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公子?”白敬飞眼眸一亮,看清楚那门口站着的人儿时,眼眸微微沉了下,不,她不是明月公子,她分明就是冷潋月,就是那个心计颇重的女人。好吧,这时,他还想看看她到底想说什么。
“停……”白敬飞手一抬,众弓箭手停歇住了攻击。
“将军,不能停啊!”旁边一副将言道。
“废话,是本将军指挥,还是你指挥?”白敬飞喝道。
“自然是将军你。”副将有些委屈地言道。
“哼!”白敬飞看着那从门槛处一步步走出来的人儿,“冷潋月,你有什么话要说?”之前被她一步步的欺骗至今,是白敬飞这辈子最大的耻辱。他怎能原谅她?不,这个可恶的女人!完全将别人的信任当成可以利用的工具!不可饶恕!
“住口!白敬飞,你凭什么来指责我们皇后娘娘?”桑梓在一旁用剑指着他。此时没有兵,要是有兵,他会怕他吗?这个南月将军未免太嚣张了吧!
“皇后娘娘?哼!”白敬飞冷哼道,眼眸里掠过一抹冷意,是啊。她是皇后娘娘,竟然身为中焰国的皇后娘娘不好好在中焰国呆着,却跑到别人国家来为害作乱!这种人还真是可恶又可恨!
冷潋月朝着他们走近,帝释天一把扶住她虚弱的身子,担心地道,“潋月,你怎么出来了,这里危险啊!”
冷潋月藐了他一眼,摇摇头,“不要紧。我有事要跟白将军说清楚。”
“跟他有什么好说的!他就是南月国的一只狗!”桑梓痛骂道,眼底里放出的火光仿佛要点燃对方,将他烧成灰烬!
“桑梓,不要说了!”冷潋月喝止道,随即望向白敬飞,饶有深意地道,“白将军,你有多恨我?”
白敬飞看着她,心底微微地有些软化,可在那会就又恢复了强硬的态度,“你说我有多恨你就有多恨你!冷潋月!”
“哦,原来是这样啊!”冷潋月藐着他,话语淡而无味。秀美绝伦的脸庞上掠过淡淡的郁色,“对不起,我不该伤你,可我并不后悔这样做!”
白敬飞的脸色一沉,“冷潋月,你还真是能说会道,不过,这次就算你怎么说,也难以澄清你企图颠覆我国皇权的事情,你最好束手就擒,跟我回去见陛下。”
一席话让她旁边的两人立即煞起眉头,帝释天看着白敬飞,喝道,“你这人,说话可是要讲证据,朕已再三说明,我们来只是为了私事,什么颠覆你国权皇,这朕一点兴趣也没有。”随即再次警语道,“我们是不会跟你回去的,你最好死了这条心吧!”
“那就对不住了,中焰帝!”白敬飞喝道,随即斜眼朝着副将睨了一眼,“给我拿下他们!”
“慢着……”一个低沉又清晰的声音再次阻隔在他们之间。
“冷潋月你不用再说什么花言巧语了,本将军身为南月国的将军,是绝对不会放过你们这群中焰人的。”白敬飞眼神很冷,话语很冰。他真不知道这时的她还有什么话可说,想要证据,他就是证据,他从跟随她一道开始调查圣女殿,抓捕那幕后的操纵者开始就已经清楚地了解一切。
“你错了,我没让你放过我,相反……”冷潋月说到这里顿了下,眼光放得平静,继续道,“就算你不来捉拿我回去,我也要回去见南月帝的。所以,根本不劳你动手,白将军。”
一席话让帝释天顿住了眼,他怎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为他犯险?
“不,潋月,你完全不用这样做,他们伤不了朕的!”帝释天沉了眼眸。
“是啊,皇后娘娘,你不能随他们回去!”桑梓言道。
“不用说了,我是必须要回去的。这是我的宿命,我必须自己去面对。”冷潋月淡淡地应声,这一会,身体那股孱弱无力的感觉几乎让她再次软下,但她强抻住精神,看着白敬飞一字一句道,“因为……我就是真正的圣女!”
“呃……”白敬飞听了一阵哗然。几乎对面所有南月军均怔住了,谁也不会想到冷潋月真正的身份竟然会是圣女?
虽然之间那个假圣女已经被打入天牢,这真圣女却还不知下落……
这会,这人却突然说自己就是圣女,尤其又是她?冷潋月?
她的话又有几分可信?
同时让人惊异的还有帝释天和桑梓,二人均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潋月,你说什么?”帝释天忽而觉得头嗡嗡地作响,她怎么可能是南月国的圣女?为什么他从来不知道?
“皇后娘娘……”桑梓说不出话来。
“哼!冷潋月,不要再编这种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话了!你以为,在受过一次骗后的人会再相信你吗?”白敬飞冷声道,英俊的脸庞上掠过冷若冰霜的光芒,“真是可笑,你居然能想出这番话来,我还不得不佩服……”
“白敬飞,白将军,无论你信也好,不信也好,这都是事实。”冷潋月答得很平静,强忍住身体的各种不适,望着他,“所以,我会去见南月陛下,请你……带我回去吧!”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咬着唇逸出齿腔。
“不,不行!”帝释天坚决不同意,这会,让他联想到更多的事情。他不知道冷潋月为什么会在这个关头这样说?她究竟是不是南月国的圣女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他的人,从来都是,包括今后,她也不能逃离他,无论她同不同意,他都必须要带她回中焰国去!
“朕不同意!潋月,朕不会让你去南月国的!”帝释天坚决地回道,鹰鸷的眼瞳里掠过坚韧的光芒,看着那白敬飞,警告道,“你要是有胆,就在这里杀了我们,不然,就等着中焰国的百万雄师挥度南下吧!”
“……”白敬飞说不出话来,自知中焰国乃五国最强的国家,要是在这里杀了中焰皇,那势必跟整个中焰国为敌,那么南月和中焰国就会开战,生灵将会涂炭,无处的人将被卷入这场****当中。且不说那战役能否打得赢,那他白敬飞都成了这两国开战的导火索了,也必会成为南月国的罪人。
天知道,他们南月国是五国当中最热爱和平的国家,哪里像其它国家一样处心积虑地扩散军势,他们没有,他们一向都是热爱和平,畅导安居乐业为宗旨的国度。战争,他们不恐惧,可没人愿意看到。
帝释天已看出对方那犹豫不决的心,于是冷声道,“我以中焰皇的名义发誓,我们中焰国绝对没有想要颠覆贵国皇权的半点意思。之前,你在赌场听到的那所谓两国联盟纯粹是东烈国太子柏君邪的一派胡言,朕从来就没有和他们联盟过!所以更谈不上和他们一起阴谋地对贵国实施什么恐怖活动。”
白敬飞听了这番话,心底饶是有些犹豫,他所说的到底有几分真?
“你说的是真是假?”白敬飞看着帝释天,眼光斜睹过冷潋月还有桑梓,“你们真的不是和那东烈国是一伙的?”
可,那事实据在眼前,他怎么能相信他们两国之间是单纯的?说出来自己都不信,又怎么能让陛下相信呢?只怕这会不会又是一个中焰国和东烈国的阴谋呢?
“笑话,朕乃一国之君,金口玉言一诺千金,还会骗你这区区南月将领吗?”帝释天冷声道,俊美的脸膛上映着冷酷,眼瞳里寒光飕飕。一时间那周围形成了一股牢不可破的强大气场,那帝王的威慑感让所有人心头一怔。
白敬飞左右权衡利弊,言道,“好,本将军相信你的话。”
随即看向冷潋月,“不地,我也真是没想到,你为了让你们的帝王免遭此劫,竟然信口雌黄,骗出你是圣女的谎话……”
“我没有说谎。带我去见南月帝!”冷潋月仍直直地看向白敬飞。忽而单手抚住自己的心口,脸膛上血色急褪,咬着唇瓣,由于用劲过猛,那嘴角都被咬破了,逸出的鲜血印红了所有人的视线。
“潋月!”帝释天将她搀在怀里。
“皇后娘娘,你怎么了?”桑梓担心地看着她。
“我……我没事……”冷潋月抻着力气道,秀逸的脸庞上掠过淡淡的郁色。有些话堵在心里很难受,有些心愿不能实现则更难受……
她知道,她一直知道她要做的是什么。也从来就没有后悔过她做的每一件事。
白敬飞看着她虚弱不堪的样子,英俊的脸庞上微微蹙起,眼瞳里透出一袅不忍,尽量让声音放得平静,“本将军不想再看到你们,请你们马上离开我国的境内。”
帝释天冷冷地看了白敬飞一眼,低声道,“我们走!”
“不,我不能走!”冷潋月看着白敬飞,一字一句道,“南月国的圣女双脚赤背处有六芒星印记,这些……”
冷潋月停了下,吸了一口气,接着道,“相信不用我再说,你也知道……呃……带我去见南月皇……”话没说完,眼前的视线变得更加模糊不清,头一晕,昏了过去。
“潋月,潋月……”只听得到耳畔不停地传来一阵阵焦急的呼唤声音。
潋月……潋月……我的儿啊……对不起……对不起……
梦中,那莫名的一阵阵让人心悸的呼唤不停地传哒过来,搅着她的神经一阵阵跟着心痛起来,就算在梦里也不得安神。她很想醒来,很想见到这个一直在梦中呼唤她的人,可那太过沉重的眼眸皮子让她睁不开眼……她无法等到那一刻……
再醒来时,已不知是何时何地。仿佛已昏睡了几天几夜。
第一眼的视线对上那芙蓉纱帐,那瑰丽的帐顶刺绣着几朵连片的玫瑰图案,让人的视觉上备感爽怡。
这里是哪里?意识里还停留在那会的农舍的外面,他们被白敬飞所带领的南月军包围……帝释天,还有桑梓他们拼命地挥舞着手中长剑,抵抗那如密的箭雨。然后,她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