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再三,章雨还是问道:“最近几天我看你情绪一直都很低落,是不是我向你告白的事还一直影响着你?”
“不是,”筱柔赶紧否认,“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最近这几天工作量太大,人太累了而已!”
“那就好,那就好!”章雨唯唯诺诺地接着话,像是一个刚被母亲用笤帚扫过屁股却仍费尽心思想讨好母亲的孩子一样。
公车终于来了,吱呀吱呀的声响似乎在诉说他历经的岁月和沧桑。
杭州的那头,雨水的迹象丝毫不见,夜空晴朗得很,抬头一望,一轮皓月和大大小小数不尽的星斗便雄踞了全部的视线。这样的美景晓月却不懂得享受,此时的她,正坐在河边热气腾腾的火锅摊前甩着满脸的汗珠热烈地狼吞虎咽。
“你慢点,没谁跟你抢!”程海坐在她对面劝道。
在美食佳肴面前,晓月自然不会理会程海的话,继续杵着筷子在锅里碗里嘴里不停地转换。等锅里的食物基本上都钻进她的腹中之后,她才放下筷子,端起桌上的饮料一饮而尽。晓月本想对这美味赞美一番,骚乱声却从身后传来抢占了先机,打搅了这里热闹的安详。
晓月转过头去,就看到三个染着各种颜色头发的小青年正和老板推推搡搡。老板是个中年男人,身材矮胖,大肚子顶起了身上的围裙。那围裙上沾满了油污,已经完全遮盖了它本来的颜色。
有看热闹的群众在边上嘈杂地议论着,晓月跳过那些,耳朵吸收着老板和那三个混混模样青年的争辩。
老板的脸上堆着笑,卖力地点头哈腰,嘴上说:“对不起,三位,实在对不起,实在对不起!”其中一个带头的小混混推了老板一把,盛气凌人地说道:“一句对不起就行了,赔钱,必须得赔钱!”另外两个人也附和着说:“赔钱”,“一定要赔”声音此起彼伏,像极了夜间田里青蛙的叫唤。
老板被那青年推得退了好几步,踉踉跄跄差点跌倒在地,脸上的沾满油污的笑容再也绷不住,退化成一脸欲哭无奈的表情求饶道:“两千块,这可都抵得上我两个月的收入了,我哪有那么多钱赔给你们?再说了,你们拉肚子也不一定是因为吃了我这里的东西啊……”
后面那句话老板说的格外的轻,然而还是被那三个小混混听到。带头的那个抓住老板胸前的衣襟猛地一扯,老板就“呼”的一声被扯到了三人跟前。扯着衣襟的那个青年龇牙咧嘴地说:“昨天晚上我们就在你这一家小摊上吃了东西,回去我们三个都拉了肚子,不是你的东西有问题,还是谁的?”
“那也用不着赔这么多吧,”老板依然的衣襟依然攥在那个带头混混的手里,“要不我请三位吃一顿?吃什么随便你们点……”
“这样就想打发我们?”小混混打断老板自作主张的解决办法,“门都没有。告诉你,两千,一分都不能少。你要是不给,我们就天天来这里砸场子闹事,我看你还怎么做生意!”
老板继续讨价还价,然而三个凶神恶煞的小混混却始终“咬定两千不放松”,对话就这样一直延续下去。晓月越听越冒火,她那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劲头又上来了,问了程海才知道,那三个人是镇上出了名的混混,天天在街上骗吃骗喝,要么就找老实生意人的茬!晓月听得更加恼了,拍案而起,一脚踢开凳子就朝闹区中心走去,嘴里还念念有词:“伤天害理的事都干到本姑娘面前来了,我看你们是嫌日子过得太舒服了。”
晓月一路念叨,带着风速走到了那个带头的小混混面前,一把挑开了他指着老板鼻子的手。小混混当然不知道晓月在拳脚功夫上的造诣,见来人只不过是个女孩,就斜着眼睛不以为然,手又指到了晓月的鼻子上来了。小混混笑着叫嚣道:“哟,小妞,想替人出头啊?你够格吗?大爷我一根手指都能把你打得哭爹喊娘,你信不信?”
晓月不作回应,只是抓过那混混的手往肩上一搭,接着便迅速转身,同时双腿向下微微弯曲,一个过肩摔,就把小混混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砰”,剧烈的声响随即散开,众人当即就在小混混龇牙咧嘴的叫声中飘出哗然。
晓月指着躺在地上打滚的人说道:“告诉你,姑奶奶最看不惯的就是你这种王八羔子。还敢在我面前大言不惭,我看你真的是黄瓜跳到案板上--欠拍!就你这身段,十个八个我都不放在眼里。”
小混混一个驴打滚又勾着腰爬了起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带来的气愤加上被女人摔倒在地的耻辱,导致他已经顾不上男人本应有的风度和打架以多不欺少江湖道义,朝身边两人扯着嗓子喊:“给我上,打死这个小娘们,给我打死这个小娘们……”
两个小弟显然是被刚才那一幕给吓傻了,呆站着迟迟不肯下手。已经是气愤加耻辱,然而此刻那混混又丢失了身为老大的尊严,更强烈的怒火袭上脑门,把他的眼睛烧得通红,就像是寒冬的火盆里木炭上跳跃的火苗。带头混混朝身边两人的屁股上一人踹了一脚,却刚好把两人踹到了晓月的跟前。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些话霎时间涌上了两个小罗罗的脑海。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就突然握紧拳头扑向晓月,活像两只被红色布料刺激了的公牛。
晓月当然不把这样的攻击放在眼里。闪过左边,晓月一手抓住了右边袭来的拳头,然后猛地一抬脚,右边的小混混就应声倒在地上。晓月又扬起拳头急速朝左边的小混混飞去,只一拳,左边的小混混的身子就左转四十五度,然后倒在了地上。
晓月的出击快速、猛烈又精准无误,引来了旁边围观群众的阵阵叫好,然而却把挤在人群最里层的程海的心提到了胸口,憋得他脸红耳赤、心惊肉跳。
也许是群众的欢呼彻底激起了两个小罗罗的战斗欲,两人突然间就像打了鸡血似的,各自一个鹞子翻身,又都重新站在了晓月的面前,扬起怒火朝天的脸蛋和青筋暴露的拳头朝着她再次疾驰而来。晓月对这样小儿科的攻击当然不屑一顾,然而两人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疲劳轰炸式的进攻却也让晓月进退两难,只能机械性地重复着扬拳飞腿的动作。
这么打下去也不是办法。晓月心里这么想。然而就是这一下的脑袋分心,晓月的脸部就受到了其中一个敌人的一拳,疼痛霎时间蔓延开来,站在一边的程海心也猛地一沉,脸也像是被人用鞭子抽了一下,火辣辣的疼。这一拳彻底把晓月给激怒了,她拉开架势打算绝地反攻,为自己受挫的脸蛋报那一拳之仇。就在此时,两只属于两个人的拳头又朝着她飞来,晓月往后一仰,轻松地躲过袭击,之后便抬起腿,朝着两人的胸口一人送去一脚,两人再一次壮烈地倒下。
然而这样的胜利仍不能满足晓月,晓月一屁股坐在其中一个人身上,对着他罗盘似的大脸一阵擀面似的蹂躏!解决完了其中一个,晓月又坐到了另一个人的身上,同样的动作和同样的疼痛再一次带着风速和刚劲猛烈的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