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露易丝之死
虫人伏诛。
原本安娜还以为这只怪物不会这么轻易的死亡。所以知道虫人的尸体被锁进坚固的铁箱之后安娜才松了一口气。
“他叫什么名字。”安娜问前来汇报情况的阿瑟。
阿瑟面色一暗：“康特·肖。非常不错的小伙子。”
“你们那抚恤金标准是多少？”
“家属可以一次性领取抚恤金2000金克朗。之后每年还有八十。”
“3000金克朗，每年再给100。”安娜说：“多出来的钱我们出。”
“没必要。”阿瑟说完往前走了一步：“我的人，我来照顾。”
说罢，阿瑟便快步走开。安娜谓然一叹，转过身去皮尔斯那边。
“怎么样？”安娜问。
皮尔斯笑了笑：“没什么问题。大男人还能叫这件事情吓到。”
“也是。”安娜强笑，略加思索，劝他：“你不是战斗性的共生者，以后外勤工作你就别出了。”
这话安娜如果是平常说估计皮尔斯就答应下来了。但换现在这时候，他却总觉得有些别扭。
“没关系的，副科长。”皮尔斯鬼使神差地拒绝了安娜的建议：“我才来净尘机关。一次外勤不出不太好。”
安娜还想再坚持一下。不过当她看到皮尔斯的眼神时，立刻改了主意，只得拍拍对方的肩膀，一句话也说不出。
因为伦道夫·卡特，净尘机关一次死了三个人。这是安娜万万不能接受的。事后，尽管很多人都劝说她出现死伤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但很多时候一件错事你原谅了自己别人未必原谅，别人原谅了你你未必原谅你自己。安娜现在的情况就属于后者。
跳蚤巷的事件过后的第二天。
乔伊特医生的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坐在书桌后看书的乔伊特医生愕然地看着门外的安娜和皮尔斯。
“副科长，我觉得咱们没必要做到这种地步。”看着身前的顶头上司，皮尔斯小声的劝说着。
今天早上一上班。顶着两个黑眼圈的安娜就找到了他，不由分说将其拽到这里，如果不是来过一次，皮尔斯差点以为安娜打算对他图谋不轨。
不过当他看到乔伊特医生的时候，立刻就明白过来安娜想做什么。
“皮尔斯。”安娜没有回头。
“在。”
“闭嘴。”
“是。”
屋里，乔伊特医生站起来，直视安娜，冷声问：“怎么，安娜副科长您连门都不会敲了？”
“乔伊特医生。”安娜的态度也极差：“如果是客人我自然会敲门，但很遗憾，您是嫌疑犯，我想进来，自然不需要您的首肯。”
“嫌疑犯？我？”乔伊特医生以为自己听错了：“可笑！我是受害人，什么时候成嫌疑犯了？”
“意图对国家机关隐瞒事实。不是嫌疑犯是什么？”
“有意思，我也隐瞒什么事实了？”
“那你告诉我，你和路易斯·卡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说了，她是病死的。跟我没有关系！”
“那为什么她的父亲伦道夫·卡特向恩慈山医院申诉说你玩忽职守！”
安娜从怀中取出一张单子，直接摔在乔伊特医生的面前：“别说这件事你也不知道。你们医院负责这方面的人可是找你谈过话的。”
“我！”乔伊特医生欲言又止。
“你不说也无所谓。”安娜继续说：“我们有的是办法把秘密从你的脑壳里撬出来。当然过程就没有你老老实实告诉我们那么舒服。你想试一下么？”
说着，两个净尘机关的人手拿铁链走了上来。
乔伊特医生大骇，高声喊道：“我警告你们！你，你们这么做是非法的！是对帝国法条的藐视！我，我，我要投诉你们！”
“你大可以投诉。”安娜眯着眼：“不过也得等我们把你的脑壳打开之后。把他给我绑了！”
“是。”
伴着安娜一声令下，两个身材高大的异物收容科科员上前将乔伊特医生夹在当中，并强行把他绑在椅子上。
至于乔伊特医生一介书生，无力抵抗两个彪形大汉，虽然他用力扭动身体希望摆脱控制。但很遗憾，他这时就像是一个小姑娘一样，毫无反抗之力。
“我警告你们！别乱来！你们敢动我一个试试！我救过很多达官贵人的命！我警告你们，我要出事了没你们好果子吃！”
“行了。”待乔伊特医生被绑在凳子上，安娜走上前，俯视着他：“皮尔斯！”
“在。”
“按照刚才说的办。”
“刚才？”皮尔斯一愣。刚才什么都没说啊。
“嗯？”安娜眼神一凝，皮尔斯顿时感觉脊背发凉，随后很快就明白了上司的意思。于是他走上前，深吸一口气，各种线缆从身后伸出，仿佛一根根触手。
“一会儿这些触手会伸进你的脑子里。”安娜在一旁继续恐吓乔伊特医生：“到时候哪怕是你小时候穿什么样的尿布我们都会知道的一清二楚。皮尔斯，上。”
“哦。”
皮尔斯走上前，同时身后线缆的水晶头缓慢接近乔伊特医生的额头。
“我我我我警告你们！”看着慢慢逼近的，有若吐信毒蛇一般缓缓靠近自己的线缆。乔伊特医生一边大声斥责，一边试图拉开距离。
不过此时安娜是铁了心，当然不会让他如愿。
就在线缆即将连接乔伊特医生的额头的时候。
他忽然大声喊道：“我说！我说！”
“皮尔斯，住手。”
“哦。”
皮尔斯停下脚步，线缆也缩了回去。
一旁的安娜抱着膀子：“乔伊特，你可只有这一次机会。”
“我知道。”乔伊特喘着粗气，仿佛刚刚进行了激烈运动：“但是，你们也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说说看。”
“不能，不能把我说的事情告诉其他人！”
安娜没有答应他：“这要看你说的内容。如果你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情，难道我还要帮你守口如瓶么？”
乔伊特大声喊：“我绝对没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但随后声音又低了下去：“我发誓。”
“哼。”安娜冷笑了一声，搬把椅子坐在乔伊特正对面：“说吧。”
“是。”乔伊特低下头：“露易丝·卡特是我的病人。她的病很复杂，一部分因为先天，一部分因为后天。总之，她的病是没法治的。医生做的也不过是能拖一天是一天。”
“那她是怎么死的？”
“病死的。”
安娜质疑：“但伦道夫·卡特的投诉说是你害死的！”
“我没有害露易丝。”乔伊特申辩：“我连续七次将她救回来，没必要第八次去害她。”
乔伊特的说法并没有让安娜信服，只听她问：“如果事实真是这样，你又为什么拒绝向我们袒露实情？为什么刚才让我们替你瞒着这些事情？”
“因为……”乔伊特低下头：“露易丝的死确实与我有关。”
安娜眉头一竖：“你当我是傻子么？你刚刚明明说她是病死的！”
乔伊特连忙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嗯？”安娜愣了一下，扭头看看皮尔斯，后者摇摇头，示意自己对此并不知情，于是安娜吩咐道：“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出来，不许遗漏，隐瞒！”
“嗯。”乔伊特医生点点头，将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
根据他的说法：露易丝久卧病榻，眼看家庭日渐拮据，曾多次主动提出放弃治疗，但伦道夫·卡特一直没有放弃。
“但是，距离路易斯出事大约一周前的晚上，跟她同房的一个病友因医治无效逝世。这对她的病情影响很大，连续一周路易斯的状态都很差，那一周是我当医生这么多年最难熬的一周。当天下午，伦道夫·卡特找我商量能否缓两天再交钱。我当时的脾气很差，于是跟他吵了起来。当天晚上，路易斯病危，半小时后，路易斯因抢救无效而死去。”
“所以路易斯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
“我不知道。”乔伊特低下头：“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思考这件事情。不知为何，那天我对路易斯采用的治疗方案要比往常保守。这段时间，我时常在想，如果我采用更主动的治疗方案，路易斯会不会挺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