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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为首的几名弟兄立马拔出了腰间的匕首,凶神恶煞地逼到了崔海山的脸前,锋利的刀刃已经在他的脖颈上划出了细微的口子,鲜血流了出来。刚刚还理直气壮的崔海山顿时草鸡了,吓得一泡尿都撒到了裤兜子里,哭叽尿相地哀求着大伙,“众家弟兄们哪,别误会,这两件儿东西真是芬三爷在蓟州儿的大狱里交待给我的……”

“谁看见了?有旁证吗?”为首的一名弟兄用手中的匕首托着崔海山的腮帮子往上抬了抬,崔海山的两只脚尖儿也随之踮了起来。

“这……这是秘密的事儿,哪能让旁人儿看见哪?”崔海山战战兢兢地说着。弟兄们也认同了他说的道理,没有再反驳而让他继续说下去。

“商洪光、梁兴、李芬、我还有郭连生俺们五个哥们儿,确实拜了把兄弟儿,我排行老四,后来又加了一个‘溜栅子’。”崔海山一脸诚恳地说着,“你们也都听说了——梁兴死了,郭连生跑日本了,李芬入大狱了,就剩下公乐亭的大哥商洪光在世面儿上混了,他现在是神机营的棚长,前一阵子俺们哥儿俩还见面儿了呢,他能作证我到底是不是芬三爷的把兄弟儿啊,不信你们问问他去呀!……”崔海山越说越恢复了信心,柔中带刚、有所取舍地把与地位最显赫的商洪光的关系亮了出来:他光说‘前一阵子俺们哥儿俩还见面儿了呢’,就是不敢说怎么见的面儿——当土匪抢劫“鳇鱼贡”……

还真别说,崔海山这一番不无炫耀之意的表白在这紧急时刻还真起了作用,矗立在他眼前的这几名燕子门的弟兄听了这番话之后,有些将信将疑地把手中的匕首从崔海山的眼前缓缓地撤了下来。

韩登举虽然说是“韩边外”这个独立王国的大掌柜的,过去从他爷爷韩宪宗那辈儿就跟大清朝廷有过数次交手,清军都是以失败告终。朝廷于是改“剿”为“抚”,韩宪宗也接受了清廷的招安,成了一名六品的朝廷命官,而且这个官职可以“世袭罔替”,所以直到今日韩登举还可以顶着“统领”的头衔。

“韩边外”这个黄金王国如今地跨吉林将军府地面上的桦甸、敦化、盘石、安图、蒙江、抚松等县,虽然地面上的淘金、伐木、耕种等生产事务归韩登举管理,可地盘还是大清朝廷的,打牲乌拉衙门还是要在这块地面上捕鳇鱼、采东珠、挖人参……对于包特格自报她的父亲叶穆.舒鲁大人韩登举也不敢稍有不恭之举,于是他便决定亲自带着包特格,来到离吉林城北面七十多里地的打牲乌拉总管衙门面见叶穆.舒鲁。

韩登举带着包特格刚来到衙门口,两名站岗的清军士兵一见包特格立刻行了持枪注目礼,包特格也微笑着对他们点了点头。韩登举一见此情此景,心里“咯噔”一下子,暗自默叨着:“哎呀,看来这格格是真的了!亏得我留了个心眼儿啊,没有贸然鲁莽行事,要真是让下属动了刑罚,哪怕身上留下一丝伤痕,我也吃罪不起呀!”

韩登举正在心里默叨这一番话的时候,包特格已经跳跳蹦蹦地朝衙门的大堂里面跑去了。此时,叶穆.舒鲁总管正襟危坐在办公的条案后面,认真地审阅着一迭公事文告,包特格毫无顾及地直接跑到了父亲的背后,伸出双臂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脖子,娇滴滴地叫了一声:“阿玛!”

叶穆.舒鲁一见是自己的女儿,马上说了一句:“哎呦,我的宝贝闺女,这一阵子你又跑到哪儿去了?让我跟你额娘好生惦记呀!”

“嗯,你还问我上哪儿去了呢,就让他给抓去了!”说着包特格伸出手来,直指恭候在下面的韩登举,“他非说我是日本的密探间谍,还差点儿给砍了头呢!”包特格的眼泪来得真快,“我真的就差点儿见不着你和额娘了!……”

“哎呦呦……我的好闺女,有你说的那么邪乎吗?”叶穆.舒鲁疼爱地拍了拍女儿的手掌,他把眼睛转向了自己的正前方,仔细地看了一下躬身站立的韩登举。他刚叫出了“韩统领”三个字,只见韩登举“扑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总管大人,在下韩登举实在眼拙,多有得罪,罪该万死!”韩登举磕了一个响头之后,又双手抱拳作了一揖。

“哼!这回知道本爷们儿是真的假的了吧?”包特格还不依不饶地敲了一下边鼓。

“在下韩登举‘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格格息怒。”韩登举又朝她作了一揖。

叶穆.舒鲁一见这种情形,赶紧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走到韩登举的面前,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抱歉地说道:“哎呀,实在对不起了,你看老朽从小儿就惯坏了这个女儿,如今又到韩统领那儿惹祸了……还请你多包涵吧!”

“哦,没有,没有。总管大人,情况是这样儿的,”韩登举搀扶着叶穆.舒鲁重新回到了太师椅上,“近来在俺们的地面儿上抓住了好几个日本的密探,他们漫山遍野四处转悠,不是画地图就是查兵力……这回跟着您女儿一起来的有一个化名末广贯之的南蛮子,俺们以为他们都是日本人呢,这不才带来让您认认吗?知道是您老的女儿,那就啥问题儿都没了!”

别看韩登举是个大清朝廷“先剿后抚”被招安的“金匪、草寇”,但是他毕竟掌握着东西宽八百里、南北长五百里这么大一块地盘的黄金王国“韩边外”,它与打牲乌拉衙门掌管的区域有所重叠,但是大清朝廷都默许了这个“独立王国”的存在,并且也授予了韩登举的爷爷韩宪宗六品顶戴花翎,还可以“世袭罔替”,所以叶穆.舒鲁这个三品的打牲乌拉衙门总管也不敢小觑和慢待这个韩统领。

叶穆.舒鲁实实在在地款待了他一顿丰盛的酒席,席间两人推杯换盏、你来我往地喝得都已经红头涨脸,把此前地面儿上磕磕碰碰的事情也都说开了,达到了尽释前嫌的目的。

酒席过后,叶穆.舒鲁本来非要把女儿留在身边,不让她再出去闲逛了。可是包特格说她的那两个朋友还在桦树林子“会房”的拘留所里关着呢,“我得亲眼看见他们被释放了才行啊!”

“哎呀,韩统领都亲口答应我了,说话还能不算数儿吗?”叶穆.舒鲁故意捧了韩登举一句。

“阿玛,女儿现在也是人在江湖啊,靠的就是讲义气、够朋友——朋友如今还在土牢里关着呢,我自己二上就走了,回家享福去了,这够意思吗?您说呢,阿玛?”包特格反问了父亲一句。

这一来还真让老总管没脾气了,他只好同意女儿陪同韩登举返回了桦树林子。

韩登举一下马车立即命令释放了吴禄贞和郭连生。此时正是松花江冰消雪化刚刚开江的季节,满洲民间俗语中有“四大香”之说:“开江的鱼,下蛋的鸡,回笼觉儿,二房妻。”于是,韩统领便用此地刚打上来的开江鲤鱼、刚开始下蛋的小母鸡设了一顿宴席,来款待受了委屈的吴禄贞和郭连生,自然也少不了包特格作陪了。

酒过三巡,菜尝五味,席间的人们也都喝得面红耳赤了,这时吴禄贞才结合孙中山给韩登举的那封亲笔信件,又重新提起了他们此行的目的。

吴禄贞的话音落下了半天,韩登举仍旧没有接茬儿。他沉默了许久,郑重地端起了一盅烧酒,看了吴禄贞一眼,然后他独自喝了下去。

“吴先生啊,首先我得重重地感谢你呀!……”韩登举连头也没有抬起,两眼望着酒桌的桌面说了这么一句着实让人猜不透的话。

“韩统领,您这话从何说起呀?”吴禄贞面露哂笑地问道,“我这次贸然踏进您的领地,给您添了不少的麻烦和烦恼,您有什么可谢我的呀?”

“我既然说了‘谢’,那必然是有谢的道理,还是‘重重’的谢!”韩登举又拿起了一盅烧酒,眼睛看着酒盅,拇指、食指和中指捏着它来回转着圈儿,“您二位是进过洋学堂、念过大书的人,包括这位格格也是识文断字儿的文化人儿,这么大老远的从日本经过朝鲜来到俺们这深山老林,那真是看得起俺们老韩家!”说到这儿,他抬起了已经喝得猩红的双眼扫视了一下酒桌上的三位,“俺们老韩家算个啥呀?说白了就是山贼、草寇、金匪!从山东老家来到这儿‘闯关东’,占的地盘儿是人家大清国的发祥之地——满洲的‘柳条边’之外,这就叫了个‘韩边外’。你们能来到这儿跟我交朋友,那真是高看我韩登举一眼,高看老韩家一眼,就冲着这个,我就得重重地谢谢你们!”

说完他将手中把玩了半天的这盅烧酒一口喝了下去!吴禄贞、郭连生和包特格他们三个人一见这种情况,也都端起自己门前的酒盅一口喝干了。

“要说大清朝廷究竟是个啥德性,我太清楚了,打我爷爷那辈儿他们就派兵来清剿,跟俺们‘韩边外’交手儿也不是十回八回的了。把俺们这儿祸害得够呛,它也没赢了。这不就‘改剿为抚’吗?咱不是也接受招安了吗?还赏了我爷爷一个六品的顶戴花翎,可以‘世袭罔替’……”韩登举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然后自斟自饮地连干了三盅烧酒,他把眼睛盯在了包特格的脸上,“叶穆格格懂得俺们这号儿人儿的脾气——人在江湖讲的就是一个‘义’字儿!照此说来我‘韩边外’如今就不能再反朝廷了。”他把话头儿停在了这儿,神情郑重地看着吴禄贞。

“那您……”吴禄贞试图还想争取说服韩登举,可是他刚一开口,便被韩登举作出的一个手势打住了。

“请您能体谅我的这一番心思……”紧接着韩登举把话锋一转,“这么地吧,江湖上讲的是义气,咱们既然是朋友相识一场,我韩登举也不能让您白跑这一趟,我就给你们会党多捐点儿钱吧,也就算为你们那个我也听不明白的‘革命’出了力啦!哈哈哈哈……”韩登举为自己的俏皮话儿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吴禄贞一看他的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儿上,也就没有再争取说服的可能了。于是,他扫视了郭连生和包特格一眼,也就算为自己的这次长途游说活动划上了一个不完美的句号。

韩登举说话还真算数儿——第二天吃过早饭之后,吴禄贞和包特格坐进了他们那辆小轿子马车的车篷之中,郭连生跳上了车辕刚刚操起鞭杆的时候,韩登举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赶来了,他命令两名家丁一人抱着一个装满金条的小铁皮箱子,将它们安放在了车篷中吴禄贞和包特格的脚下。

韩登举一直将他们这辆小轿子马车送出了“桦树林子”的地界,然后朝撩起窗帘的吴禄贞和包特格双手抱拳作了一揖,这才微笑着调转马头返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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