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培训
对于乔伊特的话，安娜并没有全盘相信。不过在经过调查之后所有人确认事实与乔伊特所说相差不大，此事才算是结束。
跳蚤巷的袭击事件发生之后，时间恰好是新一批共生者培训开班。所以安娜就把皮尔斯打发回了净尘机关。让他进行必要的培训。
共生者非常罕见，不过利维坦幅员辽阔，人口众多，基数一大再小的概率绝对数值都小不到哪里。不过作为跟门病毒共生，掌握神秘知识的共生者，对于任何组织来说都是最珍贵的财富。满世界搜索他们的组织又不止净尘机关一个。因此净尘机关这一期培训班的学院加上皮尔斯一共也就四个人。
共生者掌握特殊知识，拥有超凡的能力。不过他们在刚成为共生者的时候往往对于这些知识和能力毫无知觉。就好像是守着宝库而不自知。在不加干涉的前提下他们往往需要十多年的时间才能完全掌握自己的知识和能力。期间还要冒着各种各样的风险——毕竟很多知识是非常危险的。在如净尘机关这种系统性，大范围利用共生者的组织出现前，很多共生者都会死于试图验证自己脑中突然冒出来的知识。比如做实验却召唤出某种完全无法操控的怪物，或者被自己制造的武器反噬，等等等等。
所以如何避免这些事情，便是净尘机关设置共生者培训的目的所在。
10月26日上午八点。
皮尔斯挂着名牌在净尘机关中心广场处发呆。
根据通知，新进入净尘机关的四个共生者要在八点整在广场集合，八点三十分开始培训。培训时间三个月，培训结束后会有考试，通过考试才能算是真正在净尘机关工作的共生者。未通过者则会被安排在净尘机关的研究所进行看管。
“请问。您也是等待培训的么？”这边皮尔斯正看着天上镜面里的自己微微出神。突然他听到有人在喊自己，转过身，发现是一个年纪大概在十五六岁的小女孩。
她的身高在一米六左右，身材纤细，甚至有些干瘪，干枯的头发加上黝黑的皮肤，看起来有些营养不良。不过得益于她优秀的五官，所以以上这些都不算是缺点，反而让人感到怜爱。
“是。”皮尔斯说，同时瞟了一眼她脖子上的名牌：“我叫皮尔斯·安东，你好。”
“我叫赫拉提·尤丽娜。”女孩鞠了一躬：“你好。”
“你也是共生者？”皮尔斯问。这丫头看起来弱不禁风，他实在想不明白如此瘦弱的身体是如何经受住门病毒的冲击的。
“嗯。”尤丽娜点点头。再多一句也没说。
看对方明显不打算多谈这件事，皮尔斯也不好意思多问，只得继续抬头望天。
又过了大概十分钟左右，另外两名共生者抵达。先来的名叫德里克·埃尔松，男，十八九岁，一头长发，走路吊儿郎当，穿着打扮也看着不像正经人。后来的则叫乔恩·多尔顿，是个四十多岁看起来畏畏缩缩的中年男人。
最后抵达这里的是负责他们此次培训的教官卡尔·马辛。此人身高一米九，一脸横肉，头顶寸草不生，光可鉴人。一看到皮尔斯他们，立刻板起脸：“立正！”
四个人立刻站成一排，忐忑不安地看着铁塔一样的教官。
“下面点名。”卡尔取出原先夹在腋下的板子。
德里克嘴一撇，脸歪到一边：“四个人还需要点名，不识数么？”
“德里克·埃尔松！”卡尔看了一眼板子，对德里克喊。
“到！”
“我是问你刚刚在说什么？”
德里克：“我怀疑你不识数。”
其他三个人一听，立刻瞪大了眼。
这家伙居然当着对方的面说出来了？
对于德里克的冒犯，卡尔似乎并没有生气，他直接走到德里克面前，俯视着这个一头金毛的男孩，冷笑着说：“我不觉得一个中学都没毕业的家伙有资格说这句话。”
“你说没资格就没资格？你以为你是谁？”
德里克的话还没说完，忽然，伴着“嘭”的一声，也没见卡尔有什么动作，德里克整个人就飞出上百米远，在抵达广场边缘的时候又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拽回原地。
整个过程从发生到结束不到1秒，德里克刚一落地，整个人就跪在地上，剧烈的呕吐起来。
“现在我有资格了么？”
“呸。”德里克狠狠地把嘴里的脏东西吐干净，瞪着卡尔，却一句软话都没说。
卡尔没说话，重新拿着板子，念出下一个人的名字。
“皮尔斯·安东。”
“到。”
“赫拉提·尤丽娜。”
“啊，在。”
“乔恩·多尔特。”
“我在。”
“很好。”卡尔背着双手：“从今天起，到明年一月份，我们将开始为期三个月的共生者培训。希望诸位用心学习。千万不要像你上学时那样糊弄。毕竟那时候糊弄顶多是受穷。但在我的课糊弄，那就是送命。”
所有人包括德里克都没说话。
“很好。”卡尔点点头：“跟我来。”
说着他带着其他四个人，来到净尘机关的五号办公楼三楼的教室内。
教室不大，一共有横五竖六三十个座位。卡尔让所有人找个地方坐下，自己则将一个画轴挂在黑板上，拿着教鞭对下面的人说。
“现在开始上课。”
……
接下来的时间里便是日日如此。皮尔斯每天早上八点抵达教室，跟着其他三个人一起上课。每天下午，根据课程需要，卡尔还会带他们去参加实验或者训练课。
在这些课程中，皮尔斯认为最重要的，自然就是卡尔对于门病毒的解释。
根据卡尔的说法，共生者的能力千奇百怪，但总的来说，这些能力其实是源自于门病毒带给他们的知识。一般来说人想要掌握一门知识只能通过学习来实现。不过共生者们则不同，他们的学习其实是通过门病毒来实现的。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过程，因为门病毒本质上并不是某种微生物，而是某个高维存在在低维世界的投影。所以感染门病毒并通过门病毒学习知识实际上是强迫一个低维生物进入高维世界，并接收高维世界的信息。这无异于骑电瓶车去跑达喀尔拉力赛。最终的结果基本都是死亡。除了某些被称为共生者的幸运儿。
但是，共生者们虽然非常幸运的活了下来。但门病毒带给他们的威胁并没有就此消失，甚至从某种意义上说，活下来的共生者，要远比死去的感染者要危险。
别看只不过是进入高维世界浮光掠影的一瞥，但这一瞥所带来的知识很多都是人类无法企及，无法理解，无法认同的。
有很多共生者，在掌握了这些知识之后会去试着验证，应用这些知识。但由于傲慢或者是无知，他们往往会制造，召唤出自己，甚至是人类社会都无法控制的东西。这种案例在历史中出现过多次，异物收容科的收容物中有相当一批就出自共生者们的手笔。
也就是神屑。
到这里，皮尔斯才明白为什么那天安娜说绝大多数神屑的作者都是共生者。
因为它们有许多都是未发现的共生者为了验证自己脑海里的知识而创造出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