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给皇太后请安!”只见一个穿着琉璃苏桃花宫袍的年轻宫妇,领着四房女婢,一齐下跪请安。“起来吧……”宋笺缓缓说道。“三十多年了,尚宫局真是一点都没有变,变的,只有我这个老妇……或许也是自此,我的命运,才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宋笺扶着骆辛的手,轻轻喃着。】
正文开始:
“诸位贵女不必多礼,且都平身吧!”吴仲屏微笑着伸开双臂,身后的四司也都满面春风。四掌赶忙和众秀女一齐平身站好。
“今日,在尚宫局进行复选。我身后这四位,便是诸位的考官。”吴仲屏说着,四司便走上前来。
底下的秀女们,或昂首沉思,或交头接耳,都在好奇这复选的内容。
“想必诸位贵女,已经知晓我们尚宫局四房的功用。作为皇上的嫔御,理应有自己的一技之长。今日复选,就请诸位自行选择一房,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吴仲屏抿了抿嘴,继续道:“由各房之首品鉴,入选与否,就看各位小姐的本事了!”
听见复选的内容,四下哗然,只见一个白衣女子埋怨道:“这算什么!我们是选妃,又不是选奴婢!”奈何隔墙有耳,吴仲屏在宫中经营多年,自然是听见了。
吴仲屏眉头一皱,对旁边的女官使了个颜色,那女官立刻心领神会,翻了翻花名册,喝道:“范佳仪!尚宫大人有令,你回去收拾东西吧!”
说罢,四下立刻便有人拉走了那白衣女子。众人见吴仲屏势大,都不敢做声。
四房的功用,便是制作发钗簪子、构思摆设用品、制作吃食,绣丝织品,有些许自知无能之人此刻已经胆战心惊。
方才被称作是左司珍的中年妇女上前一步说道:“制作发簪饰品的,跟本司来。”不一会儿,便有一些秀女便跟着左司珍和掌珍到了尚宫局大殿的东侧排房。
“姐姐,你意下如何?”顾湮伸过头来,悄声问宋笺道。
宋笺笑了笑,说道:“我娘曾教我和琉颦做过糕点,我便去司膳房了。”
“好,愿姐姐一切顺心,妹妹便去司制房了。”顾湮嫣然一笑道。宋笺对顾湮的女红很有信心,初选时她就是凭女红入选,这复选自然也是毫无悬念。
待到穿橘红色宫袍的司膳说话,宋笺便和琉颦一齐跟着这潘司膳进了西侧的司膳房。
宋笺在队伍里,看见了上官羽幽也在这队伍里,而自己的姐姐宋湘,却在司设房的队伍中。
上官羽幽貌似也发现了自己和宋笺在同一个队伍之中,她漫不经心地瞟了宋笺一眼。上官府邸在江南之地,那儿美食如云。上官羽幽虽是粗俗之人,但久而久之,耳濡目染,也对制作吃食略懂一二。
“小姐,您有把握吗?”琉颦精致的钗环叮当作响,焦虑地问道。
宋笺握了握琉颦的手,眼中闪着一种奇异的光芒,她遗传了姜梅那双坚毅的眼睛。“不怕,琉颦,你还记得小时候娘亲教我们的翠玉豆糕吗?”宋笺轻声问道。
“琉颦自然记得,夫人常做给我们吃……只是,不知婢子可否帮您……”琉颦说道。
琉颦自小就跟着宋府膳房的厨娘学艺,会制作许多美味佳肴,在梅香榭中,姜梅也教过她和宋笺制作许许多多小巧的糕点,琉颦爱学,早都烂熟于心。
这翠玉豆糕是姜梅最拿手的糕点,从小就多次亲自下厨为宋笺和琉颦制作,到了后来,琉颦自己也跟着姜梅学做,言传身教地讲给宋笺,因此,宋笺对烹饪略懂皮毛,而琉颦则是造诣颇深。
队伍走进了司膳房,两个女史将雕花的木门轻轻合上。
司膳房内部十分精致,墙壁、天花板上都画上了各种各样的珍馐美食,而地板则是用五香粉混入颜料,由宫廷画师统一粉刷,再加上司膳房中各种食料齐全,整个房内都充满了扑鼻的芳香,令这队秀女都无一不垂涎三尺。
宋笺看见不远处的汉白玉案板上放置着新鲜的白豌豆泥,和琉颦相视一笑。
潘司膳见人都到齐,便坐在司膳房的主座上。
对身旁的掌膳吩咐了几句,便说道:“诸位贵女,本司很高兴你们能来我们司膳房参选。我们司膳房早已准备好各种食材,诸位所想的任何一种美食的原材料我们这里都一应俱全。”
“每位小姐的时间是一个时辰,做好之后,便把自己的成品交给木掌膳,就可以回秀女馆了。当然,每位小姐自己携带的女婢也可以帮衬。”
潘司膳说着,那木掌膳也屈身向修女们行了一个礼。宋笺和琉颦笑了笑,她们自然是胜券在握。
“敢问司膳大人,臣女有一疑问。”上官羽幽走上前去,屈身行礼道。
“哦?这位小姐有何疑问?”潘司膳准其发言。
“敢问司膳大人,我们把做好的食品交给掌膳大人就好吗?那我们如何知晓自己是否入选呢?”上官羽幽问道。
潘司膳笑了笑,说道:“你们回到秀女馆之后,五天后就能知晓结果。考虑到司膳房的作品是食品,本司和司膳房的女官会在两天之内品鉴完毕,不过要和其他三司的结果在同一天公布。”
上官羽幽点了点头,退了回去。木掌膳站了出来,说道:“奴婢带各位小姐去司膳房后院。”
参加司膳房复选的秀女共有十八位,司膳房的厨房内必然是站不下的,因此潘司膳便把库房里的案板和锅炉都搬到了后院,让秀女们制作吃食。
“一个时辰,计时开始!”一个女史说着,坟上了一支香。秀女们都自己选了一各摊位开始手忙脚乱地制作。
宋笺让那个女史将那白豌豆泥端了来,放到自己的摊位上。
这时,上官羽幽漫不经心地走到宋笺面前,说道:“宋姐姐,你要做什么呀?”
宋笺敷衍道:“上官小姐不必忧心,还是快去忙自己的吧”
“哟~宋姐姐真是多虑了,妹妹要做的十分简易,不出两盏茶的时间就能做好,只是姐姐,可不要黔驴技穷,让人看笑话!”
上官羽幽轻佻地说道。
“上官小姐去忙自己的吧,莫要来叨扰宋小姐了!”琉颦没好气地说道。
上官羽幽瞥了一眼琉颦,就和华裳回到自己的摊位上去了。
“这个上官羽幽,真是不怀好心!”琉颦愤恨地说道。
“你也少搭理她。好了,去把那白豌豆泥搅搅来。”宋笺说道。
琉颦这才罢休,去搅拌白豌豆泥了。
“小姐,麻烦您去取一些枣子,把它们碾成枣泥,婢子想在翠玉豆糕中添加一些枣泥,此番便更觉味道鲜美。”琉颦说着,挽起自己的袖子,搅拌起那白豌豆泥。
现如今,倒是宋笺给琉颦做帮手呢。
半盏茶的时间过去了,琉颦手底下的白豌豆泥已经搅和得酥软喷香,而宋笺也将那取来的红枣碾压成枣泥,盛在一个精致的瓷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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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颦辅助宋笺做翠玉豆糕究竟如何?却说那上官羽幽如何?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