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了几天的日子在这流言传进华府的时候打破了,第二天早上请安的时候,孙氏开始找场子了。
“老夫人,原来因着嫡庶有别,所以月儿和瑶儿的教养与其他女儿不同,现在,兰儿、清慧也都大了,也该与瑶儿、月儿一起学习了。”孙氏这回学聪明了,不征求老夫人意见了,直接通知她,自己怎么说也是正室,又掌家,老夫人总不好当着这么多女儿、丫鬟的面搏自己的面子。
老夫人活了这些年,也不是傻的,便打起了太极:“这事你自己做决定就行,只是,也问问瑶儿、月儿,夫子是怎么上课的,可教得这么些人?”
孙氏笑道:“老夫人说的是,想来,夫子教个三五个学生是没问题的。”说着,还不忘撇华明珠一眼,红姨娘,你不是一直以一双儿女为傲么,现在我的女儿的教养就要超过你女儿了,等回头你给我请安时,我便和你聊聊。
华琉玥接话道:“老夫人、夫人说的都是,想来夫子再多教几个学生是没问题的,教一个两个是教,教一群也是教。”
孙氏接道:“月儿这话说的对。”
华琉玥继续说:“既然这样,三姐、六妹都跟我和二姐一起学,独落了大姐和四姐多不好,都是亲姐妹,哪分的那么清楚,大姐和四妹就也跟我和姐姐一起学习,以后就叫夫子们到明礼阁上课好了。”
厅里众人都愣住了,谁都没想到,华琉玥会这样说。
随即,二婶先反应过来,笑道:“五丫头真是大了,懂事了。”
华琉瑶有些不解,却没有说话,经过这段时间,她发现了,自己这妹妹是个有主意又做事周全的,她既然这样说,就肯定就有这样说的道理,回头问问就知道了。
华明珠、华明媚都有些惊喜,没想到,自己也有能被这么好的夫子教习的一天。
华明兰却不是很高兴,她冷眼看着华琉瑶、华琉玥每天累的跟什么一样,哪有自己现在过的潇洒舒服。还有,她可不想跟华琉玥、华琉瑶这两个讨厌的人一起朝夕相对。
孙氏像吃了苍蝇一般,因为,老夫人一脸欣慰、感动的表情挂在脸上,还不住的点着头。
这一天,孙氏过的相当憋屈,因为,红姨娘一脸胜利的笑容,周姨娘一脸欣喜的笑容,真碍眼啊,不过,想想华明兰即将接受好的教习,忍。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请完安后,到了幽澜院,华琉瑶抓着华琉玥问道:“月儿,你为什么这么说,跟我讲讲。”
华琉玥笑笑,这姐姐,有进步啊,说道:“你没看么,孙氏说完后,祖母都不好说什么,与其我们说一番不讨喜的话还改变不了结果,不如大大方方的接受,再顺便拉上红姨娘和周姨娘给孙氏添添堵,多好。”
华琉瑶一脸受教的表情,点着头。
“而且呀。”华琉玥继续说道:“我们的先生都是长公主姨母给请的,是给我们两人请的,不说先生愿不愿意教她们,姨母肯不肯先生教她们,就算先生教了她们,也不可能对她们比对我们用心,先生大半的精力都会放在我们身上,她们学的好不好,就要看个人的悟性和造化了。”
华琉瑶继续点头,心里还在感叹,妹妹真聪明,自己得学着点。
“姐。”华琉瑶认真地道。
“嗯,怎么了?”华琉瑶问道,怎么突然这么正经地叫自己?
“过几****就要进宫了,我进宫后,不知道要在宫里多久,也不能经常回来,我进宫后,哥哥要顾着宫里、家里两边,也不能太经常回来,姐姐自己在家,要好好照顾自己,遇事别冲动,多考虑考虑,有什么事,就让墨香进宫递消息,或者找姨母也行。”华琉玥很不放心华琉瑶,她一遇到与自己、哥哥,或者是娘亲有关的事就爱冲动,很容易让别人投机拿捏利用。
华琉瑶笑笑,这些自己早就想过了,捏捏华琉玥的脸道:“我是姐姐诶,还用你交代我?”
华琉玥无奈,不说话,说出自己现代的年龄,吓死你,都能当你娘啦。
一天的课过去,华琉玥回到院子,还要跟着静嬷嬷学宫规礼仪,这是后加的。华琉玥很聪明,一直学的很快,只是,学的越快静嬷嬷越精益求精。规矩学的一点不差后,静嬷嬷便又要求华琉玥行礼要有韵味,对象不同韵味要不同,什么时候行礼要清丽优雅,什么时候要娇俏可人,什么时候要妖娆迷人都有说法。华琉玥暗想,自个是县主不是花魁啊啊。
第二天,华琉玥便改去明礼阁上课了。
华琉玥已经比平时稍微早去了一些,到了明礼阁却发现,只有华琉瑶没到了,华明兰、华明珠、华明媚、华清慧都已经到了,而且已经占据了前面两排。
明礼阁是一个不大的院子,位于华府一角,位置偏僻却安静,并且环境优美,是专门给小姐们学习的地方。明礼阁有几间屋子,分别做了琴室、画室、书房、舞室、棋室等等。
华琉玥等人学习书画就在画室,画室不大,有六张桌子,桌子分为三排,每排两张。眼下,华明珠四人就占据了前四张桌子,华琉玥不置可否,在第三排随便坐了。
不一会,华琉瑶进来了,看到屋里几人的位置,又想起了华琉玥说的话,什么也没说,走到唯一空着的一张桌子前,坐下了。
“月儿昨睡的可好?”夫子还没来,华琉瑶便和华琉玥说话:“怎么见你气色不是很好。”
华琉玥叹息道:“昨儿晚上练完舞,静嬷嬷又抓着我教了半个时辰的宫规,我又练了会儿字,背了下书,便晚了。”
华琉瑶叹口气,心疼道:“嬷嬷怎么这样严厉,月儿这样聪明,她还不满意?怎的抓着你练那样晚,要注意身体呀。”
华琉玥笑笑,没说话,静嬷嬷是个典型的完美主义者,严点就严点吧,学好了,受益的也是自己。
华明珠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心中嗤笑,嫡女又怎么样,就凭自己的聪明才智,今后定然比她们优秀。
华明兰用眼角瞄了华琉玥一眼,暗想,怎么不累死?这样就不能缠着大哥了。
华明媚一如既往没什么反应,她永远都超然世外,从不参与姐妹们的争斗,只是,是不是真的不参与,就没人知道了。
华清慧抿了抿唇,自己一定要努力。
说着话,穆先生就进来了,众人起身行礼。
穆先生,淡淡道:“都说说自己的名字。”
几人一个个报了名字。穆先生见到了众人的座位,也没什么反应,大家小姐的明争暗斗她见的多了,比这还过分的多的是,没什么大不了的,自己知道自己的责任,座位并不能改变什么。
穆先生照例,先检查华琉瑶的作业,然后布置新任务,再检查华琉玥的。
旁边的华明珠、华明兰几人,听到穆先生和华琉瑶、华琉玥的对话,都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华琉瑶、华琉玥竟然已经落了自己这么远,尤其是华琉玥,学的竟然比华明珠学的都深,要知道,华明珠一直是她们四人中学的最快、最好的。
穆先生给华琉瑶、华琉玥都布置好任务后,才开始问华明珠几人都学了什么,然后布置相应的任务。
华明兰不用心、华明珠喜欢缠着夫子、华清慧年纪小、华明媚有些愚笨,一天下来,无论哪一个夫子,竟然都没有被吸引去多少注意力,各位夫子的教育重心都在华琉瑶和华琉玥身上。
几天下来,华明珠也发现了这一点,暗暗咬牙。
这一天早上请安时,孙氏淡淡道:“蒋府公子过几天成亲、康将军孙儿洗三礼都给府里下了帖子,我打算带明珠、明兰和瑶儿去,明媚、月儿、清慧都还小,过几年再带出去。”
老夫人点点头,没有意见。
华明珠、华明兰、华琉瑶都一脸笑意,出府的机会对于闺阁小姐来说太珍稀了,能够出府,她们很是开心。
华琉玥也笑笑道:“正好,姐姐们跟夫人出去,我也趁着这机会去长公主府拜访一下姨母,过几天就要进宫了,进宫前,怎么也得去一次。”
老夫人亦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