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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尘劫(3)

十几载过去,三个人都有了各自的学业和工作,表面上依旧维持着那年的亲密关系,但是鸳凉知道,一切已经全然不一样了。又或者,这一切差别的苦痛,只是埋在了自己心里最深的地方。寥落天地间,再无第二个人能懂--当她看见哥哥和吟溪从陌生到熟悉,从熟悉到彼此依赖,最后确定恋人关系。这份感情贯穿了她十几年的青春,而她的心也仿佛随着他们的恋情慢慢生出一道伤口,随着时间被寸寸撕扯开来。纵使有怎样的委屈和痛楚,偏生不得言说。

是啊,多少次午夜梦回,她告诉自己,再怎么疼那也都是她迟鸳凉一个人的事。

鸳凉相信,自己是有自持力的。而感情,不过是暂时身不由己而已。最多不过等到老,等到死,等到岁月蚕食她的身体和精神,等到时间带走她的记忆,也就可以再也记不起他的好,也记不起自己的心里,曾经对一个不可能相爱的人,有过怎样圆满的期待。

可是,哪料想这等待那么漫长,感情却根植得如此之深。一旦情动,竟必须用菲薄的生,来担待深情的罪。

所以当那天承欢说,鸳凉既然你放假在家闲着,就替我陪吟溪去医院做复检吧。她也只能装作无所谓,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应当。她唯一能做的,只是在一次次冷暖对照的残忍剥蚀中,戒掉自己的毒。

于是因为纪沿河那天刚好是值班医生,他们自然就在熙攘的人群里相遇了。

那一年迟鸳凉二十一岁,纪沿河三十七岁。

他们萍水相逢,转身即忘。纪沿河却执意留下了自己的名片,而淡薄如鸳凉,也阴差阳错地在某个百无聊赖的午后拨通了那个陌生男人的电话。迟鸳凉不记得自己联系纪沿河的初衷了,或许她只是迫切需要和外界交流,借此走出封闭的内心。

鸳凉最初只觉纪沿河是善良而内敛的人,不觉厌恶也不觉倾心。或许恰巧因为他们的年纪相差许多的缘故,有了自然的疏离感。纪沿河大多时候包容着鸳凉,也不计较鸳凉时而冷淡刻薄时而单纯天真的个性,反而细心收藏,好好守护,很快两个人就能极其平静地相处。

但是他们的关系又非常微妙,不是恋人,不是暧昧,但是又比普通朋友要亲近许多。

有时爸爸和宋承欢都出去工作,鸳凉不愿一个人待在家里,就去纪沿河家里,在沿河的公寓里找张碟片看,或者躺在地板上吹着空调听CD。循环播放的总是那几首曲子,王菲的《人间》《眷恋》《花事了》。沿河也就纵容着她,不时去音像店买些新的碟片和CD,每天都做好水果沙拉放在冰箱里等她来。有时沿河去医院值班或者做手术,鸳凉就自己在他家待一会儿,有时一边看书一边等他回来,有时就径自走掉。若是沿河回来得早,就带她出去吃饭--大多是吃鸳凉喜欢的中餐,偶尔也吃日式料理或者西餐。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打发夏日里漫长的时间。

鸳凉知,自己之所以对这样自由而被纵容的状态有所贪恋,是因为她在沿河身上看见了多年前承欢的影子。

有一日,沿河值了早班从医院回来,鸳凉正窝在沙发上看沿河新买回来的碟片,《死亡诗社》。

“纪医生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结婚?”鸳凉突然毫无征兆地问。虽然他之前说过很多次叫他沿河就好,她却还是执意叫他纪医生,疏离而礼貌,像是他的病人。

纪沿河突然被这么一问有点儿蒙,虽然之前并不是没有人问过这个问题--家人和朋友也一直关心着,他有一份不错的工作,条件优越性格沉稳,身边不乏合适的人,但是竟然拖到近四十岁还没有成家。以前每当别人问起,他就半正经半开玩笑地说一句“没人愿意嫁给我啊”,以此笑着搪塞过去。而现在鸳凉问起这件事,他心跳却像是漏了两拍,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我一直以为,到了纪医生你这个年纪,若是还没有自己的家,只有两个原因。”鸳凉似是一本正经地说。

“嗯?”纪沿河饶有兴趣地等她说下去。

“一是你曾为情所深深伤害过,二是你爱的是男人。”

“哈哈!”沿河被她正经的语气逗笑了,“那么你觉得我是哪一种?”

“你是有伤口的人。”鸳凉却不笑,只是自顾自地说,神情是一贯的冷清疏离,犹如古老的女巫般,“这种人曾对爱情有过高的期待,失望而回,于是不再轻易相信爱情。”

沿河沉默。

下午慵懒的阳光透过窗纱轻轻地笼罩着他们周身,纪沿河的眉间有淡淡的褶皱,像蒙着一层雾。鸳凉抬着头,带着些许戏谑地看着他的沉默--被人说中心事的感觉并不好受。

终究是经过岁月沉淀的人,沿河很快就恢复了平素的温和神情,“你只说对了一半。说不定是因为,没有再遇到一个能让我再次愿意去相信爱情的人。”他略作停顿,又转而认真地凝视着鸳凉,一字一板地道,“但是现在,却不一样了。”

鸳凉自然懂他的意思,却不接招,只是避开了他的眼神,假装专注地继续看碟片。于是沿河也不再说下去,转身去厨房洗水果,过了几分钟端了一盘樱桃出来,又继续刚才的话题。

“你呢?你怎么看爱情?”

鸳凉只是笑着摇头,叹息道:“我怎么看待都不重要……分明是那么幻灭的一件事。”

“没有期待?”沿河递给她一颗樱桃,又问。

鸳凉看着他,她的瞳孔如同黑色的琉璃,沉默的时候有着特别幽深的色泽,眼神流转时却难掩那种醉人的光华。她就这么安静地凝视着他,看起来寂灭而寥落,口中却慢慢说出三个字,“有过的。”

沿河看着她,心里突然无比疼惜。

她说,有过的。

不是有,也不是没有。

而是,有过的。

--那即是说,有过,后来却破灭了。她也曾满心期待和欢喜地爱过一个人,将梦和希望都寄予那个人身上,最后却失望而回。

他看着她,似乎想说些什么,最终却还是什么也没说。

爱情是自由的,可以是一个人的事情,而婚姻却是无法独立的,需要两个人的支撑。沿河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子,纵使看起来清醒寡淡,骨子里却未褪尽天真。他要如何才能够让她明白,她的出现于他而言,太迟了。而她的故事才刚刚铺展开来。他希望,在自己有生之年能够渡过时间这条河,尚有机会与她真心相待。

虽然沿河再清楚不过,他们之间横亘着的,不只是截然不同的情感纹路,还有无声无息的漫漫时光。

那也是那个假期里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沿河有足够的耐心,他不急着找她,也不问她的打算和想法,按时工作、休息,经常买碟片,做水果沙拉放在冰箱里。他们之间的方式必须是极端自由的,也只有自由,才能够留住她。

纪沿河在等,这是他一个人的事情。

其实鸳凉并非不为所动。虽然人间穿行二十余载,也经历过一些感情,比如承欢,再比如帛然……然而感情一事如人饮水,在一次次繁华与荒凉中辗转沉浮,自诩只用冷眼看世事的凉薄透彻,然而却依旧渴望有一个能够容纳自己的人,来庇护自己的残缺和不美好。

她知道承欢不会是那个人,纵使是自己有怎样的期盼,也是不能够的。

而沿河的出现,给了她感情的第二种定义。他不轻易扯动她的神经,而是给她从未有过的平静和安宁。于是她心存侥幸地想,这未尝不是一种更好的选择。

她决定在下个学期开始之前把自己和沿河的事告诉爸爸和承欢,倒也不是想争取同意,只是觉得应该让自己的选择更加珍重。

宋祺明从东京出差回来后,也有一段时间的休假。好容易闲下来了,却终日不见承欢和鸳凉的人影。承欢忙工作也就罢了,鸳凉却是奇怪,假期也只顾往外跑,早出晚归的,问她也只说是去了朋友那里。

宋祺明心里不是不孤单的,自妻子迟薇过世之后留下承欢,自他十五年前的一次吊唁之行后从福利院接回鸳凉……这些年除了自己的事业,心心念念的便是这两个孩子成长以来的琐事和悲喜。如今他们都长大了,有了各自的小世界,自己却好像与他们的世界显得格格不入起来。

终于凑到三个人都闲下来的时候,晚上便预订了海底捞一起去吃。

宋祺明因为少时家境优越,受到良好的教育,写得一手好字,整个人气质儒雅干净。虽年纪已过五旬,依旧是精神矍铄。承欢就与父亲非常相似,眉宇间尽显英气。尽管有时会给人过于硬朗锋利的感觉,让人有种无形的压迫感。

鸳凉对宋祺明是心有感激的--这个人将她从荒凉惨淡的童年里拯救出来,让她过上了一个普通女孩该有的生活,能够在与父母离散后依然有机会感觉到家的温暖美好。而且,宋祺明对鸳凉也是格外偏袒宠爱,让她从一个怯弱的女童长成如今这般独立而骄傲的女子。

鸳凉心里亦明白,宋祺明和宋承欢,这两个男子,必将是她生命的全部重心。甚至在某种意义上,是他们塑造了她对世界的认知和审美。在鸳凉心里,宋祺明是不会老的,他会一直在,陪伴她和承欢,直至生命尽头。

这固然只能是鸳凉的私心。

那天宋祺明心情极佳,和鸳凉、承欢说着他年轻时和迟薇的事情。说他去北方小村庄当知青时如何认识了承欢的妈妈迟薇,其实也就是鸳凉的姑母。迟薇当年生承欢时因难产而辞世,承欢和鸳凉是全然没有印象的。想来这也应该是宋祺明心头的旧伤,大家也就心照不宣地缄默回避。而此时宋祺明竟主动提起旧事,鸳凉不是不好奇--她只看过迟薇的遗照--照片上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虽然是七八十年代的打扮,极为朴素简净,眼神却明亮清澈,高颧骨深邃眼窝,像是有着波斯人的血统一般,带着异域风情的美。

“这么说起来……鸳凉,现在的你和那时的迟薇倒有几分相像。”宋祺明看着鸳凉,慢慢地道。

哪里像?虽说是姑侄,虽同样姓迟,却是没有血缘关系的。鸳凉在心里默默反驳。

承欢似是有心事,没说几句话。此时才抬起头来看鸳凉,似乎也在心里与照片中的女人对照,看是哪里像。鸳凉一时有些尴尬,就连忙笑着换话题:“我有一件事情要宣布。”

承欢顿了片刻,也笑道:“呵呵,刚好我也有一件事情要宣布。”

鸳凉突然觉得有些异常,提着一颗心,有些紧张地望着宋承欢。

“呵呵,你们兄妹俩啊……总这么神神秘秘的,快告诉我。”宋祺明看着两人的表情,笑。

“鸳凉先说。”

“哥哥先说。”

如此默契,两个人的话音同时落下。一个是透着关爱宠溺,一个却透着任性偏执。

宋祺明无奈,这两个孩子啊。

他也知道鸳凉的个性,从小被承欢和自己纵容习惯了,一旦决定了什么便固执得不得了,只好向承欢道:“好了,承欢你先说吧。”

“嗯。”宋承欢应了,语气柔和了几分,缓缓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和吟溪商量着,明年结婚。”

宋承欢的语气是那么少见的平静温柔,透着淡淡的喜悦。

而鸳凉却在他说出那句话的同时,感到背脊发冷--仿佛这世上再也没有比这更令她感到寒冷的事了。他选择了婚姻这种郑重的方式和他爱的人执手一生,而她除了作为多余的人退出他的人生,再也没有别的选择。

此时此刻,没有人能懂鸳凉心里的冷。

宋祺明极为喜悦--承欢已经二十九岁,他早些年也嘱咐过儿子,一个成功的男人不仅要对自己的事业负责任,更要对自己的感情负责任。吟溪是个好女孩,不要辜负了人家。那时承欢就总以工作忙推托,不提结婚的事。现在快三十了,终于也算是心定了。

“大概准备什么时候办婚宴?”宋祺明问。

“五一吧。忙过这大半年看看能不能让公司提前批年假。”承欢也没有觉察到鸳凉异常的缄默,一五一十地答道。

……

之后又说了很多话,大抵是订婚宴的计划,工作和家庭的考虑,购置新房,等等。而鸳凉的脑子只有阵阵轰鸣,虽然想要拼命掩饰住自己的伤心和寥落,竟觉得手脚发冷,寥落的心情竟避无可避。

鸳凉只觉寒冷,像是沉入深海般无助。分明在心里一遍遍暗示自己--这没什么,他有他的人生和选择,这些都和她无关,只要微笑祝福就好,又何必再偏执于过往,自取伤怀?况且,不是自己分明已经决意放下了吗?自己不是已经决定接受他被另一个人取代了吗?

这么多年了,难道不该让时间磨平一切,不再自我折磨、自寻不快了吗?

可是,此刻她纵使在心里列出千百个理由试图说服自己,竟还是无法掩饰自己的情绪。自从她明白自己对承欢的感情以来,自她决定独自面对和承担这份感情以来,她就知道这是罪--她必须一次次说服自己用理性去压倒心里的依赖和渴望,纵使,每一次都像是垂死挣扎。

她甚至觉得自己漫长的青春只能用来做一件事,那就是--亲手杀死自己象征耻辱的感情。她像是一个残忍的刽子手,将自己的一颗心肢解至鲜血淋漓。

而此时,鸳凉突然觉得她已经为这份不受控制的感情,透支掉了对爱的所有坚贞和期待。

事何至此,若非情动。

再回神时,宋祺明和承欢正注视着自己,承欢的消息让宋祺明心里有难掩的喜悦,所以就和承欢多说了几句,竟差点儿忘记了鸳凉的事,这才想起来问她。

“唔,我要说的事……”鸳凉脑子一片空白,脸色也是一片惨淡的苍白,“我打算开学忙完毕业论文的事情就考研,去北京。”

“北京?怎么之前没听你说起过。你不是不喜欢北京吗?”承欢有些吃惊,宋祺明也有些意外,等着她说下文。

呵,一分钟前决定的。鸳凉在心里自嘲--宋承欢啊宋承欢,你怎么会知道,你的每一个决定都改变着我人生的轨迹。高考那年,你建议我报考北京的名校,我借口说不喜欢北京,就填了离家里近一些的N大……她一面心里惨淡地想着,口中说的却是另外的话,“因为是哲学专业,要想留校任教的话,学历还是很重要的吧。也想尝试换个环境生活一段时间。”

多冠冕堂皇的说辞,连自己都险些当真了。

承欢也就当真了,不再说什么。宋祺明也笑着安慰她:“也好,读研也就两年。不喜欢了还可以再回来。”

可是,当真还能回来吗?鸳凉心里悲观地想着。

在这筚路蓝缕的人间,每一步走下去,都困难重重。

“也快要开学了,打算明天和唯喜一起回学校。”鸳凉心下凄凉,只想快速地逃离这无力僵持的局面。

很多时候,当鸳凉重新回望自己的青春,都觉得那像是一场漫无边际的逃亡。无论多少次,在心里告诉自己只有承担才是唯一出路,却又不住一次次临阵脱逃。感情当前,什么毅力坚持都成了冠冕堂皇的说辞,连自欺都难以自圆其说。

可是她也就当真在自己织就的幻觉中度过了自己的小半生。

再回到学校,一切都没有变,鸳凉眼里却觉得一切都不尽相同。离散的人消失的事,当真走得比什么都快。她的心里似乎一片空明,似是无所牵绊,整日整日地坐在图书馆里,读书写论文,也不常参加院系里的活动,乖巧得像个中学生。

唯喜倒是不知什么原因性情大变,说是想要放弃舞蹈专业,毕业后正式做平面模特。整天忙着接片子,拍平面作品,连见一面的机会也很少。

十月末,鸳凉二十二岁生日。鸳凉是天蝎座,星座书里说这种人个性深沉意志力坚强,极端冷静和理性。鸳凉自然是不信这些的--倘使这世间没有一个宋承欢让她认清自己原是这么脆弱敏感的一个人,她大抵是会信以为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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