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8922500000019

第19章

冬宰使草地人沉浸在浴血的狂欢中。血一蓬蓬溅开,犹如礼花。雪地被热气腾腾的血冲出一条条纵横交错的沟槽。雪白的大地犹如龟裂出无数道血口。血的来源似乎不是那些屠刀下的牲口,而是大地本身。血的沟槽加宽变深,渐渐相连,融汇成一片。一整块紫红色的雪地冻成坚冰,直到入春,它才又融成血,只是比原先稀薄、肮脏得多了。屠宰场的那块地,天长日久已变得紫红,有的野狗或狼饿疯了,就去啃那紫红色膏脂样的泥。屠宰场生不出草来,一块紫红色油润的土壤,像张无节制的血盆大口。牲口们远远看见它就会瑟瑟发抖。被人骑来的红马立在那儿,看着一头肥胖的牦牛被人牵往那里。

牛傻呵呵地咧开嘴,躺在血泊里,似乎死得十分称心如意。羊呢,睁着黄黄的眼睛,眼睛在死后变大了,里面有一张狞笑着的人脸。

冬宰的肉够吃到春天。女子牧马班的姑娘驮着最后一批鲜肉往回走,天近黑了。忽然,所有人都不说不笑了,大草垛后面,走出她们熟悉的那头驴。

老杜撒开马就跑。柯丹粗声骂着她骂着驴,只得紧跟去追。

姑娘们恐惧中又有些不解,互相问:驴有什么可怕的?驴一点也没有侵犯谁的意思,相反,长极的脸带着点苦闷,还有些惨相。它一次次从草丛里慢慢抬头,每抬一次,她们都感到它走近了许多,实际上它原地未动,身体始终在草垛后面。她们不知不觉绕了个弯子,尽量避免从它身边走过,仍是相互问:驴有什么可怕呢?她们见柯丹追老杜已追得不见了。

柯丹只当是老杜的马诧了——一张突然出现的驴脸有可能把马弄诧。后来她发现马好好的,诧的是老杜自己。等到老杜的马再也不肯跑了,实在跑不动了,马汗在冷风里迅速凝成盐霜。柯丹总算追上她:“你挨球了你?马没诧你死跑什么你?!”

柯丹喘着骂骂着喘。老杜却没表情地伸手往裤子里摸,摸出满把鲜血自己看看,又伸到柯丹面前。

柯丹吓一大跳:“咋整的?”说着上来,三两把扯脱她里外多层裤子,发现马鞍将她臀部及大腿内侧的皮,整张磨去了。

“你个笨猪!马鞍这么不合适,你骑它一年?!”柯丹看着她的鞍子,又看她两条又细又白染血的腿,她那又小又尖的屁股天生不该来骑马。马鞍中间不平整,简直是个毛病百出、怪里怪气的鞍子。“修修去!你先骑我的马!”老杜一下提上裤子,同时推开柯丹。

柯丹发现她难看的脸上出现一种看不懂的表情。“我就骑我的马!”她说着就跨了上去。后来,柯丹才想起她这会儿的表情是鬼祟加几分羞恼,那是在老杜这秘密被全班暗地里传开之后。老杜怕柯丹再审问什么,夹马一下管自跑了。这回柯丹没追,老杜回头看,远远地,柯丹弯弯曲曲倒在草地上。等了一会儿,柯丹爬上马,黑色的大脸蛋变白了,只简单对老杜说她肚子痛了一阵。第二天天麻麻亮,老杜听见柯丹跌跌撞撞起床,忙说:“等我一道去解手!”

柯丹不答,急急忙忙又寸步难移地出了帐篷。她回头看看老杜:“跟着我干啥,我又不是去屙屎!”说着她去解马,有只手始终按在腹上,十分小心的样子,仿佛肚子是什么易碎的器皿。老杜也解自己的马,生着闷气似的跟上柯丹。有天晚上,雪把帐篷压瘪了,老杜就悄悄摸进柯丹被窝里,全身紧贴着她男人般宽阔的背。此后就是不下大雪,她也常去钻柯丹的被窝,去贴那宽阔的背。渐渐地她开始对柯丹撒娇赌气,两人一打架,她就会情不自禁地发出一种呻吟,仿佛越被打越舒服。有人说:“老杜那娇滴滴的声音真像马叫。”柯丹见老杜一路黏黏糊糊地跟着,怎么也骂不回去,只好在看不见牧马班帐篷的一块洼地停了马,但柯丹感到她已没有力量从马鞍上跨下来。

柯丹的脸让老杜不敢认。她按柯丹的指示上来搬她下马。柯丹的脸一会儿皱缩,一会儿绷紧,汗水顺她又大又方、男人般隽永的前额淌下来。一冬天都觉得班长臃肿庞大,这会儿却一下垮在老杜身上。“你咋了,班长?!”

柯丹说不出一句话,只摆摆手。她好歹把庞然大物的柯丹扶到洼地中央。柯丹一个劲摆手,示意她先走,先滚蛋,别管她。

老杜不知道世上有一种极度的痛苦存在。她更不知道这痛苦来源于同等程度的欢乐。她在马鞍上搞的把戏,正因为她不知道,不懂得那一大奥秘的存在。那个男邻居把她从头到尾摸了一遍,她只奇怪自己当时怎么一声不吱,连起码的一个大嘴巴都没给他。

老杜眼见庞大的柯丹一点点矮下去。她对她说:“你解完了手还不去拾些干牛粪,我还早呢……”她说话时一副怪样子,嘴扯成一条缝,露出两排牙。她仍是磨磨蹭蹭不走,柯丹咕噜着:“快走,滚你妈的蛋,我解手怕哪个守在跟前。”等老杜骑马走到洼地边沿,回头见柯丹似乎整个脱掉了裤子,赤着下身。

这里很合适,就这个草洼子吧。雪一直在飘,是春雪了,白的雪落地反而使一切都变得乌糟糟的。帐篷里都是泥泞,冬天的厚雪化完了,哗哗响着化掉了。

柯丹没想到会怀孕。

感谢冬天,它厚实的伪装把一切都掩护了。掩护着所有胚胎的成形步骤。它封死的世界里,来历不明的种子多的是,它严守每个生命由来的秘密。它不动声色地趴伏在这块草地上,犹如一只孵卵的巨大白色禽类。

居然没人注意她越来越笨重,行动不便。柯丹整个孕育过程竟安然而过。

当她证实这是怀孕而不是无缘无故地大腹便便时,她并不惊慌,并不怨恨肚里的小黑户。她也没有特地想什么法子,把日渐显著的腹部藏到哪里去,或者干脆搞掉他。既然你来了,你就来吧。你来到我肚里,或来到这世上,都由你自己做主。尽管抱着这种放任的态度,实际上她却不自觉地始终在暗算他。她挥霍体力,从早到晚骑马奔波。她干这干那都尽量猛烈,似乎不懂省力的窍门。马的每一次颠动,她都怀着希望体察一下身体的反应,但那条小命揪住她不放。他在她腹中一次次惊险地站住脚,他一失足便是坠毁,因此他格外用力地攀牢她的生命。他在肉体成形之前,先就形成了完整的精神,就是顽劣,就是不屈不挠。

在一切胎儿难以立足的恶劣环境中他完成了初期的生命形象。他比所有胎儿都来得结实、莽撞,一旦他决定要出世,要亮相,便急不可待地往外闯。他还在一团黑暗中摸索出路,他暂时还不知门户所在,因此他焦灼,他在她腹中造反。

柯丹大喘一口气,想放声大喊。一股热流涌出来,她知道主力快到了。她把大衣拿开,直接躺在地上,怕大衣浸上血。

还是初春时,也就是冬宰的第二个月,姆姆生下三只狗崽。算了算,它这一胎怀了六七个月不止。第一只狗崽刚娩出就大睁双眼,并会站会叫;第二只站不太稳,也叫不出名堂,并且到第二天才睁眼,个头比第一只小一半;第三只问世时,所有人都吓坏了,因为它基本上没了狗的模样,连毛也没长,五官模糊不清,耳朵像两片肉芽。姆姆看着第三个孩子,知道自己气数尽了。它违背常规,加倍拖延孕育时间,本想在腹内将它们一再充实、完善,让它们像第一只狗崽那样,一落地就是只半大狗,不多久就能捕兔捕鼠。但姆姆一见到第三只崽就完全灰心了,它生育的模子已老化朽蚀,再也制不出成形的生命。这只狗崽实际上只塑成一半,它体内制造生命的机器就停止了操作:第三只似是而非的狗崽是它不负责任推出的半成品。这小肉团是姆姆神圣使命的一个结束信号,它显示出生命从无到有的一个中间过程。姆姆感到痛心:这团血肉,这个不伦不类的小东西竟是它伟大繁殖史的末叶,它仓促地收尾了。

它知道人们嫌恶这个小东西。刚生下它时,她们就惊惑地尖叫,一致要把它搞死除掉。她们拿来铲子,没人愿意用手碰它。每个人脸上的憎恶表情,姆姆清清楚楚看在眼里。这次她们却没能得逞。正值产后的衰弱老狗突然一跃而起,用空瘪的身子护住小东西。所有人都为它从未表现过的敏捷惊呆,在以身相护的同时,它张口衔住铁铲尖端。她们用铲子撬它的嘴,双方相持一会儿,将它几颗牙扳了下来。她们望着铁铲带出的鲜血,血泊中的残牙,慢慢地,一个接一个,轻手轻脚从它面前撤退了,又敬畏又恐怖地向这只快成精的老母狗表示了妥协。

但她们并没有死心,老在那里窃窃私语。姆姆竖直的耳朵微微发颤,它虽不懂人语,但它懂得那话里暗藏的杀机。她们横竖不会放过这可怜的小怪胎。

她们观察了几天,发现姆姆空掉的肚皮耷拉着,把几只狗崽盖得严严实实,根本下不了手。她们还发现小怪胎特别经活,每当姆姆哺乳时,两只健全的狗崽便在它身上乱踩,踩得它格外不成形状,可就是踩不死。有时它已被踩成扁扁一摊,可它被姆姆叼起来,抖落抖落,又还了原。姆姆对它很偏爱,常把奶水最足的乳头塞到它嘴边。它没睁过眼,也许根本有眼无珠。头一个出世的狗崽已敢跑到帐篷外,东张西望,神气十足。与它相比,小怪胎实在是渣滓。

姆姆始终严阵以待,只要她们一走近,它便龇开缺牙豁齿的嘴。人们感到这残破的牙口比任何利齿都具有威胁力。

“找块鲜肉来,把它引到外面去,引得远一点!”

“姆姆最爱吃羊肝子!”

终于千辛万苦找来羊肝,还正经八本煨了锅汤。它不可能不上钩,因为自从分娩,姆姆至今未进过食。它不知凭什么活下来,凭什么还乳汁淋漓。它体积渐渐在缩小,似乎以全身血肉,以它的五脏六腑溶解成了奶水,来供养它的孩子。它绝不离开它们一步,它知道人们存了什么心,因此前几次用食物诱它都未成功。

然而这次它撑不住了,它意识到自己本身在消融消逝。它倒不看自己这条老命,它必须为最后一拨后代活着,直到它们彻底独立。或者莫如说,它是为那个遭人嫌恶的小家伙活着。它也许不能算只狗,但却是条性命。这正是母性最伟大又最愚蠢之处。它可以不加取舍地爱所有性命,将乳汁平均给予每个孩子,不论它们优秀还是低劣。它无私地偏袒,博大地护短,毫无理性地死守住一个低能的生命。它不懂得人们要结果掉这个悲惨的小生命实质上是明智的。姆姆看看周围,帐篷里没有人,便嗅着香味四溢的羊肝去了。

它上了钩。大家看着姆姆消瘦的身体想,这老东西已饿得不像只狗,没有立体的狗形,而是它过去的体积投下的一片薄薄的影子。

姆姆边吃边回头,警惕地盯住帐篷门口。它不知人的心眼有多活,有意让它守在门口。其实只消掀开帐篷的另一角,就将小怪胎打扫出去了。她们用棍子拨拉着它,它来不及挣扎,因为它既无视觉也无听觉,只是团肉,任人宰割。这个令人反胃的肉团被棍子拨得骨碌碌滚动,一声不吭地径直被拨到它的墓穴里。她们干得很漂亮,步骤严谨,事先已在坚实的雪地上刨了个冰窟窿。

姆姆发现上当了,它来不及与人理论,顾不上报复人的奸诈残忍。它首先嗅着遗迹而去,它疯了一样撕扯帐篷,扯得整座帐篷仿佛要连根拔起。它从撕破的裂口钻出去。所有人不敢阻挠它,谁知它会冲你怎样。它这时等于一头狼,甚至比狼还难惹。

姆姆用两只后爪刨挖,小怪胎终于被抢救出来。姆姆叼着它,喉咙里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它将自己盘成环状,暖了它整整一夜。第二天早晨,它用嘴从左边触触它,又从右边触触它,最后将它叼起使劲抖搂。

柯丹惊醒,见姆姆完全像个老妪,摇撼着她沉睡的孩子。那是个多么不像样的小躯骸!四肢蜷缩,很像人或所有畜生小产下来的胎儿。所有生命在母腹中都有一个酷肖的阶段,无论是人是畜,在这个阶段的模样是千篇一律的。而这个似狗非狗的肉体只是把这个发育阶段固定,放大,似乎要证实人与畜,千般百种的生命都有个短暂的绝对平等。它蜷缩四肢,正是所有胎儿囿于母体的姿势。

姆姆很想将它放回自己体内重新孕育,但它的孕育机能永远停闭了,它清楚地知道这一点。它一动不动,像禽类孵卵,在第五天使小怪胎还了阳。它会爬了,有次甚至爬到连姆姆也找不到的地方。

从初春便开始打狼。平整的雪原从初春开始被踏得稀烂。有个牧畜班一夜间死掉一群羊。死羊被狼糟蹋得不成话,简直像一大摊败絮,于是人向狼的普遍复仇开始了,年复一年。打狼的喧闹持续了两个月,直到雪化。

雪融化了,东一摊西一摊,把一色的草地弄得花斑斑的。柯丹感到滚热的液体愈来愈汹涌地从她体内流出去。老杜已跑进蒙蒙的雪雾里。

老杜不明白柯丹为什么赤着下身。她回去的路上忽然感到那个赤着下身的僵化的人形不是柯丹。

回去的路上,她看见一些人拖着死羊,往草地深处走。然后在每只死羊上浇上剧毒的敌百虫。她问那些人为什么把好端端的羊毒死,再往它们身上洒毒药。人们默默地,不回答她。几天后的一个清晨,她明白了人们的意图。

太阳嫣红的光焰下,数不清的死狼!

那些带毒药的羊尸不见了。

又在某天黄昏,仍是在那里,她看见一个遮天蔽日的乌鸦阵。乌鸦像一整块带噪声的黑云,立刻将漫山遍野的死狼覆盖了。不久,全都安静下来。

所有的乌鸦都张开翅膀,死在狼的尸首上。灰色的、褐色的狼尸仿佛一片混沌的汪洋,乌鸦则是墨黑的万顷波浪。

她默默地看着这善恶同归于尽的世界末日。它不使她感到陌生,一开眼界,她甚至感到早晚要看到这波澜壮阔的一幕。这时,一片黑压压的人群正从四面八方蜂拥而来。

同类推荐
  • 螳螂

    螳螂

    貌似荒唐的失踪者故事里潜藏着历史的真实,而对真实事件的追寻则需要付出巨大的牺牲。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既考验着思维,也考验着毅力与勇气。难道真的是《我们都在撒谎》?《校园的幽灵》与《夏天的恐惧》,既让人感到生活的艰辛与无奈,也让人感到人性与善良的可贵与崇高。《逶迤的灰线》既是草蛇灰线,也是破案的唯一线索。而《螳螂》则印证了古语所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古训。《谁是歹徒》,一个记者给出了结论了吗?他的调查与推理能破得了这个奇案吗?
  • 女法医之骨头收藏家

    女法医之骨头收藏家

    本书所讲述的案件均由真实事件改编,数起重大凶杀案,就发生在你我身边。为避免对号入座,地点和人物均为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繁华的都市突然出现了一名令人恐惧的变态杀人犯,他喜欢将被害人身上的肉一片片切下,就像技术娴熟的厨师,再把骨头留下,最后将肉寄给被害人家属,媒体冠以“骨头收藏家”的称呼。他为什么喜欢这样做?是有特殊嗜好,还是受过某种刺激?
  • 倪匡中篇奇情武侠系列:龙虎双剑侠

    倪匡中篇奇情武侠系列:龙虎双剑侠

    桂王府每年都会举行武术大赛,今年度最终由「刀不留人」何丽君胜出,她更成为桂王府的入幕高手。另一边厢,「神龙剑侠」唐青云联同好友陈若愚,查出多宗惊天盗案竟与桂王爷有关,两人决意潜入王府打探,却掀起场场刀光剑影的生死决战……
  • 魂断欲海

    魂断欲海

    这部小说不是单纯的小说,亦非单纯的爱情小说,更非单纯的世俗小说,而是集反、爱情、世俗内容为一体的社会小说。所以要这样写,是为了增加本书的生活、思想容量,使读者能够在一部书中阅览到、认识到、领悟到更多的范本。为了使人物活动环境能够有些特点,本书还较多地使用了中国北方某市的一些自然环境和人文环境。但书中所写的人物、事件和故事,绝非某市的人物、事件和故事。
  • 陆小凤传奇系列(一)

    陆小凤传奇系列(一)

    陆小凤,一个有着四条眉毛(其实只是嘴上多了两撇胡须)的人。喜欢喝酒,欣赏美女。更重要的是他重情义,但风流成性,半生桃花不断。表面上对什么事都漫不经心。但却十分在意。他总能遇到十分稀奇的事,也总能逢凶化吉。
热门推荐
  • 重回高中做学霸

    重回高中做学霸

    每个人或许都有过这样一丝念头吧,如果可以回到过去,我是不是就可以弥补那些遗憾,那些错过,那些无知纪新桐心心念念的就是回到高中,好好的学习,好好的努力,然后考上一个好的大学,赚很多很多的钱事实上,她确实回去了,也好好的学习,做了很多以前想做的事比如,跟某个暗恋的人告白,考试进前列,可是,慢慢的,她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咦,那个活在传说中的学神居然是她们学校的,她还见过那个活在恐惧中的学渣居然跟她称兄道弟纪新桐表示,哎,原来这样活这么爽,她当初为啥要做个小透明
  • 清宫风云:清穿之四爷娇妃

    清宫风云:清穿之四爷娇妃

    推荐:(四爷娇妃日常) 一朝穿越,林惜珺穿到了八大满姓之一的钮钴禄氏府中。穿就穿了吧,她本想认命,按部就班地过好自己的日子,可有女人的地方,就有争斗。林惜珺凭借着渊博的中医涵养一步步在四爷的后宅里站稳了脚跟,成功将四爷的眼球勾搭了过来。可是,她的得宠势必也引来了福晋的忌惮,李氏的怨恨,以及四爷其他妾室的嫉妒。退让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惜珺只好一步步将自己的命运与四爷联系起来,最终成为了他心尖上最重要的人。
  • 伊恋钟情

    伊恋钟情

    “臭流氓,滚!”伊妍恶狠狠的瞪着钟毅吼道。“亲爱的,我不介意等会儿滚的时候你叫的更大声一点,现在可以暂时保持体力。”钟毅咧嘴笑看着伊妍说。“滚你妹,谁要和你滚,要滚你自己滚去。姑奶奶没时间陪你耍嘴皮子。”“你不想,但是我非常想滚你呢,况且没你在我一个人怎么滚呢。”伊妍觉得和他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殊不知,钟毅这会儿就是在装傻,不装傻不厚脸皮一点怎么能攻下她的城池。【1v1】男女主身心干净,甜蜜宠爱婚恋文。小伙伴们放心入坑吧!
  • 你若在,我便爱

    你若在,我便爱

    夜晚总是太寂寞,没有一个人会去安慰一个爱哭的女孩。。。“她的心灵比任何人都脆弱,做错了事比任何人都自责,即便不是她做的。她只有不断地自我安慰才不会变成泄了气的皮球。表面上一味的若无其事,心中的浪涛早已翻江倒海。”“你不了解她,更不配爱她。”(注意:若本书与《彼此,在彼岸等候》有相似之处请不要太在意)
  • 王者荣耀之仙迹难寻

    王者荣耀之仙迹难寻

    【2018王者荣耀文学大赛·征文参赛作品】主角夜七,前HX战队中单。一手诸葛亮所向无敌。被害重生,获得王者荣耀系统,从此修真无敌。“大兄弟,开黑吗?我诸葛亮贼六。”不一样的王者,不一样的修仙。
  • 花儿为什么这样红:经典散文中的万物生灵

    花儿为什么这样红:经典散文中的万物生灵

    银杏、白杨礼赞、秃的梧桐、两株树、爱竹、梧桐树、杨柳、那树、说树、仙人掌、榕树的美髯……郭沫若、矛盾、周作人、丰子恺、汪曾祺、巴金、瓦·沙拉莫夫、约翰·缪尔……《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中,古今中外的众多文学大师为你呈现大千世界中的万物生灵。《花儿为什么这样红》收录了萤、爱竹、天鹅、巨人树、冬之兽等精彩散文篇章。
  • 满江红

    满江红

    淡泊名利的画家于水村迁居南京,偶然结识了歌女桃枝,两人陷入热恋,后因误会导致分手。桃枝赌气答应某老板的求婚。在两人的结婚喜筵上,老板夫人大闹喜堂,水村出面自认化解了局面。不能忘情的桃枝追随病重的水村来到船上,恰逢渡船起火,桃枝与水村调换衣服,使水村被解救妇孺的小船载走,自己却被烧死。水村沉浸在伤痛中不能自拔,偶然看到一出剧《满江红》,讲的正是一女与情郎易装救人的事,终因伤痛过度郁郁死去。
  • 藏不住喜欢

    藏不住喜欢

    新文:《敌国美人》九月一号开。大家多多捧场,感激不尽。乔依打算放弃自己暗恋的男神,在男神拍毕业照的这天她去给男神送花,当作告别。却在机缘巧合之下遇见了高冷帅气宋逸岑。在宋逸岑似有若如的暗撩中,她芳心暗许。受暗恋毒搽的乔依,在好友的怂恿下决定要勇敢告白一次,结果约定好的那天宋逸岑没来,来的是一个自称他未婚妻的女人……三年后,乔依回国,在医院再次和宋逸岑相遇,他对她展开猛烈的追求。以此同时,乔依发现了自己曾经暗恋的男神其实也爱了她很多年。高冷帅气医生VS俊逸冷傲科研新贵,她该如何抉择……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墨守成夫

    墨守成夫

    穿越言情~单男主单女主,没有太多虐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