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天问完心中的疑问,放下心来昏昏地睡去了。在锦天睡去的时候,橡果儿帮他重新清洗了伤口并仔细包扎,才松了一口气。亦躺在锦天的旁边昏昏睡去。
第二天太阳暖暖地射进洞口,锦天睁开了双眼。橡果儿早已在洞中为他熬了一锅的野鸡汤。锦天感觉背后没有那么地疼痛了。他接过鸡汤连喝二碗,精神为之一振。
箭伤本没有那么地严重!锦天此时才有精神仔细地打量着石洞内的一切。他摸摸垫在身底下的软草问“这是什么草?躺在上面怎么比被子还暖呢?”橡果儿呵呵一笑道“这就是咱东北的三大宝之一‘乌拉草’。它不但保暖效果奇佳,而且躺上其上可助身体虚弱之人补气、行血”。
锦天道“我在盛京时曾听到过此草的奇效,可是在王府中却未曾用过它。”橡果儿道“你们权贵之人哪里会用得上这些,这是我们穷人才用这等下贱之物来保暖的。”
锦天正色道“此物乃奇物,可不是下贱之物。此物如果用于行军之物,作为士兵露营栖宿之用,轻便易携,极适合骑兵千里奔袭取暖之用!”
橡果儿又拿来一个野梨递到锦天的手中道“你呀,当将军当得入了魔。三句话不离本行儿,都这样儿了还有闲心想着行军打仗的事。”
锦天咬了一口梨,转过话锋问道“昨夜那几个刺杀我的人,我誓要抓到一个活口,我倒要想知道谁与我有这么大仇?害得戚老伯……”说罢眼中流出了泪水。
橡果儿听锦天言及于此,哇地一声大哭道“我爹的尸体如今还在冰冷的院中无人收斂。爹……爹……女儿不孝”。橡果儿越哭越伤心,锦天激愤之中猛地起身道“我就是死,也要将戚老伯的尸身抢回来。”
可是因一时用力,伤口崩裂,鲜血又汩汩的冒出。橡果儿见罢,顾不得伤心,立即扶锦天重新坐在‘乌拉草’上道“锦天哥,爹爹之事不用你担心,我自有办法。你不要过于激动,好好养伤要紧。”
橡果儿安顿好锦天,出得洞来。她一声呼哨响起,狼群应声而至。身在狼群中的她秀发被山风轻轻托起,手握祖传七星宝剑,英姿飒爽、飘逸似仙。她眼中充满悲愤复仇的目光,带领着狼群直奔石屋而来。
昨夜那几个来刺杀锦天的黑衣人除一人在院中值守外,其它人皆挤在屋中的炕上东倒西歪地沉睡着。他们在院中点了篝火,被淋湿的衣服挂在篝火边的木杆上烤着。
戚老伯的尸体被弃在墙角处早已是尸寒体僵。那个值守的黑衣人也是太累了,坐在篝火旁手拄着尖刀正打着磕睡。
橡果儿并未出现在石屋前,首先来到石屋前的是那十几头张着血盆大口听狼。狼是最凶狠的动物之一,也是最有群攻经验的动物。他们夹着尾巴悄悄地鱼贯进入院中。
那个值守的黑衣人根本没有听到狼群入院的声音,依然拄着刀垂着头。头狼第一个靠近了那个黑衣人,瞪着凶狠的眼睛、张着血盆大口立于黑衣人之侧张望了他一会儿。突然一跃而起,张开锋利的牙齿,只听‘咔’地一声,那个黑衣人连叫都没得及叫就被头狼咬断了脖子。
其它的狼开始悄悄将石屋围住。那只头狼咬死了院中的守卫后,开始向院外张望。此时橡果儿手持宝剑出现在院门口处。她用剑一指屋内,众狼在头狼的带领下全部冲进了屋内。
屋中传来惨烈的嘶嚎之声。那个领头的黑衣人算是机警,见众狼来袭,敏捷地一踹窗户,从窗户处跃出了屋。
其它的黑衣人都没有这么幸运。不大一会儿功夫,屋内便恢复的平静。群狼们嘴上流着未干的血又从屋内鱼贯而出。它们出了屋后,又迅速将这最后一名黑衣人团团围住。
黑衣人望着这些眼中放着绿光的恶狼,不由得身子一阵发抖。他此生从未遭遇过如此多的狼,再加之刚才眼瞅着自己的同伴们被这些凶狠的动物一个个地咬断了脖子,他的心有点慌神,不由得脚往后退。
橡果儿已经来到院中,她用剑指着那个黑衣人道“说出是谁派你来偷袭的,本姑娘便放你一条生路。如若敢撒半句谎,本姑娘就让你也为我的父亲陪葬。”
说罢又连连吹起尖锐的呼哨,群狼听到呼哨之声,亦扬着脖子发出‘唔……唔’的嚎叫。狼嚎声此起彼伏,身在其中的黑衣人脸上开始呈现极恐怖的神态!
可能那个黑衣人的胆都给吓破了。他扑通一声跪倒于地道“求姑娘饶我一条贱命,我也是奉命行事。令尊之死也不是我亲自动的手哇。”
橡果儿轻蔑地一笑道“快快说,谁派你来刺杀锦天的?”黑衣人刚想将实情道出,忽然‘啊’的一声,口吐鲜血倒地身亡。
头狼未及橡果儿反应过来,一跃而起,迅速向山下的方向追去。橡果儿走到他的近前,伸手探了探鼻息,确定对方已经气绝而死。他的背后被人射了一箭,准确地射进了心脏之中。
她重新站起身,看到了墙角的父亲,不由得泪水哗哗地流个不停。她替父亲整理好衣冠,索性拿起院中的锹镐将父亲就地掩埋在院当中。掩埋完父亲,他将平时备于院中用于煮饭的干柴一股脑儿扔进石屋之中,一把火将屋子与屋内的尸体烧个干干净净。
她最后向父亲的坟磕了几个头道“爹,女儿已手刃害你之仇人。您老人家一生喜欢这青山绿水的生活,我就将您葬于此了。待女儿找出主谋之人再来您的坟前祭奠!”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那只下山追赶的头狼耷拉着脑袋跑回橡果儿身边。围着她不停地‘唔……唔’地哼叽了几声。橡果儿慈爱蹲下身摸着头狼的头道“追不上没关系,不怪你。”头狼似乎听懂橡果儿的话似的,用头使劲蹭了蹭橡果儿的胸。
橡果儿拍拍它,站起身来连吹三声呼哨,头狼用不舍的眼光看看橡果儿,扭头带领狼群消失在大山之中。
此时锦天仍在昏昏欲睡。橡果儿进得洞中并没有唤醒他,拖着疲惫的身躯卧在锦天身边昏昏睡去。
从昨夜到现在,这突来的变故让姑娘的身心受到了极大的摧残。父亲死了,锦天负伤。他一边要强忍着丧父的悲哀一边要照顾锦天的安危。
待锦天的伤势稳定了,她又急着跑到石屋之中为父亲报了仇并将父亲掩埋。小小的年纪,从昨夜到现在几乎一刻也没有休息过,她太累了!累得一靠近锦天便睡着了。
山中数日,锦天在橡果儿悉心的呵护与照料之下,伤势很快好转。这一日锦天伸伸懒腰从洞中走出来。他遥望着深沉而美丽的大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橡果儿头扎着一条粉色围巾,右手提着一个小蓝子正在洞口附近的树上、草从中采集着一切能吃的野果儿、野菜。大山之中到处都是宝,只要手脚勤快绝不至于饿死人!
锦天悄悄攀爬到橡果儿的身后,叉着腰看着姑娘采野菜的情景。姑娘手拿小铁铲,正认真地挖着地上的一颗野蒜头。她蹲在地上,俯着身随着铁铲的撬动身子也在有节奏地一摇一晃。
锦天也许这几日太过虚弱,没有精力过多看她一眼。此时感觉身体已经恢复,他看姑娘是越看越爱。索性也蹲下身形一下将橡果揽入怀中。
橡果儿被这突来的情况儿吓了一跳,扭头看是锦天。她扔掉铲子紧紧环住了锦天的脖子温柔地问道“哥,今天感觉是不是好多了?”锦天俯头闻着她的粉劲痴迷地道“好了,好了就特别想你。”
橡果儿脸色羞红。此时的橡果儿已是一个真正的女人,她扶锦天站起身后依在他胸前道“锦天哥,真想一辈子就与你守在这大山之中。可是你是一代英才,天下有那么多的事等着你去做。”
锦天深情地抚着她的秀发道“等天下安定了,我陪你在此双宿双飞。做一对儿神仙伴侣。”
橡果儿抬起头道“骗人,到了天下安定之时你也不会陪我在此。别忘了你在盛京还有一位深爱你的公主呢。”
锦天呵呵笑道“那你就陪我至盛京,你如今已是我的女人。无论如何我要将你娶进府中。格格那里我自会与她言明。”
橡果儿又开始天真,她扬着头,一脸的忧虑表情说道“你那位格格若不让我进府,锦天哥你会怎么办?会不会丢弃我不管了?”
锦天正色道“我锦天堂堂七尺男儿,岂能做那猪狗不如之事。若格格不同意,我宁辞官不做,立即与你来到这大山中度此一生。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我们已是一体,无论谁也不能将我们拆开。”
二人在洞外相携着,说不尽的缠绵之话儿。橡果儿猛然间想起一件事,一拍脑袋说道“这段时间真是事情太多,差点将最重要的事给忘记了。”说洞中罢拉起锦天急匆匆地回到洞中。在洞顶的一处石缝中,橡果儿取下了个油布小包递与锦天道“这里有二本儿兵书,是我爷爷戚继光将军集一生心血所著。我父当初兵在乌云寺前知道你的身份后,便命我引你上山。其主要目的就是想把这二本本兵书传与你。”
锦天打开油布包,只见两本精致的手抄本儿兵书。一本为《练兵实纪》,一本为《武备新书》。锦天展开那本《练兵实纪》只看了几眼便被书中所述深深吸引。他慢慢坐下来细细品味着书中所讲。
等将一本书看完,日头已然西斜。锦天一拍大腿道“戚将军不愧为一代奇才,此书从兵源的选择、编制、训练等环节逐一进行了详尽的阐述。若按此法练出的士兵,那在战场上将是一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虎狼之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