有什么天堂,哪有什么去了很久不回来,父亲死了他死了啊,没有人以后保护我了,他死了啊他死了……他怎么可以丢下我呢。愿景哭了起来,这一次不是知道父亲去了很久不回来的痛,这一次是真正失去亲人的悲痛,她躲在被子里面,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她发出声音。她连她自己的哭都是懂事的。
天还微微亮,母亲就叫她起床,她的眼角还挂着泪水,叫她起床时,眼睛红肿的睁不开,好沉重,母亲以为她是为了她父亲的离开而伤心欲绝,不知她是为了父亲的去世而哭了一整夜。
此时母亲叫她起床,是要她收拾东西准备和姑妈去外省,愿景装作不知道,谈谈问了她一句:“是要去找爸爸吗?”母亲听见后,说:“对,我们就是去找你爸爸。”她也不愿意母亲伤心,既然她愿意这样骗她,就这样吧。
愿景提着箱子朝走向门口的母亲说:“妈!”她母亲转过头来,回答说:“怎么了?”“我想在看看爸爸种的桂花树。”说完泪水流了下来。
这天晚上我跟她聊了许多,我们一夜未睡,她哭得声音很小,突然间我明白了,她为什么来到这里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