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差不多一个星期的时间，这期间皮尔斯几乎就是重新做了一回学生。
只不过同班同学少了点。
值得一提的是，经过两个多星期的相处，四个人的关系倒是拉近了不少。有道是男人四大铁，一起同过窗赫然在列。四人中尤丽娜虽然是个女孩，但其他三名男士也没把她当女人看，最多就是一个需要照顾的小妹妹。
这天是11月3日，上午十点钟左右的时候。
第一节课上罢，教官卡尔书本一夹便离开教室，只留下四个菜鸟共生者坐在教室里。
“一会儿一起吃饭啊。”尤丽娜提议。
“我不去了。”德里克趴在桌子上：“昨天晚上没睡好。”
皮尔斯一边整理笔记一边吐槽：“又去鬼混了吧。”
“你管我。”德里克换了条胳膊枕着。
最后，乔恩站了起来，对其他三个人说：“去吃饭吧，我听说今天食堂的菜很不错。”
德里克嘟嘟囔囔：“你昨天也这么说来着。”
“算了，让他睡吧。”皮尔斯整理完笔记，拿着笔记本往桌子上用力杵了杵：“德里克，你要吃什么？我给你带。”
一听皮尔斯这么说，一直趴着的德里克抬起头：“算了，你给我带的饭菜辣的要死。”
“唉？”皮尔斯做出一副委屈的表情：“我都是按正常量放的辣椒粉啊。”
“你所谓的正常量拿到监狱里当辣椒水都有些没人性！”德里克双手撑着桌子站了起来：“走吧。”
“去哪？”尤丽娜问。
“你不是说吃饭去么？”
“哦，哦。”小姑娘这才反应过来，三下两下收拾好东西，站起来等其他人。
过了一会儿，四个人鱼贯离开教室。等皮尔斯刚一出门，四个人就听到有人在他们身后喊：“皮尔斯，过来一下。”
四个人转过身来，原来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皮尔斯的上司，安娜。
此时的安娜一身正装，手上捧着一大摞文件几乎挡住了她全部视线。皮尔斯严重怀疑这家伙就是专门在门口等他的。
“副科长，什么事？”皮尔斯问。
“快！帮我拿一下。”安娜手中的文件摇摇欲坠。
皮尔斯连忙跑过去，分了一半捧在手上，然后对其他三个人说：“你们先去吃饭吧。”
“那我们先走了。”德里克摆摆手，带着其他两人离开。
等德里克走远，安娜边走边问皮尔斯：“他们是这期的学员？”
“嗯。”
“都是哪个科室的？”
关于这一点在培训一开始的时候四个人互相交流过：“尤丽娜，就是那个小姑娘，是深渊特勤科的。null至于年纪最大的乔恩，听他说将来是要去特灵根监狱。”
特灵根监狱是净尘机关专门用来关押一些危险人物的地方。比如某些危险的共生者，邪教徒等。
安娜听后点了点头，接着又问：“培训怎么样？还习惯么？”
“还行，教官严厉了点，不过也没什么。”
安娜笑了笑：“卡尔是咱们这专门负责培训共生者的。他接触过的共生者估计比谁都多。不过放心吧，他人不坏。”
“嗯，那倒是。”皮尔斯呵呵笑着，反问安娜：“对了，副科长。”
“什么事？”
“案子怎么样了？”
“还那样。”安娜走在前面，皮尔斯看不见表情，不过从她微微耸动的肩膀来看，这些天给她累得够呛：“每天都是在排查那些文件。暂时没什么头绪。”
“还是没有方向？”
“方向倒是有。”安娜说：“现在基本已经确定伦道夫·卡特在制作发条核心。但问题是，我们不知道他进行到哪一步了。”
“所以这几天咱们在查什么？”
“当然是制作发条核心需要什么材料了。然后通过这些材料的流向推断伦道夫·卡特已经进行到哪一步，再通过这一点推测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会不会太慢了点？”
安娜叹了口气：“我也知道，但没办法。帝都各大拍卖场，包括黑市我都派人盯着呢。但是到现在也没动静。我最担心的就是伦道夫·卡特通过帝都外的渠道搜集材料。那就没法追踪了。”
“发条核心都需要什么材料？好弄么？”
“怎么可能那么简单就能弄到？”安娜失笑：“别看成品的发条核心大概只有成年人拳头大。但实际上内部所含有的零件多达一万一千多个，不是简单的得到一两块原神屑就能搞得定的。而且，跟普通神屑不同，发条核心还需要一些深渊生物的器官作为主要部件。现在伦道夫·卡特最有可能卡在这里。”
“深渊生物？就像丁达尔鬣蜥那样？”
“没错。”此时两人来到一处档案室门前，安娜将自己的那一摞文件放在地上，掏出钥匙，一边开门一边解释：“根据记载，发条核心需要龙蛾的口器作为卷簧，九尾腐蝎的心脏作为核心，魔龙的牙齿作为发条。从已经搜集到的信息来看，九尾腐蝎的心脏他们现在应该已经搞到手了。只剩下龙蛾的口器和魔龙的牙齿。来，放这儿。”
“哦。”皮尔斯按照安娜所说的，将文件放在对应的盒子里：“那伦道夫·卡特为什么要做发条核心呢？”
“有可能是想复活他的女儿。”安娜回答：“发条核心原本是特奥拜赛亚用来让自己永生的。不过她为什么没有制作出来我们就不得而知了。啊，皮尔斯，来，把这几个盒子里所有标着红色字体的文件袋都找出来。”
“好。”皮尔斯说着，蹲在地上开始找文件。这样他们找了一会儿，皮尔斯又问：“对了，副科长。”
“什么事？”
“那个虫人，调查的怎么样了？”
“你不说我都忘了。”安娜一边翻找文件盒一边对皮尔斯说：“我们在康特·肖的心脏里找到了那只虫子。根据资料，确定是神屑，叫做血织虫。”
“那只虫子是神屑？”皮尔斯有些惊讶：“神屑不都是人制作出来的么？”
“培育也算是制作的一种。”安娜解释：“血织虫是特奥拜赛亚用一种液态原神屑培育的。用来制作魔女梳妆台的组件之一‘溶魂胭脂’。”
“又是这个特奥拜赛亚？”皮尔斯现在听到这名字就牙疼：“她为什么要做这么多危险的玩意？”
“培训没说么？”安娜笑着问：“因为共生者要验证自己脑海中的知识啊。你难道就没有验证脑子里那些奇奇怪怪知识的冲动么？”
“没有。”皮尔斯撇撇嘴。
这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跟尤丽娜，德里克他们不同，皮尔斯翻遍了自己的记忆，都没找到所谓的知识，但其他三个人都说自己的脑子里莫名其妙的多了很多东西。不过每当他闭上眼睛的时候，视线里总会出现一个类似操作系统的玩意，这个现象那三个人却都没有。
“没有最好。等你往后学就知道了。净尘机关的共生者是严禁私自验证自己掌握的知识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安娜一开始是笑着的。但当她说到最后一句，安娜脸上的笑意却突然蒸发了，只留下僵硬挑起的嘴角。
这一幕，刚好被皮尔斯看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