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破天荒的没有铁棍敲击声,不过方成还是习惯性的醒来了。
“方兄弟,你也醒了啊,哈哈,虽然今天就是睡一天也没有人管,但是谁能睡得着?”王强这个时候起了身,嘴里叼着一根小红,珍贵的金华烟被贴身装好,还是没有舍得抽。
方成左右看了看,这个时候大部分人都不用催促,都起了身,不过一个个都没有往日的疲累模样,都透着一种兴奋激动。
这样的日子如同天堂,就连早饭都没有人却抢,向胖子也如愿地吃到了一个鸡蛋,幸福的大脸绽放成了一朵菊花。
早饭之后,方成随着王强来到了监狱的广场上,四周都是在自顾自的晒着太阳。
“王哥,到底什么是格斗日?”方成坐在墙边上,终于忍不住问道。
“格斗日也叫赌斗日,一般号间与号间之间有什么恩怨都可以通过格斗来解决,不过这种格斗是需要彩头的,不仅号间与号间之要彩头,犯人之间自己也都可以赌。”王强说道。
“啊,那虎爷会不会上场?”方成一惊,自那日见过虎爷大显神威,便是一直期待着虎爷再次发威。
王强脸上不屑地笑了笑了,回道:“一般如果没有什么大恩怨,大家都不会下狠手,生死铺上的狠人都不会上的,打这种没名没份的格斗只会让那些家伙觉得丢面子。更何况虎爷这种号主,如果不是特殊原因,四个号主都不会亲自动手的。”
看到方成满脸失望的样子,王强又接口道:“你也别小看了这格斗,旦凡敢上场也都不会是弱手。在这里,新人想要最快的上位,就是通过这里。你看和你一起来的几人个,不论他每天能挖多少矿,他还是一个没有床铺的屁民。但是如果能在这里找到场子,赢了一两场,给号间赚回面子,回头待遇就不一样,最少的也能入个帮有床位,如果更厉害,甚至可以上生死铺。”
“生死铺?”方成诧异地道,一开始来这里,老李头便是说过可以上生死铺,不过具体什么情况也没有细说。
“犯人多了,只会遇一些性格奇怪又有本事的。他们有些人不愿意入帮,但是实力又强又要好待遇。不给,这些家伙自然会惹事生非,给了,那号主就没有了面子。这个时候就有了生死铺,上了生死铺,可以享受好待遇,但是遇上事的时候,就要替号间出手。你瞧见了没,那个光头大伙都叫他疯狗,就是睡得生死铺,这家伙平日里横得很,一点都不给阿伦面子,但是阿伦一点办法都没有。”王强指了指一名高大的光头汉子。这光头身强体壮,足有两米的大个,更引人注目是他光秃秃的脑袋上有一块红印。只是方成远远看去,不知道这红印记是胎记,还是纹身。
就在两人说话间,广场上的人越聚越多,这个时候更是有十多名狱警在其中穿梭。
这时方成看到一名狱警站在四号间号主TK身边,那狱警挺着一个大肚子,酒糟鼻,一头棕毛乱发。这让方成顿时想起,刚进监狱那个狠狠给了自己两棍子的老狱警——老巴比。而眼前这名狱警活活就是一个年青了二十岁的老巴比。
“那个人是谁?”方成指了指那大肚子狱警。
“他叫小巴比,是副狱长的老巴比的儿子,也是我们九号分区的监长。”王强抬头看了一眼,接着又压低了声音道:“对了,你小心点别让他碰上,他和华叔不怎么对付。听说上面想把华叔往上提一提,所以最近有点不太平。”
听到这里,方成不由又仔细看了看,这时小巴比正不断的说着什么,TK则不不断的点着头。正说着,TK突然抬起头看向方成,目光对视,TK嘴角扬起一个怪异的笑容。方成心中一直记着老李头的教导,哪里敢多看,连忙低下头来。
“嘿,你看,有人上场了,走,咱们靠近一点看看。”王强说着连忙站起来了。
“嘿,等等我,拉一把。”向胖子一听,顿时也来了兴奋,只是他那大身板坐在墙角,却一时没有站起来,嘴里直嚷嚷着。
方成走上前去,两只手一起使劲,这才把吨位巨大的向胖子给拉了出来。坐在一边的老乔治,擦了擦眼镜,很是遐意的享受着阳光,一点没有看热闹的意思。
监狱广场占地虽大,但是一千多人挤在沙地周围,也是拥挤不堪。而在沙地四周则是有着几排长椅,四名号主各占一地。
方成几人挤到人群中,这时向场地中间望去,只见一名三十多岁的黄肤男子正站在沙地正中。这男子个子高挑,两腿修长,看上去瘦瘦条条,并没有多少肌肉。
“新人要上位,当老大的总要给机会。哈哈,五千,谁跟?”TK从长椅上站了起来,开口说道,目光从一号号主汗米,到鹰眼再到虎爷一一扫过。
听TK如此一说,方成倒是想起这人是与自己同一批来的犯人。
“五千,小意思。我接手了,新人那么容易上位,我们这些做老大的可就不好当了。”接话的是一号号主汗米。这汗米只有二十多岁出年,极为年青,但是说话却故扮一种老人腔,听起来极为怪异。这时他毫不在意的挖了挖耳朵,接着抬手随便指了一人。
那被选到的汗子,是一名精瘦的亚黑裔,四十来岁模样。短发小眼,个子也不过一米七左右,套在身上的囚服显得极为宽松,似乎全身上下就剩下一些骨头。
这汉子也不说话,被选到之后直接上场,双臂扭动几下,就直直地望着对手。
微微一点头,那新人却不客气,右脚一挑,一捧沙泥便是向着精瘦汉子飘去,同时整个人如同一只猎豹一样,飞奔而去,两人相差五米,长腿汉子两脚凌空飞起。
精瘦汉子,身材矮小纤细,不过两只手掌却是极大,蒲面手掌摊开,护在眼前,挡住泥沙。接着双手握拳,双臂交叉横于胸前。
“你看,汗米手下那汉子是老将,第一时间不是出手,而是在试探这个新人水准,想知道他的力量有多大。”王强站在边上,这时忍不住开口解释。
王强说话间,长腿汉子右脚便是点中精瘦汉子右臂。这一脚趁势而来,让精瘦汉子不由后退三步。右脚刚收回,这时左脚也是狠狠击来,又让精瘦汉子退了两步。
凌在空中的长腿汉子,两击之后,身子不由滞住,向下落去。不过这时,那收回的右腿,已经在半空跨开一个弧度,横向踢向精瘦瘦子的脖子。
精瘦汉子左臂回撤,如一道树桩挡在脖子前,刚一触碰到对手长腿,这时左臂一摆一滑,卸掉大部分力,斜架在长腿之上,同时左膝一屈,整个身体力量向下压去,右臂更成弓势,趁机向着长腿汉子的右膝盖打去。
“好。”王强站在边上,不由嘴里不由叫道。旁边一众囚犯更是一个个嘴里不停叫嚷。
长腿汉子眼见危急时刻,这时左腿再次踢出。不过那精瘦汉子却是不管不顾,这时他整个人左腿躬出,堪堪架住长腿汉子下落的右腿,左臂横压在长腿上面,让他动弹不得,右拳狠狠击在对手的右膝之上,只听“咔”的一声,紧接着便是听到那长腿汉子一声惨嚎,整个右条就像一根被折断的火柴棍。精瘦汉子却似乎完全没有听到这惨叫声,右拳准备再次打出。不过这时长腿汉子的左腿蹬到精瘦汉子胸前,将他一脚踢开。
两人一同跌倒在地上。长腿汉子,双手抱着折断地右腿,拼命惨嚎。精瘦汉子倒地很快站起身来,随手拍了拍胸前的脚印,再次向着长腿汉子走去。
长腿汉子拼命惨嚎,依靠着左腿,向后蹬去,一点一点地向场外移去。
精瘦汉子一脚踩在长腿汉的右膝之上,然后抬起腿狠狠跺去,“啊”惨嚎声更加凄厉。
这时站在外面的犯人却是更加兴奋,嘴里拼命地叫嚷着。
看到方成微微移过头去,一副不忍的样子,王强嘴角扬起不屑,又道:“方小哥,在这里,你看,没有人会同情失败者。”王强指了指周围一个个脸上扬着兴奋劲的囚犯,“只有强者在这里,才能够吃得好睡得好,得到尊重,还有更多的话语权。”
方成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接着又看向场中。长腿汉子右膝被狠狠哚了十几下,这个已经动弹不了,整个人晕了过去。这时TK两名手下才走出人群,像是拖死狗一样将这名长腿汉子拖了出来。
“哈哈,新人哪有那么容易上位。”汗米站了起来,一脸狂傲的望向TK,接着道:“我说TK,你也算是老号主了,怎么尽挑这些阿猫阿狗的东西上台,要是不会看人,要不要我帮你挑几个?”
“汗米,不要太得意,不然长久不了。五千而已,就当娱乐娱乐了,要不要再打一场?”TK脸上阴沉,嘴里不阴不沉地叫道。
“行啊,你手下也就那么两三个人物,想吓到我?我汗米小爷别的没有,就是钱多人多。”汗米坐了下来,歪着脑袋闭着左眼,不断地掏着耳朵,一脸不在乎的道。
“这小子,仗着自己老子是一个勋爵,这么嚣张,指不定以后怎么死的。”王强一脸看不惯的样子,吐了口唾沫。
“这场来一万,怎么样。”TK站起来,对着汗米道。
“随便啦,说来说去都是这点小钱,我会在乎吗?”汗米摆了摆手,随意道。
“坦克,这把你上。”TK面上阴沉得很。TK话音一落,就见一名壮汉起身,向着沙场走去。
“我擦,怎么是这家伙上台了,TK这是要闹大啊!”王强张了张嘴,瞪着眼睛看着向着场中走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