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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尘劫(2)

她们出门时就已经有些晚了,又刚好遇到上班高峰期,被堵在了路上。唯喜的手机一路上响个不停,唯喜嫌烦,索性关了手机图个清静。

等到了场地已经是上午十点多,比约好的时间晚了半个多小时,摄影师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倒是唯喜以前认识的一个化妆师黛西见唯喜终于到了,欢天喜地地喊她赶快准备换衣服化妆。

摄影师沈子岸方才正在接电话,此刻挂了电话大步流星地走过来,看着她冷然道:“你就是顾唯喜?”

“幸会,沈大摄影师。”唯喜笑,吊梢眼弯起来有漂亮的弧度,柔媚妖冶,伸出手做出一个握手的姿势。

沈子岸看着顾唯喜--在这一行里,美丽的人太多了,美根本不是资本。他笑,却并没有握住唯喜伸出的手,只是危险地眯起了眼睛,“公司已经安排了别的模特,你可以回去了。”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鸳凉甚至清楚地看见唯喜唇角的笑突然间有些僵硬,虽然只是一瞬--下一刻便被那种无所谓的淡泊神情取代。

“沈先生,唯喜是很优秀的模特,之前和公司合作过,作品质量都很高。你可以试镜后再做决定。”黛西在一旁替唯喜说话--她之前和唯喜合作过很多次,她曾经对唯喜说,做了这么多年化妆师,从未见过唯喜这么有天资的模特。有的模特很美,但也只是美--除了美再无其他令人动容的成分。而唯喜不同,唯喜是会让人沉进去的。

“她应该知道,优秀的人不止她一个。”沈子岸扔下这句话,转身走了。

黛西还要争取,却被唯喜拉住,笑道:“算了,是我的错,不该迟到这么久的。”

正说着,就见一男一女从门口进来。男的长了一张娃娃脸,眉眼都带着笑意,一身简约休闲的打扮,看起来英俊阳光。女的也是标致的美人儿,一双大眼睛配着齐肩的梨花头,整个人乖巧可爱如同洋娃娃。这两人走在一起当真神仙眷侣一般般配。

唯喜也由衷地赞道:“好漂亮的一对人儿。”

黛西却不以为然,多少有些不屑地说道:“我猜就是她。”

“嗯?”鸳凉看这两人南辕北辙的反应,有些如堕五里雾中。

“喏,那个是蔺屿之,我们老板的弟弟。学金融的,在念研究生,本来很淳朴善良的大男孩,结果在大学里找了个女朋友--就是这个秦晚钟--非要当模特,估计是只看见这行风光的一面了。屿之就帮她向老板说情,不过好几次了,摄影师都很有意见,说是她没镜头感没灵气。纵使你再努力,没有天赋,在这一行是撑不了多久的。”黛西耐心地解释给她们听,“不信你们可以等着看。”

“鸳凉,我们休息一会儿。”唯喜拉着鸳凉坐下来。然后对黛西笑着说,“没关系的,你去忙吧,那边也需要你去帮忙化妆啊。”

黛西无奈地笑一笑,转身走了,留下鸳凉和唯喜单独相处。

“都怪我昨天折腾你,要不也不会这样。”鸳凉突然想起唯喜方才笑意深处那一闪而过的寥落,轻声道歉。

“哎,说这个干什么。”唯喜揽过她的肩,反过来安慰鸳凉,“这行本来就是这样。只要他乐意,就有千百种理由要换掉我。再说了,我也觉得这没什么。有些东西不必太看重,就像手中流沙一般,握得越紧消失得越快。”

鸳凉回味着最后一句话,沉默地看着远处--看灯光师在透明的水上打下蓝莹莹的光,看沈子岸在不远处皱眉调着反光板,看秦晚钟站在水里的姿态和神情,然后慢慢感觉到一种近乎幻灭的情结来。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海洋都要和孤独扯上关系。”唯喜淡淡叹息,“事实上海洋只是空阔,从来没有孤独。”

“那么你觉得什么更适合表示孤独?”鸳凉有些好奇。

“是河流。因为它从不停止奔赴,它总以为在生命的尽头有什么能够留住永恒,却最后奔向了虚空……孤独是一场徒劳的自欺。如果没有希冀,就不会有失望。如果不曾有过热闹至极的幻觉,就不会有繁华落尽后的孤独。而海洋,它只是缄默地存在。若生命从来都是静止姿态,未追寻过生命的繁华虚像,那就没有孤独。”

鸳凉看着唯喜眼睛里氤氲开来的淡淡雾气,觉得自己好像有一点儿懂了,刚才黛西所说的,天赋。

也许于唯喜,所谓的天赋,就是对这个世界的很多抽象事物抱有异常的敏感,将这份敏感深深地糅进了自己的生命里,最后又将这些平常人深刻感知却又无法清晰呈现的情绪展现到了极致吧。

没多久,拍摄就停了下来。唯喜和鸳凉离得太远,只能看见秦晚钟在冷水里冻得瑟瑟发抖,却依旧将身体没入水中,独自游来游去,迟迟不肯上岸。

“她是真的很努力。”鸳凉叹息。

“等我一会儿。”唯喜突然起身,向拍摄场地那边走去。

鸳凉不知道唯喜要做什么,对这里的人也不是很熟悉,只好在原地等。她看见唯喜绕过摄影器材,穿过沈子岸和工作人员,走到水池边,然后脱了鞋子,扑通一声跳了下去。她水红色的裙裾在蔚蓝的水色下如血色的莲花般绽放,整个人在水中下沉,然后随着水波的荡漾漂浮起来……鸳凉抱着毯子奔过去,刚好看见她浮出水面时的神情--睫毛微微颤抖,眼睛里有颓败的微弱的光,然而,却抹不去那种骄傲、那种冷清、那种茫然。那种属于抱着一心的欢喜和希冀奔赴到最后,仍旧一无所有的空洞。

秦晚钟停下了动作,定定地看着顾唯喜,一时有些错愕。而那个妖精般的女子此时身姿如鱼般轻盈,向自己游来。

沈子岸也有些惊愕地看着唯喜。秦晚钟固然漂亮,甚至比唯喜更漂亮,但是却缺少神韵。她的美丽太过千篇一律,太过市井化,所以始终拍不出孤独的味道。而这个女子,在岸上的时候分明看起来野性妖娆,看起来不识人间悲苦,却那么轻易就表现出了那么深切而脆弱的复杂情怀。

唯喜在秦晚钟身边停了下来,轻描淡写地说了几句话便又上岸了。

鸳凉用毯子裹住唯喜,然后用毛巾擦拭她湿淋淋的头发。唯喜上岸就抱怨起来:“这水冷死人啦,就算是企鹅也会被冻僵吧……”完全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混世语气,和刚才在水里的那个人判若两人。

沈子岸也走过来道歉,诚挚地赞她:“刚才很漂亮,神情很到位。”

“晚钟也会很优秀。”唯喜也笑得眉眼弯弯,那语气全然是天真欣喜的,没有半点儿矫揉讽刺的意味。接着又道,“我去换衣服,冷死了,这水温着实太低了。”转身就离去。

沈子岸看得一脸茫然--所以说她这么做不是为了抢回本来属于她的机会,只是为了证明她可以做得更好?或者只是为了帮秦晚钟?

唯喜换了衣服出来,依旧喊冷,拉着鸳凉说是要去吃午饭。聪明如鸳凉自然明白唯喜是觉得再待在游泳馆会让秦晚钟尴尬,也就笑着和唯喜离开了游泳馆。

刚走不远,就听到背后有声音在喊着什么。庭院空旷寂静,除了唯喜和鸳凉,再无第三个人。

“前辈……”

“前辈?”唯喜和鸳凉转身,才发现是刚才那个英俊阳光的男孩子,鸳凉回忆黛西的话,似乎他是叫做蔺屿之。他一路跑过来,气喘吁吁的,阳光下,男孩的脸如此干净温暖,明亮得近乎耀眼。鸳凉停下来,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想听听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我代晚钟谢谢你们,她一直很努力,有前辈的指点一定会进步的。”他的语气特别真诚恳切,带着喜悦的感激之情。

“说不定我是为了我自己哦,前辈我可是很自私的。”唯喜拍拍蔺屿之的肩,一半正经一半玩笑地说。

“啊……怎么会?”蔺屿之愣了片刻,脸上却依旧是那一尘不染到让人嫉妒的干净笑容。

“为这点儿小事又跑一趟,快回去吧。给她准备点儿吃的暖暖身子,有姜茶是最好不过了。她在那快结成冰的水里泡了快一个小时了,这对女孩子的身体不好。”唯喜无奈地笑了笑。

“啊,我都忘了。”蔺屿之又突然紧张起来,忙告辞了唯喜和鸳凉,一路小跑着回去了。

唯喜望着蔺屿之渐渐远去的身影,眼睛里的笑意沉淀下来,叹息:“可能秦晚钟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正拥有着多少人连奢望都不敢奢望的东西。”

“对了,你刚才在水里跟秦晚钟说了什么?”鸳凉却好奇道。

“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说,你不妨想象一下,当你终于站在最闪耀的T台上,台下却没有一个人的感觉。”唯喜歪着脑袋,语气中有玩笑的成分。

鸳凉若有所思,也许对于秦晚钟来说……那样的感觉确实会令人孤独至死吧。

“有没有觉得蔺屿之很像帛然?”唯喜笑着问鸳凉,“本以为世上这样天真纯粹的人早已经像恐龙般绝迹了。”

鸳凉微怔,突然回想起少年明净美丽的笑脸。

都是太过天真善良的人吧……迟鸳凉心里多少有些怅然地想。

小半天的折腾让两人都有些累,于是说好去超市买些食材就去唯喜家做菜煲汤吃,然后看部电影打发下午的闲散时间。两个人全然不把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

“对了,你哥昨晚给我打过电话。”从超市出来,唯喜突然想起来。

“他怎么说?”鸳凉有些意外--是因为自己昨天没有接电话吗?

“我说我会尽快联系到你,让他不用担心。你等会儿给他回个电话吧。”唯喜笑,顺手接过鸳凉手里的购物袋--里面有芒果和葡萄,番茄和青菜,一斤小排,小黄鱼,沙拉酱和海鲜酱,还有很多杂七杂八的零食。像是被这些物质的丰裕填满了一般,唯喜的心情也有了细微的快乐和满足感。

“哦。”鸳凉有些敷衍地应了一声,若有所思地去拿另外一个购物袋。

唯喜的父母在江苏,唯喜从高中起就独自在S市寄宿读书,大三时因为不常在学校的缘故就租了离市区较远的单身公寓,是新建的小区,人迹罕至,却有着宽阔的绿化带和人工湖泊,公寓也很安静。鸳凉之前虽然没少来,但总是不记得路,到现在仍旧记不清是哪一幢哪一号,就跟着唯喜在小区里转,觉得自己像是在走迷宫。

绕过偌大的人工湖,再左转,鸳凉总算是回忆起来了,恍然笑道:“对,我想起来,就是前面这一幢。”

唯喜抿着唇笑她路痴,回头却见鸳凉的表情突然冷了下来,眼神恢复了平常的冷清,漠然地望向前方。唯喜顺着鸳凉的目光望过去--

那里站着一个人,那个人是鸳凉不能触及的软肋。

--那个人,他叫宋承欢。

男子很高,清瘦,短发,白色衬衫,脸部的线条明朗而锋利,眼睛是深邃的琉璃黑。仔细看去,他的五官并没有蔺屿之或者宁帛然那么精致漂亮,但是整个人看上去干净利落,黑白分明,给人一种硬朗而危险的感觉。他的气质也是孤傲疏离的,让人难以亲近。

他定定地看着迟鸳凉--那眼神冷峻得令人心生畏惧。

迟鸳凉却也冷冷地凝视着宋承欢。唯喜在一旁有些尴尬--这对兄妹,怎么一见面就像是仇人似的?

“昨天怎么不接电话?”到底是宋承欢先开口了,声音也是冷的,隐含怒意。

“我没听到。”鸳凉却不看他,语气淡淡的,像是在说一件最无关紧要的事。

“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对我说谎。就算是当时没听到,这么久了,看到未接来电就不会回个电话吗?”宋承欢懒得跟她计较,过去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淡淡地命令道,“玩够了就跟我回家。”

“我不回。”鸳凉却不吃他这一套,执拗地道。

宋承欢只是冷冷地看着她,那眼神凌厉得像是要吃人一般--她显然在触碰他的底线。

鸳凉被他看着,也有些心慌,沉默了一会儿,语气也放软了一些,温吞地找借口道:“唯喜今天拍了水下摄影的片子,我去给她煲些汤喝,晚上回。”

“哦,这样,我不知道这件事。”宋承欢紧蹙的眉头这才舒展一些,他望向旁边一脸无奈的唯喜,有些歉意地笑了,“对不起,我刚才失礼了。”

他说罢叹息一声,难掩眉眼间浓浓的倦意,“我昨天晚上太紧张了,怕鸳凉出事,就打电话问帛然要了你家的地址。”又转向鸳凉,低低地道,“鸳凉你下次要做什么事之前也该告诉我,不要总是这么不懂事。”

鸳凉错愕地看着这样的他--这样的承欢,此时他不再是平常那般霸道。眼睛里有一些血丝,似是一宿没睡好。眼圈泛青,语气里有淡淡的倦怠和失望,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清寥落。

鸳凉觉得自己形同枯槁的心,竟再一次这样轻易地就被他牵动了。

“晚上早点儿回来,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他转而向唯喜略略一欠身,算是道歉和告别。

鸳凉回头望去,他的背影特别坚毅却也特别孤单,风把衬衫吹得鼓起来了一些,像是欲飞的风筝。消失了,就要不见了。

她又一次不可抑制地心疼起来。

我的安危,对你来说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为什么,不对我冷漠一点儿无所谓一点儿,好让我断了那些卑微而奢侈的念想,好让我彻底地戒掉你?

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对我这样的牵挂和关心,到底算什么?

在鸳凉的记忆中,大三暑假的那个夏天分外漫长。晴天很多,太阳热辣辣地照耀着人间,像是要把一切悲喜都蒸发干净似的。其他专业的同学都在忙着实习或应聘,为自己的前途和未来而操劳。鸳凉决定继续读哲学的研究生,所以只有一些课程报告和论文要整理。

在三十七八摄氏度的天气里,鸳凉大多是待在家里,若说出门,也不过是坐地铁去市图书馆,借些书回来。一遍遍不厌其烦地读《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和《存在与时间》,生活平淡得仿若静水流深,若一定要说出什么不寻常的事,那就是--结识了纪沿河。

也许在这苍茫的世间,有些人是注定要相识的。

生活像是一张凌乱而密集的网,以爱恨为线索,将人的灵魂拉扯至血肉模糊,自己却后知后觉。

说起与纪沿河重逢,不得不提及沈吟溪。沈吟溪是宋承欢的女朋友,说起来三个人的相识可以追溯到遥远的童年时期。鸳凉比承欢小七岁,比吟溪小六岁,严格来说他们并不是同龄的孩子,却在年少时一起上过书法班。

彼时鸳凉不过七岁,初被宋承欢的爸爸宋祺明领养,从北方偏僻的小城镇来到S市,那时还是眼神仓皇无辜的女童。因为幼时遇见的一些人和事,使她的性格极为脆弱敏感,缺乏安全感,有轻微的自闭症。宋祺明却又因为工作繁忙,没有太多时间看顾鸳凉,平日里就让承欢照顾着鸳凉。鸳凉也极其依赖承欢,除了上课时间,承欢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承欢当时也不过是十四岁的少年,读初三,却对比自己小七岁的鸳凉极有耐心,跟她讲故事、交谈,买零食和小玩具哄她开心,带她去周末的书法班和年幼的小朋友一起玩。就在那个时候,鸳凉认识了沈吟溪。

在年幼的鸳凉的印象里,沈吟溪是书法班上最漂亮的女孩。穿着粉红色底的碎花洋装,扎两个羊角辫,绑着缎带蝴蝶结。唇红齿白,眼睛乌亮,笑起来分外惹人喜爱。她的书法作业写得极好,总是受老师称赞。性格也大方开朗,每周上课时她都从家里带一些零食或者水果来和大家一起分享。鸳凉还记得第一次跟着承欢到书法教室里的情形,因为怕生,她紧紧地攥着承欢的衣角,看见一屋子的陌生小朋友,只是躲在角落里不出声。吟溪就递给她一颗榛子巧克力,笑道:“你是新加入我们的吗?我好像以前都没有见过你。”

再后来,鸳凉回家时无意间告诉承欢,她说她很喜欢吟溪。承欢默然,当时没有什么反应,但是再去上书法课的时候,就拉着鸳凉走到沈吟溪面前,一脸倨傲地说:“这是我妹妹,她说她很喜欢你。你可以跟她说说话。”

这是事情的开始。可是,也仅仅是开始而已。

那么后来呢,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变得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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