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桃在石床上慢慢进入了状态,闭仙居周围的灵气源源不断地聚集在她的旁边。渐渐的,石床边的灵气交织成了一股围绕在李桃身边的气罩。而李桃似乎因为对抗花菲的摄魂萧音因祸得福,正由结丹期在向元婴期过渡。
闭仙居地表上的沙石由于李桃修炼产生的强大气劲飘浮在空中,在空中飞速地旋转。
眼看着快要突破到元婴期了,李桃却因体力不济晕倒在石床上,生命危在旦夕。可后山平时人迹罕至,一般天山派的弟子都不会轻易走到闭仙居这里。更何况,李桃只是个来到天山派不到一年的新进弟子,又背上了故意伤人的罪名,没人来对她冷嘲热讽算不错了,更不用说有人来探望她了。因此,李桃自己也知道,这一次真的只能靠自己了,无论如何她也要撑过去。
而这一天,是天山派一年一度的祭祀大典。天山的祭祀大典有五百多年的历史,是由创派先祖开创的。当举行仪式的前后共六天的时间,派中的众弟子都要沐浴净身,穿上清一色的灰白道袍,在元月初八这天献上一柱香,插在金洪殿前的通天鼎里面,以示对上天的敬仰和感激之情。
原本李桃在这一天是要出闭仙居参加祭祀的。可由于花菲的授意,天山派掌管戒律堂的弟子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故意把李桃忽略掉,没有去把李桃给放出来。李桃刚入室一年,自是不知还有祭祀大典这回事,而青叶也忘了告诉李桃,因此她也没有对今天特别留心。
白一笑很讨厌这种走过场式的祭天大典,因而每到一年中祭祀的这天,他都会叫自己的管家——半人半兽的青鸟化成自己的模样去参加祭天大典。每年都能顺利蒙混过关,他也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而今年似乎有些不寻常,妖界因天山和其他三大修仙门派组织暗杀行动被触怒了,一直和帝江伺机而动,企图攻破人间从而瓦解各修仙门派的力量,再个个击破。当然,对此他是喜闻乐见的。但天山派李春飞的首席弟子的这个身份似乎还有用处,因此,今年的这个祭祀大典他要自个去参加,免得错过了某些重要的戏份,那岂不可惜。
青鸟化作一只普通的飞鸟落在白一笑的肩膀上,看着白一笑阴晴不定的神色,只是觉得小主人的心思越来越令他猜不透了。
金洪殿外,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绝大部分的人是天山派的本门弟子,有些是慕名前来参加祭天大典的各修仙门派的修仙者。祭祀的场面壮观而雄宏,显得极其肃穆与庄严。
白一笑冷眼旁观着这些仪式,祭天?哼,倘若不是出于俱怕九重天的力量,这些人哪肯自愿去参加这所谓的祭祀?一切,横竖是一场戏,演得逼真与否,要看各人的功力了。
通天鼎上香烟袅袅,似乎在预示着新一年修仙的顺利。
祭祀过后,天山派按惯例要办素斋宴,款待来自各方的修仙的道友。李春飞坐在金洪殿中央的主位,白一笑坐在李春飞的右手边,和李春飞一个辈分的无牙子则坐在他的左手边,如此依次排序而坐。星云因重伤未愈没有出席,花菲要照顾星云也没来参加宴会。
席上坐的是蓬莱仙界,五岳,南华三派的修仙者。个别长相清丽些的别派女弟子都不由得向白一笑频送秋波,愣是把座位上天山派的其他师侄辈的男弟子给晾到了一边。他们心里不服,可面上不能表现出来,只是装作潇洒的样子饮茶谈笑。
白一笑微扯嘴角,笑不达眼底,身穿的白袍随着他饮茶的动作不经意散开来,露出脖颈处精致的锁骨,宛如恣意不羁超凡脱俗的仙人一样。而那些女弟子自是个个粉颊含春,眼波流转。
戒律堂剑池长老素来看不惯白一笑的行为举止,因此对于门下弟子没让李桃出闭仙居参加祭祀一事也是佯装不知,放任他们的所作所为。如今,看到白一笑一副怡然自得的闲散模样,心中暗恨。想着李桃重伤星云一事未果,自己刚好可拿它来大作文章,让李春飞对李桃做出处置。那么她不就任由自己拿捏了么,到时不怕白一笑不拉下脸求自己放过他的徒弟,看他那时还能否笑得像现在一般淡然。
“掌门,我有一事未解,想请教一下白一笑师弟。”剑池作了个揖,模样十分诚恳。“你有何事不解,说来听听。”李春飞有点儿头痛,这个剑池一直不喜白一笑的处世作风,明里暗厎处处伺机挤兑白一笑,不知他什么时候才能消停一下。
“是这样的。白一笑的入室弟子——李桃不是重伤了星云师弟么,把她关在闭仙居怕是处罚过轻,难以服众。弟子恳请掌门重新处置李桃,以正门风。”剑池说完,离开了座位,跪在金洪殿的地面上,一副大义凛然,绝不循私枉法的神色。
戒律堂的入室弟子见自己的师傅下跪,一个个都离开座位,跪倒在地,众口一词地道:“恳请掌门重新处置李桃,以正门风。”剑池见状,面有得意之色,这次看白一笑如何应对。“高,高,高,剑池长老这招先下手为强实在是高,令师弟自愧不如呀。”白一笑走出座位,站在金洪殿上,拍手赞叹剑池手段高明,实则是暗讽他嫉恨同门师兄弟,故意出口伤人,夹私报复。
“掌门,这……”剑池装作很为难的样子,心里则银牙暗咬,把白一笑骂了个遍。
“一笑,你也不要说得太过,剑池也是出于对天山派门规的考虑。偶尔出言不当也是正常的。”李春飞憋着笑,故作姿态训斥白一笑。他这个徒弟,说话还是这么没正经。不过,这次他倒是说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