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晓玉感受着他温暖如春的怀抱,禁不住地言道,“奴家真想快点成为女帝,帮你完成大业,永远都不要再和你分开……”
歌舒心一怔,手微微松开她,眼眸仔细地看着她,话语认真中透着三分警示,“晓玉,不管什么时候,我希望你不要忘记了自己是谁。”谅她也没有这个胆子敢背叛他!
靳晓玉倏地贴上自己的脸,秀鼻几乎挨着他的鼻翼,“当然,我是公子的人,早就是了,不是吗?”说罢,主动吻上了他漂亮有形的梭唇……
歌舒手一紧,环住她的柳腰,一起歪倒在里面的大床上……
跟着里面就是一片娇喝媚嗨声,赤得那门外的人羞涩地别过脸去。
冷潋月听了里屋人的这番对话,心底是略惊,她没想到这赌房的老板歌舒竟有这些阴谋,竟敢派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充当圣女,企图颠覆南月国的权皇,看来那太子性命难保!
歌舒为什么要做这些阴谋,他又是谁?刚刚那叫晓玉的女子说他回国,他不是南月的人吗,又回什么国?难道,歌舒并不是南月国的人?那么他又是哪国人?
东烈、中焰、西楚、北熙,他到底是哪国人?除去中焰国,因为中焰国要派出去执行卧底任务的人她基本都认识,从来就没见过此人,那么另三国都极有可能,可在遇到对方马车的那条山路是焰峡谷的关外,只有从西楚国经过的人最有可能经过那里,难道歌舒是西楚国的人?但是还不敢肯定,当然也不排除有其它国籍的商人经过焰峡谷。
想到这些,冷潋月吸了一口冷气。不管歌舒是什么人,什么身份,她都不可以让他颠覆南月国的权政。尤其她现在的身份……她要尽快地入主皇宫,将那个冒牌货给哄出去!虽然,她并未有见过她真正的父亲,可是,那血浓于水的亲情是怎么都改变不了的,还有那病重的太子,俨然就是她的弟弟了,她怎么能看到他有事?
不意外,这一整夜,冷潋月住在客栈里都辗转难眠,她暂时取消了向歌舒要回项链的想法,虽然那个对她来说很重要,但是现在,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窗户半开,琥珀色的眼瞳透过窗,望着那明亮的月,眼前竟莫名地映着他俊美的脸孔,他冲着她在微笑,她总想到他以前看着她总是很冷漠很冷酷,不知从何时开始起,他变得很温柔,轻言软语的时时都能触动心中的弦,又不知在何时起,他变得更加隐忍,有些话竟都不再跟她说起,宁愿一个人品试甘与苦,伤与悲……
“帝释天……你这冤家……竟然这般薄情……”冷潋月喃喃地自语着,许久都未有入眠,半眯的眼瞳里满是那破碎的梦,搅得人心烦意燥。
翌日清晨,阳光透在窗台,几缕光亮洒在那弯弯的羽睫上,冷潋月睁开半惺忪的眸子,看了看已明的窗台。一个翻身,想不到太多,现在她必须要争分夺秒,拿回南月国属于她一切。
冷潋月换上了身清爽的白色外袍,买了白色的斗笠戴在头上,接着迅速到了街道上,穿过那稀稀疏疏的人流,直朝着那贴着皇榜的告牌处走去。
那里,有两个皇家侍卫在左右守着。虽然是清晨,但围观的人却也不少。
冷潋月二话不说,走上前,一把揭下皇榜。
两名皇家侍卫走上前,看着冷潋月,见对方戴着斗笠,不见真容,不禁疑惑地道,“你是何方人氐,敢揭下这皇榜?”
冷潋月冷笑道,“我能治好太子的病,就敢揭皇榜!你管我是哪方人氏?”
“大胆!”一名侍卫喝斥道,直觉这又是一个不知好歹的江湖术士,专想到皇宫骗吃骗喝的。
蓦然。
“吵什么吵?”一个声音插入了进来。很快,一个软盔着身的将军模样的男人走了过来。
“白将军,这又来一个江湖庸医。”侍卫禀道。
白敬飞看了看冷潋月,对方一身素裹,藏头遮脸,行迹颇为怪异,眼光在她上下洵看了一遍,嘴角微抿,“你懂医吗?”
“废话!”冷潋月冷嗤道,接着扬起手中的皇榜,立正言辞地道,“快带我进宫,不然延误了治病时辰,你们是担当不起的。”
“大胆,竟然敢对我们将军如此说话?”侍卫再次恼怒道。
白敬飞一手抬起,那侍卫即刻收住了口,自然地低睑下头。
“好,你跟我来。”白敬飞说罢,也不废话,直接将她带进宫去。
南月皇城,巍然屹立。皎洁的月亮高挂在魅空,让那抹神秘的黑幕拉开几许诡秘感。
太子的宫殿一直灯火通明,从早上到彩霞满天,再到那藜黑的夜晚来临,里面的人一直进行着紧张的救治。
一天一夜的等待,当彩霞再次挂满天际的时刻,太子终于吐出一口黑血,缓过了气来。
“乔儿,你终于醒了,老天爷保佑。”老太后激动地拉着那床榻上人儿的手。
冷潋月在一旁看得清楚,那忧衷的男人便是南月皇帝了,虽然他没说话,但是,她仍可以感觉到他强烈的关爱与担忧。这就是父爱吗?冷潋月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看到南月帝时,淡淡地看了一眼,便掠过了眼神,心底有那么一霎那的不适,但即刻恢复。
“父……父皇……”莫乔气若游丝的看着那一身华丽玄衣的老皇帝,“孩儿不想离开你们。”
“乔儿,你受苦了,好好休息,父皇就在这里,你不会离开我们……”南月皇帝莫言勉强地挤出一个微笑,“就算老天爷要收你的命,父皇也会想尽办法让你活下去。”
冷潋月听了一怔,看来莫言对这个儿子颇为看中,那也难怪,他虽然身体孱弱得很,可是怎么来说都是皇帝的骨肉。
看着莫言那鬓发鹤白,忧心衷衷的样子,忍不住言道,“皇上不必担忧,太子的病会慢慢好起来的。”
“嗯。”莫言应了声,这才注意到这救治的人儿,看到不过一个二十出头的翩跹美少年,“你救了朕的太子,想要什么,尽管开口,珍奇异宝,美人豪宅,只要你能想得到了,朕就可以替你办到!”
冷潋月听了不过瀑然地冷笑了下,“陛下,莫非是太小看我了。”
“……”莫言听了这少年的傲佞之言,不禁冷住了颜面。
“大胆奴才,你以为你是在跟谁说话呢!竟敢对皇上如此无礼?”一名宫人斥责着。
莫言一抬手,对方立即会意过来,哪里还敢说什么。他的眼神落在冷潋月的脸膛上。
冷潋月迎向他的目光,丝毫不惧,语气平静,“太子中毒这么深,却被人说成是发了天花,无药可医?皇上不觉得奇怪吗?难道说这皇宫里的御医都是些庸医吗?”
听着冷潋月的分析,莫言也甚觉得奇怪,感觉到这里面的蹊跷,还没开腔。
蓦然。
一阵脚步声急匆匆地传哒了过来。众人一看,一身黄裳华服的妙人儿朝着这边走过来。
只见那女人走到莫言身边,鞠了一躬,半跪道,“儿臣婉儿参见父皇,母后。”
“免礼!”莫言看着这个女儿,脸膛上露出淡淡的笑。
“谢父皇!”莫婉站了起来,视线却在瞬间对上了冷潋月的脸。
而冷潋月也在她说话的那会,认出这个女人的声音来,这不就是那天在烟花之地和歌舒公子在一起的那个靳晓玉吗?
两女的视线有那么一刻的对视,其间燃着某种不明的火光。冷潋月很清楚地感觉到对方的敌意。眼神却是丝毫不惧地与她对视,心底冷哼着,这个冒牌货,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莫婉当然看不出冷潋月是何方神圣,竟然能解她下的剧毒,不过,凡坏她好事的人都只有一个下场……不自觉得一抹阴狠透在莫婉的眸心深处。
不过,她装得很好,眼光快速地掠过冷潋月,扑向那病床上的孱弱少年,“我可怜的弟弟啊,你总算渡过了这劫了……”心底却是在冷笑,臭小子,这次算你好运,不过,下次就没这么走运了。
“……”莫乔看着她,是一句也说不出来,虽然在三年前他们迎回了这个皇姐,可,一直以来,他们姐弟的关系都不冷不淡地,甚至他都怀疑,她真的是他的姐姐吗?
莫婉的举止让冷潋月有些不悦,莫婉的奸计落败,肯定不会就此罢手的。那么她的下一步会做什么?
“皇上,太子的病情刚刚稳定下来,须要多休息,如若皇上信得过,我可以留下来照顾太子,直到他完全康复。”冷潋月藐着莫言。
“那再好不过了,那就请……”南月皇帝莫言忽而想到不知如何称呼她。
“在下明月。”冷潋月答道。
“明月?呵呵,这个名字倒是挺好记的。”莫言笑道。接着走上前,仔细地看了看她,从她的琥珀色的眼瞳里看得到那几分倔强坚强的痕迹,不禁生出几份喜爱之意。
一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胳膊肘儿,“朕的太子就劳烦明月你照顾了,有什么须要的话就跟我说。”
“我会的。”冷潋月藐着莫言,不知为何,这一刻竟有些说不出的悸动感觉。这难道就是血缘的关系吗?他想要亲近她,她又何尝不是?这名慈祥的老人就是她的生父,可,又想起幼年时,母亲带着她……背井离乡远嫁中焰的一切,她又不得不收起那份怜悯之心。是吧,她应该对他多恨一点。可是,她却莫名地能够谅解他!
生在帝王家,有很多事情都是生不由己的,也许在中焰的这几年,她看得很清楚,也经历了很多,让她更加成熟了。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再老调重弹,责究过往没什么意思。一切都要向前看,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