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安然见此却仿若未觉一般,只轻轻地转回了头。
这下,白毅心里可真是有些急了。这“千里达毒蝎辣椒”,他在二十一世纪还是有所耳闻的。这种辣椒是生长在澳洲,是一种名叫“千里达”的毒蝎所爱吃的东西。曾经有人将此拿出来举办一场比赛。说是不管是谁,只要能在规定的时间内吃下十颗这种名叫“千里达毒蝎辣椒”,便能得到一笔不菲的奖金。而越快吃完的人,得到的奖金自然越多。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倒是有很多号称无辣不欢的人前去参加。而最后,却是没能有一个人在规定时间内吃完十颗。记得那个吃得最多的人,不过也只吃了六颗而已。而这个吃得最多的人,也是最惨的一个。吃完六颗辣椒,已经是眼冒金星,鼻血喷涌,连站都站不起来了。后来据报导才知道,这种生活在澳洲的长相美丽的“千里达毒蝎辣椒”,竟是比亚洲最辣的辣椒“朝天椒”还要辣上整整五倍有余!
虽说惊异于这个时空竟然也有“千里达毒蝎辣椒”,也不知道这里的“千里达毒蝎辣椒”的威力比之二十一世纪的“千里达毒蝎辣椒”究竟是高是低。但想来能被安然冠与这个名字的辣椒,就算是不如那真正的“千里达毒蝎辣椒”,想来也是相差不远的。
想当初那人只是吃了六颗这种辣椒,便被辣得都快没个人形了。如今这陈胜身上被割了一千多刀,又被扔进这不知道究竟放了多少颗辣椒的水中浸泡,其中痛苦,可想而知。
本来白毅以为这就算完了,可谁知安然竟然有将水给烧开,又将其扔进了桶里。到最后,更是又将那箱子给合上了。
要知道,将箱子合上之后,原本就稀薄的氧气,更是随着箱子地下越烧越旺的火渐渐减少。别说是一个已经被折腾的半死不活的人了,就算是将个常年练武的壮汉扔进去,那也是受不了的啊!
见过来这么一会儿,安然竟是还没有让张聪停下来的意思,白毅更是记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虽说心中多有不忍,却是什么都不能说!
先不论这儿的人肯不肯听他的话,关键是如今若真是为此在安然的部下面前与安然闹别扭的话,安然才是真的不好做了!
正当白毅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是,安然却是悠悠地开口了。“过了这么一会儿,想必他也应该洗好了。张聪,将他捞起来吧。”
“是!”将箱子打开之后,张聪握着绳子的手轻轻一扬,陈胜便浮现在了众人眼前。在安然的示意下,张聪提着陈胜下了木梯,静静地站在一旁。
看着周身通红,浑身上下满是水泡的陈胜,白毅却是已经转过了头,不忍再看。
“你很好!我倒是低估了你对李林兴的忠诚度,也低估了他在你心中的地位。”从椅子上站起来,安然缓缓地走到陈胜面前,蹲下轻轻地道“不过,若是忠心不是为我的,而是为我的敌人的话,那么留着便是个祸害了。让我想想,接下来,该怎么折磨你好呢?”
“你……”
看着陈胜开口,张聪的心中却是一紧。他知道,陈胜的命运,就在于他接下来说的这句话了。若是不松口,那便能得到新生。若是松了口,那便是死!
其实对于陈胜,张聪心里还是有着几分惺惺相惜的感觉的。这些刑罚施加在身上的痛苦,他即便不是亲身体验,却还是能想象到的。想着既然陈胜都已经走过那道坎儿了,心中只是希望他不要松口才好。
而至于安然方才说的“我倒是还在想,接下来要怎么折磨你才好呢?”,张聪知道这不过是在吓唬陈胜而已。而这,怕也是对陈胜的最后一次试探了。只要陈胜能挺过去,坚持不背叛李林兴的话,张聪却是能想象到陈胜跟着安然之后叱咤风云的情景了。
“你杀了我吧。”如张聪所愿,陈胜并没有松口。只是或许他真的是被折磨得不行了,那语气竟是带上了些许哀求的味道。
“杀了你?我现在杀了你作甚?就算现在我已经折磨腻了你了,可是你的使命却还没有完成呢!”安然挑眉,语气甚好地说道“我倒是还等着看你接下来演好戏呢,你说,我怎么会舍得你就这么死了呢?”
“你还想怎么样?”似是终于被安然的语气激怒了,陈胜低沉着嗓子,冲着她怒吼道。
“怎么样?你说我想怎么样?”毫不理会陈胜的怒气,安然兀自笑着道“我啊,不过是想看看当李林兴看着那本应该对他忠心耿耿的男人与他反目成仇之时,会是什么表情罢了。嗯,我想一定会很精彩呢!”说到这儿,安然的语气更是带上了一丝期待的味道。却是听得陈胜眉头大皱。
“你休想!”陈胜抬起头来,嘴巴张得老大,好似恨不得干脆一口咬断安然的脖子一般。“我告诉你,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出卖李大人的!你有种就杀了我!”
“啧啧啧,你这么着急这死作甚?我方才不是说过了吗,我是不会让你死的。就算是为了能在我平淡无奇的日子中加点调味料,我也是不会让你死的。不过……”说到这儿,安然话锋一转,语气瞬间便充满了嘲讽与怜悯。“你倒还真是一条忠心的狗啊,真是不枉李林兴废那么大的功夫来拉拢你了啊?”
陈胜听闻此言,眉头大皱。狐疑地看着安然道“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自然是字面上的意思!”似是怕陈胜听不懂,安然又“好心”地为他仔细地解释了一番道“我的意思是,你对李林兴如此忠心,也不枉李林兴当初废了那么大的功夫,导演出一场救你全家性命的戏。”
“你……你胡说!”陈胜先是迟疑了一番,接着便大声对着安然吼叫道“你不要在这里信口胡诌了,我是不会相信你的。李大人救了我全家的性命,又对我多有看中。李大人如此厚待与我,我陈胜岂是不知感恩的人?你个臭娘们儿,休要再挑拨离间了!说得再多,也不过是多费唇舌罢了!不过我倒是没想到,你一个看起来还挺有身份女人,竟是与那庭院中的娘们儿一般,只会点这些手段。倒是我陈胜高估你了!”
张聪见这陈胜竟然将安然与那深深庭院中只知争宠,没有大脑的女人们相提并论,更是辱骂安然是臭娘们儿,心中一怒,却是毫不留情地朝着他的腿便一脚踹了过去!
“到底是挑拨离间还是事实,你若是仔细想一想,自然会知道。据我所知,你和你夫人二人的为人处事一向都是挺好的。你一个在李林兴府中谋差事的小家丁,一不争权,二不夺势的,只是本本分分地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想来,也是也是不会因此而得罪人的吧?”安然丝毫不为陈胜的辱骂动怒,更是仿若没看见张聪踹出的那一脚和随着张聪踹出那一脚而痛得弓起了身子的陈胜,毫不在意地道“当日你全家被李林兴救下的情况是这样的。你那日回家省亲,还未进门便发现你家院门打开,院子中的物什也被翻得乱七八糟。你急冲冲闯进们,却听见你夫人在房中高喊救命。你进去一看,却是有五个男人围着你夫人,企图侵犯你夫人。而你那年仅六岁的儿子上前对其中一人进行撕咬,企图阻拦几人,却被其中一人推开。你儿子的头部撞到了桌角上流血不止。”
见安然提起往事,陈胜的眼睛中却是又充满了气恼和悔恨。在听到她说出自己儿子被推到桌角上流血不止之时,眼中却又充满了遮挡不住杀意和心痛。安然将这些都看在眼里,却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继续说道“想您虽是因为被仇家下了毒,功力散尽,因而退出江湖了,可是那血性和一些粗浅的把式却还是会的。寻常三两个大汉,又怎会是您的对手不是?可是谁知那些人竟也不是省油的灯,虽说分出去了一人,您以一敌四,却还是了下风。眼见那壮汉已经扑到了尊夫人身上扒光了自己的衣服,而李林兴的儿子却是突然出现了。他举剑杀了那壮汉后,又上收拾了那剩下的四人,更是救下了你那奄奄一息的儿子。你说,是吗?”
“是……不对,你怎么知道我从前是江湖中人,而且还知道我中过毒,更是对当日的情况知晓得如此透彻?莫非这一切都是一场阴谋?而你,便是那主使之人?我本来还以为是这一切都是我从前行走江湖之时结下的仇家所为,没想到竟然是你!想我与你无冤无仇的,更是今日才见到你,没想到你竟然在之前便如此算计于我!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要杀了你!”陈胜听完安然的描述,心痛之余,条件反射地便回答了是。待后来,才反应过来安然竟是对这一些清楚不已,就仿佛是亲眼所见一般。当下便认为安然便是那主使之人,张牙舞爪地便要上前与安然拼命!
而张聪却是终于受不了这陈胜的猪脑子,一松手,便将战斗站不起来的陈胜给仍到了地上,大喝一声“你给我老实点儿”便又是一脚朝着陈胜踢了过去。
而安然在听到陈胜说“莫非这一切都是一场阴谋”之时,还眼睛一亮,以为陈胜已经想明白了前因后果,认为他还没有资料中写的那般笨。但陈胜接下来的一句“而你,便是那主使之人?”却是让安然呆愣之余又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这陈胜岂止是笨,简直是没脑筋到无药可救了!
“呵,我倒是没那么无聊,也没那么下作。派人去对一个我不认识的妇人行那不轨之事。想我将你抓来,只是好奇那李林兴到底想要对萧府做些什么。而现在,我倒是好奇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如你这般笨得这般彻底的人物起来了。”不理会那陈胜被气得发红的双眼,安然道“你又怎么不想想,这李晨好好的,怎会跑去你家,更是去得那般及时?虽说这李晨平日里也经常出门行走,也算得上是半个江湖人士,但在主人家没有允许的情况下,又为何会冲进你家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