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草园的小溪流水潺潺,溪水清可见底,在夕阳余晖的照耀下,波光粼粼,煞是好看。
蓝舒儿蹲在溪边,手捏一支竹签,双眼紧紧地盯着溪中,然后眯起一只眼瞄准。一条鱼正悠哉悠哉地在水中游着,忽闻‘咻’的一声,一支竹签划破空气,直入水底正中鱼腹。
“耶~~中啦!”蓝舒儿欣喜地脱下鞋袜,挽起裤脚提起裙边下了溪。能有这么好的身手,多亏逐若忆这肉身呀。
在百草园这些日子,蓝舒儿学医之余还边习武,逐若忆这一身的武功,可不能白白地浪费了才是。拿起竹签,对着被叉在上头的鱼道,“不好意思啦,晚餐就用你做糖醋鱼了哦!”
正得意地要走,忽而脚下一滑,向后倒去。
“啊——喔。”
会‘喔’的一声,是因为落入了一个怀抱。
“谢谢师——”第一反应当然是以为是明岑接住了自己,抬眼一看,竟然是——
“韩信末?”
男子悠然一笑,带着三分邪魅,三分慵懒,和四分刻意的情意浓浓。韩信末将怀中人打横抱起,看着那张令自己惦念了好久的俏颜,问道,“三个月没见,舒儿丫头可有想我?”
“你怎么会在这里?”
“自然是想见你啊。”韩信末说着把脸又凑近了几分。
虽然他已不是第一次说这样的话,但蓝舒儿还是不由得红了脸,略低头,不敢看他。她一向对美男没什么抵抗力的好吧!
韩信末见她这样,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朝岸上走去。
“好了快放我下来。”蓝舒儿从他怀里一跃而下,朝厨房走去吗,吩咐身后的人道,“药不可以乱碰,其它自便。”
刚进厨房,便有一到身影跟着进来。“你不在外面待着,进来添乱啊?”蓝舒儿连头都未回,自顾自淘米生火。
许久没见回音,转头一看,那人已挽好袖子,明晃晃的菜刀在手中飞转几圈,一只手拿起一根胡萝卜置于案板上,“唞唞唞……”,眨眼的功夫便已将萝卜均匀地切成了丝,左手又拿过一根接着切,速度快到只看得见残影。
蓝舒儿看得目瞪口呆,直到‘唞’的一声,菜刀一角被锲入案板,才回过神来,收起下巴,嘀咕道:“这刀功,非人哉!”
韩信末淡淡扫了一眼自己的杰作,看向蓝舒儿,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对她的反应很是满意。
蓝舒儿屁颠屁颠地凑过来,一脸疑惑地问道,“不对呀,你平日里娇生惯养,怎么会做这等‘粗活’?”
韩信末笑而不答,然后,在蓝舒儿依旧讶异的目光下,掀开锅盖,热油,下菜,动作纯熟,游刃有余。
待一道菜成,蓝舒儿赶忙尝了一口。
“如何?”
“嗯嗯嗯……”果断地竖起大拇指,“超赞!色香味俱全,你怎么那么厉害。”说着又吃了几口。
忽而想起那个也是如此尊贵的人,却连面都不会和,如今走了有三个月了,他却连一点动静都没有,也许,在他心里,自己根本微不足道,以前不重要,以后更……
韩信末看着她眼神中细微的变化,美眸顿时闪过一丝阴冷,心头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占有欲,忽地伸手扣住她的下巴,俯身凑近,擒住她香软的嘴唇,狠狠地吻了下去。
少顷,蓝舒儿才反应过来,使劲推开他,“干什么你。”
看着她羞怒的样子,韩信末由心一笑,无辜地说道,“我只是想尝尝味道,有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吃。”
“那尝到了么——”蓝舒儿咬牙切齿。
“嗯……”那迷人的桃花眼意味深长地盯着她的小嘴,缓缓道,“回味无穷。”
确实是回味无穷……
“你……”如此Liu氓挑逗,蓝舒儿怎么不恼怒,脸红得与西红柿无异。“死开,哼。”
……
仲景与明岑采药回来时,蓝舒儿正将菜端到小院石桌上,置放碗筷。
“真香啊,”仲景赶忙落座,迫不及待地动筷子夹了菜往嘴里送,收这徒弟果然明智,不仅好学又勤劳,厨艺更是没得挑。不由得夸了一句,“你这丫头手艺又进步了。”
哪知蓝舒儿听了,脸却一沉。
明岑淡雅一笑,道,“园里想是来客人了吧。”
话音刚落,韩信末由厨房端了汤出来,三人同时看去,但见美眸俊颜,嘴角擒笑,紫衣轻飘,宛若谪仙。韩信末将汤放下,满意一笑。
明岑最先缓过神来,温雅的笑容始终挂在脸上。“舒儿,这位是……”
“哦,韩信末。”蓝舒儿一时竟将他当做一般人介绍,“喂,这是我的神医师傅,师兄。”
仲景二人听到他的名讳,赶紧拱手俯身行江湖礼。
“老朽仲景,见过东皇。”
“明岑,见过东皇。”
而韩信末的反应却大大出乎他们的意料,只见他甩衣落座,薄唇微启,“师傅,明师兄,快些开饭吧,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呃……”俩人微愣了一下,才略尴尬地坐下。
“我说,什么时候成你师父师兄了?”蓝舒儿在他身旁坐下,质问道。韩信末夹了块鱼,置于她的碗里,貌似认真地提醒道:“舒儿丫头莫不是忘了,当日在山寨,咱们可是拜过堂的,自然得随你喊才是。”
“不、需、要。”蓝舒儿气结,愤愤地夹了些菜,堆在他的碗里,“吃你的饭,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韩信末看着碗中的菜,笑得更媚了,“舒儿丫头对我可真好。”
语毕,引来另外二人一阵好笑,见韩信末将自个儿身份抛开来,他们若再规规矩矩,倒是会扰了人家的兴致,也便努力地将他等同对待。
气氛一下子融洽起来,蓝舒儿瞪了他们一眼,低声抱怨道:“三个男人一台戏。”
三人一愣,不怒反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