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欣兰气得脸色发青,自小到大还没人敢这样说她,而且对方还是个长得高大帅气的男人。
“算了,不与你计较,像你这般不懂事的小女孩,说了你也不会明白的。”吴亮看着她发青的脸浅笑着继续说道。
念秋在一旁轻扯了下他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再讲下去,她冲欣兰歉意的笑了笑道:“欣兰,你真的是误会我和祝毅了,他只是看我可怜才想帮帮我罢了。而这位呢,是我的初中同学,也是多年的好友。这样解释你明白了吗?”
欣兰扬了扬头,向念秋投去不信任的眼神,漠然的回了句:“那他为什么帮你之后就要跟我分手,不是因为你,难道还有别的女人吗?”
吴亮不再言语,念秋那句“是我的初中同学,也是我多年的好友”让他无语了。他自问:自己到底是莫念秋的什么人?如果抛开念秋说的同学和朋友外,他便什么也不是了。默默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交涉着,他同欣兰一样,也想知道念秋对祝毅存的哪种心思。
“他跟你分手?他说了是因为我吗?”念秋反问,脸色已慢慢恢复如常,思维也变得异常清晰,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要让吴亮误会。
欣兰顿时语塞,的确祝毅并未承认过是因为念秋,只是她自己的猜测罢了。语气一下变软了许多,轻声问:“念秋,可不可以请你以后离祝毅远点,你有什么事让你这位朋友帮忙好了,别再让人误会你和祝毅了。请你为祝毅的前途想想好吗?”
念秋原本平静的心,再次翻江倒海起来。回头望了吴亮一眼,他正静静的望着自己,只是那眼神充满探究、怀疑。她像被人抽了一个耳光似的难受,吴亮不信任她。她冷冷的转头对着欣兰回道:“柴欣兰,我也请你以后不要为了祝毅的事来搔扰我了,我自认从没做过一件对不起良心的事。如果你有闲心就应该好好反省一下,为什么他不喜欢你呢?”说完她撇下欣兰、吴亮二人快步朝楼道口跑去。
欣兰一脸鄂然,显然没料到念秋会如此回她,尴尬的看了吴亮一眼后红着脸垂下头去。就在低头的那一瞬间,两滴晶莹的泪珠滑落面庞。
吴亮看了欣兰一眼,立即抬腿转身去追念秋,背后却传来欣兰带着重重鼻音的声音:“你结婚了吗?”,他好笑的转头看着眼前带着泪花的女孩,不明白她这话的意思,只漠然的回了句:“没有,这跟你有关系吗?”
“当然跟我有关系,你没结婚,你又喜欢莫念秋,那就请你加快行动追她吧!我知道她正在办离婚。”欣兰站在原地满脸期盼的望着冷冰冰的男人说道。
吴亮笑了笑,明白她的意思,她不是想成全他,而是想成全她自己。他未答她,转头快步往楼道口奔去,后面传来“噔!噔!噔!”的高跟鞋声音。原来那个女孩什么都明白,自己喜欢念秋就表现得如此明显吗,连看起来少不更事的女孩都看出来了,那念秋呢?她真的不明白,还是故意逃避这个事实。想着女孩说的那句话,他忍不住唇角露出笑意,看来那女孩倒是挺机灵的。
到了念秋家门口,他轻叩了两下门,里面没有反应,再准备敲时,门忽地打开,他的手便悬在半空,看见念秋一脸尴尬的表情后悻悻的垂下手来。默默的从她面前走过进了屋里。
“她走了吗?”念秋关好门转身问。
吴亮看着她微红的双眼,轻点了两下头。她便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示意他坐下,然后转身去厨房倒了杯水出来,放在茶几上。自己拉了把椅子与吴亮保持一段距离坐了下来,微低着头。她怕吴亮会问他祝毅的事,害怕他认为自己是个轻浮的女子,害怕他会从此不再理她。
“那女孩叫我加快行动追你。”他在她一旁坐着,想了许久才以此打开话题,像开玩笑似的带着笑意的说出,双手却不自然的用力搓着。
念秋没料到他忽然冒出这样一句,惊得语无伦次:“那个,我,我还没离婚。”
吴亮原本紧张的心情一下便放松的许多,她的回答令他很满意,她并没有拒绝,只是介意她未离婚。于是他咧嘴笑了笑后一脸认真的回道:“我等你。”
她一下紧张得不知说什么好,双手十指扣得紧紧的,喋嚅了半会才抬眼望了他一眼说道:“不谈这个好吗?”
他的心便一下跌入冰窖,原本燃烧起来的那点希望之火瞬间便被她浇灭了。他知道她又在开始逃避了,不仅仅是因为她尚未离婚,一定是有别的原因,难道是因为祝毅。脑子顿时如被电击中一样木然的问:“是因为那个叫祝毅的外科医生吗?”
听见他的话,如雷轰顶,她腾地站起,愤然的回道:“你也这样看我吗?我一直以为你应该是最懂我的。”
“念秋,你别误会,我只是觉得祝毅那么热心帮你,不止是朋友那般简单,他对你……”
“对,他是说过喜欢我,但我也明确告诉过他我只能把他当朋友。我一心只想着离婚的事,其他任何事情我都不愿,也没精力去想,我的心已死了。”她打断他的话斩钉截铁的说道,双颊因激动而变得异常红润。
“我明白了。”吴亮摊了摊手,有些尴尬的回道。如此说来,她也不会考虑他了,无论他是否为了她这么多年不娶,无论他是否为了她孤苦伶仃的活了十几年,她的心都不再为他敞开了。他真的明白了,她的心已死在苏有成那里了。
他转过身,颓然的迈步,拉开门,没说再见便走了出去,门在他背后轻轻的合上。她意也未追过来说句挽留或告别的话,任由他孤寂的走在窄小的楼道里,一步一步踩过岁月的阶梯。
听到下面有汽车发动的声音,念秋才呆呆的坐了下去,眼前总有吴亮伤心绝望转身的那个侧影晃呀晃的,晃得她的心纠成一团。后悔为什么要对他说自己的心已死了呢!面对他的深情,自己竟表现得如此绝决、冷酷。难道自己的心真的死了吗?她摸了摸胸口,感受着掌心下强烈的搏动,她的心从未死过。早在十五岁那年的桂花树下,她将心给了吴亮。与有成结婚四年,她也曾试着去爱有成。可是,就当他准备全心全意的与他共度一生时,他却成天夜不归宿嗜赌成性,还动手打她。吴亮的每一次出现,都会换醒她内心爱的记忆,忆起当年在桂花树下他对她许下的诺言“等我长大,可以自己做主的时候就来找你”。如今,那个翩翩少年已然成了位真真正正的男子汉,他是要自己做主来带给她幸福的吗?
念秋拿到那可以证明有成婚外同居的证词时,对陈思源有说不出的感激,但苦于没有与他联系的方式,否则她至少要打个电话去致谢。也多亏他那次来家里做客时,她没有怠慢他而故意把女主人的角色扮演得十分到位。但就在她准备与孙律师商量再次上诉时,苏有成却提前把她告了,传票是寄到医院护理部的,有成故意通过院领导的手将传票转给她,目的显而易见,只想让她在医院无法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