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没事的,我可以去见她。”
“你……你确定你能应付那种场景?”
“凡事都有第一次。”
张君尚不再说什么,只是说了句:“君昊若是认真起来,谁都会动心的,对吧?”
流云苦笑一声,站起来:“哥,等我把手绢洗干净再还给你吧。我有些累,先上去休息会。”
“嗯,你先去睡一觉。”
走上楼,房间里还弥漫着她和张君昊的气息,就在昨天,他还为自己盖被子关床头灯,可是今天她已经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她倒在床上,昏沉而睡。
张君昊从政府回来的时候,张书记张太太和君尚都在用晚饭,他们问他:“吃过饭了没?”
他见流云不在,问:“她人呢?”
张太太睨了眼张书记的脸色,对他说:“在楼上睡着呢,让她多睡会,厨房里备着她的饭菜。”
张君昊这就走上楼。
张太太追问:“你不吃饭?”
“我先上楼一趟。”
悄然打开房门,他开了灯,看到流云整个人蜷缩在床上,睡得酣熟。
无声走过去,看着她的睡颜,心里莫名地感到心疼与眷恋,她太小了,时时刻刻让他惦记着,担心着。张君昊替流云盖好被子,捋了捋头发,伸手想去摸她的脸蛋,手伸到半空中又停下来。
流云是侧着身子的,睁开眼睛,怔怔的:“回来了?”
张君昊收回手,在床沿上来回摩挲:“嗯,你醒了?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流云不说话。
今天很多时候,她除了沉默还是沉默,根本无言以对。
“丫头,我和徽如的事我感到很意外,这件事也给我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那你现在应该好好处理外面的麻烦。”
她有些冷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张君昊说:“我希望你相信,我跟徽如没什么,我们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相信。部长,如果没什么事我想一个人再睡一会儿。”
“你不相信,何必自欺欺人?”
“如果我说我不相信,你会怎么办?会有更好的办法?”
张君昊脑海里还有着市委那些人说话的回音,他扶着头:“我现在不跟你打哑谜。”
“那就不要说,说了只会让大家都难堪。”
“丫头,我们是夫妻。”
“名义夫妻吧?”
张君昊脸色微变:“你说什么?”
“如果你跟她真的没什么?为什么要跟我爽约?为什么她会靠在你肩上?又是为什么会被拍下来?”流云咄咄逼人:“部长,这些事都代表你们真的没什么吗?”
没料到流云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张君昊有些惊讶地看着她,噙动着嘴唇,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张君尚在外面敲门:“君昊,爸让你去书房。”
张君昊“噢”了一声走出去。
他走出来张君尚问:“流云醒了没?回来后什么都没吃过。”
“刚醒。”张君昊丢下两个字就去了书房。
张君尚有些不明所以,继续敲了敲门:“流云?”
她在里面说:“哥,我马上下楼。”
张君尚体贴地说:“我让厨房帮你热一下饭菜。”
流云穿着一条米色裙子下楼,头发披在肩上,略带憔悴的脸越发楚楚动人。
看着她慢慢地吃粥,张太太终于按耐不住了,把纸条移过来:“流云,我已经安排好了……”
张君尚忙道:“妈,你不要这么心急,先让她吃点东西。”
流云放下勺子:“没关系的。”
她接过纸条一看,写着兰花坊三个字。
张太太说:“你明天去这里见唐徽如,一开始她不肯答应,后来才答应了。前提是她来选地点,我想你也不会介意。”
介意?她苏流云的介意算得了什么?
流云把纸条收起来:“我明天去。”
张君尚问:“你这几天不是要期末考试吗?”
“君昊叫我不要担心,过两天等病好了做一下试卷就行了。”
张太太立刻笑道:“看来君昊想得挺周全的。”
话一出,看见君尚和流云看着自己,忙敛口。
三人静静坐着,不会该说些什么话。
不一会儿楼上传来掀桌子的声音,随即是张书记的咆哮声。
张太太堪忧:“老爷子在向君昊发火。”
张君尚:“爸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谁都劝不了。”
流云坐在桌子前镇定地吃粥,一言不发。
她忽然很想念苏爸,以往父女俩挤在那么小的一间屋子里,生活清贫但是十分快乐。如果不是苏爸身体不好,再加上自己的学费欠下一大笔钱,流云从来不觉得贫穷是那样难受。
可是现在在张家,她反而体会到有一种感觉比贫穷更难受。
难受的快呼吸不过来了。
楼上的书房门打开来,张书记怒遏地站在栏杆前,低睨楼下:“流云。”
流云站起来有些摇摇晃晃,张君尚忙扶了她一把:“小心。”
她抽出手,红通着脸:“谢谢哥。”
张书记命令道:“上来!你们两夫妻给我在书房好好跪着。”
流云咬了咬唇,一声不吭走上楼。
张君尚在楼下说:“爸,这关流云什么事?何况她还病着。”
“夫唱妇随,夫妻两个人从来都是荣辱与共,做丈夫的做错了,做妻子的就应该跟着一起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