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啦,雀巢是大众货,能跟蓝山比啊?”玉洁打开盒子,里面还有杯子、碟子和小钢匙,“哦,连杯子都带啦?”
“可不,全套的。”肖市长等在那里。
玉洁冲好了咖啡端过来,肖市长又是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喝了一小口:“好喝!还是你冲的好喝!看来,你真的有独特的秘方?”
“对,我有秘方。”玉洁笑着说,“不过习惯而已,常喝就摸索出了符合自己口味的比例。”
“这样吧,我这咖啡就放你这里了,以后我到这里来喝。”肖市长说,“这喝咖啡和喝酒一样,除了口味,还得有合适的人。”
玉洁说:“哦,时间长了,我可就偷喝光啦。”
“这不是问题,我保证供应,不能断货。”肖市长放下杯子,打开包,拿出一套高档化妆品,随意地放在桌子上,“这是别人出门给我爱人带的,可是她擦这个牌子过敏,你要不嫌弃就拿去用吧。”
“咖啡您就放这,化妆品我就不要啦,我很少化妆的。”玉洁推过去。
肖市长仔细看了看玉洁的脸,白皙细腻,素雅纯净,不施粉黛。
“我呀,喜欢素面朝天。”玉洁笑了笑。
“那是因为天生丽质呀。”肖市长说,“那你就送给朋友,反正,你处理吧。”
玉洁看到肖市长有些尴尬的表情,笑了笑说:“这牌子的化妆品,单品也要好几百元,这一套怎么也得两千多。我怎么能收呢。”
“那总不能浪费了吧,收下吧。”肖市长又把盒子推过来,“别人送的,真假还不知道呢。”
掩盖住心里的不安,一副欣喜的样子,玉洁说:“那好吧,谢谢啦。”
渐渐地,玉洁和肖市长如同好朋友、忘年交了。
小彤从部队回来了,她带了几袋特色小吃给谢大姐。
“呦,回来啦,小彤。快坐。”小彤坐在沙发上,谢大姐拉过转椅,坐到她对面,“这回该有喜讯了吧?”
“谁知道呢?”小彤微皱眉头,“我月经一直都不准,这几天也不一定就赶上排卵期啊。”
“准不准的,这一个星期的时间,没准儿或头或尾能赶上呢。”谢大姐逗她说,“怎么样,小别胜新婚,你的蜜周度得不错吧?”
“就那样呗,也没什么地方可去,就整天腻在一起。”小彤红着脸说,“你说男人怎么就不知道累呢?”
“只要功能正常,男人在这件事上,都是活毛驴!”
谢大姐说完,两人憋不住笑起来。
“那女人呢?”小彤眨着眼睛,调皮地问。
“女人是活遭罪。”谢大姐说,话语间竟有一丝幽怨。
“大姐,你冷淡啦。”小彤神秘地说。
“你就直接说我老了得了。”谢大姐撇了下嘴说,“不管受罪也好享受也好,我感觉,你这次一定能怀上,我就等着明年喝喜酒啦。”
“我相信命,有没有就看命啦。”小彤有点儿泄气。
“人民的大法官还信命?只要你们没问题,孩子会有的。”谢大姐鼓励她,拍了拍小彤的手。
小彤一走就是半个月。听说她回来了,玉洁马上打电话给飞歌,约好晚上一起吃饭。这回是她请客,但不去饭店,去小彤的家。
小彤的家她们都去过,结婚快十年了,还住在六十平方米的小房子里。房子虽小,但干净整洁。与以往不同的是,现在四周的墙上到处都贴着宝宝的照片,他们那么漂亮可爱,真想上前去摸一摸,抱一抱。贴在小房间床头的那张,特别像小彤。
“玉洁,你看这张,特别像小彤。是不是?”
飞歌喊玉洁,玉洁进来看了看,点了点头,说:“像,真的挺像。”
飞歌说:“小彤,你这次是不是要孩子去了?”
“要孩子的事儿,等他回来再说把,我一个人怎么带啊。”小彤洗了水果端过来说,“等他工作有了着落,这房子也换得啦。看你们都住那么宽敞漂亮的房子,我早就眼馋了。”
“啊,工作、孩子、房子,你是想三喜临门啊!好,我们期待着。”飞歌拿起一个草莓,放到嘴里说,“谁说请客来着,赶紧掌勺上灶啊,我都饿了,咱边吃边聊好不好?”
玉洁找了围裙系上,她打开橱柜,拿出钢锅,接了水,点了火。然后,打开堆放在地上的食物袋儿。
“我买了你俩喜欢吃的海鲜,这时候的海鲜啊,最肥啦……”
“玉洁,你太好啦,我就喜欢吃海鲜啊!”飞歌过来,扒开塑料袋,挨个儿看了一遍,“哎哟,螃蟹、虾爬子、大虾,还有花蚬子,还有酸辣的鲜族拌菜,还有美容的皮冻……”
“怎么样?保证比饭店干净实惠,还方便说话,还不用注意吃相……”
小彤在准备碗筷,她说:“不用说啦,反正,好处多多啊。”
玉洁动作麻利,该煮的煮,该蒸的蒸,该炒的炒。半个小时的时间,一桌丰盛的食物已经摆在眼前了。
三人举杯,预祝小彤三喜临门。小彤喜笑颜开,感觉生活一片光明!
小彤说:“你们知道吗,这次去海南和探亲,都是院长特意安排的。”
“什么?”玉洁和飞歌都很惊讶。
飞歌说:“田院长对你真不错啊,一个领导能这样关心下属,你就满足吧,别闹什么情绪了。他以后会想着你的。好好工作啊,别抠嗖嗖的小家子气啦。”
“我知道啦。”小彤笑了,举起杯,“谢谢你们两个及时开导我。人说,人生得一知己足矣,老天太偏爱我们啦,我们太奢侈啦。来,为我们的奢侈,干杯!”
玉洁起身,打开包,拿出化妆品。
“这是肖市长拿来的,你们知道,我向来素面朝天,你们俩看看,喜欢什么就拿吧。”
“这可是名牌,价值不菲呀。”飞歌拿起来看看,很在行地说。
“那当然,肖市长送的东西还会便宜啊……”小彤瞪着眼睛看玉洁,“玉洁,肖市长怎么会送你东西呀?”
“你想哪儿去啦?这不是他买的,是别人送给他的。”玉洁说。
“那不是都一样嘛!”飞歌肯定地说,“肖市长看上你了,玉洁。”
“你胡说些什么呀?对于肖市长,一盒化妆品算得了什么呀,大惊小怪的。”
“他怎么不送别人,偏偏送你呀?”
“他送没送别人,我怎么知道?”
“一盒化妆品算不上什么,但送礼物这举动说明问题。”飞歌说。
“肖市长不是那样的人。”玉洁讲述了肖市长在施工现场发火的事,讲了处理城建局副局长的事,“他确实是位好领导,公正、果断,敢为,还平易近人。”
飞歌抢着说:“还帅气。是你的偶像啦?”
“所以,对偶像,不要无聊地度君子之腹。”玉洁说,瞪了飞歌一眼。
“你说的事儿,我在你的博客里都看到了。写得不错,确实能提振人心,但是……”飞歌表情严肃地说,“我看,你博客的浏览量不小。以后最好别这么写啦,容易引来麻烦,得不偿失。”
“会有什么麻烦?我又不是无中生有。”玉洁没有在意,反倒担心飞歌,“飞歌,那三万块怎么办啦?”
于是,话题又转到飞歌身上。飞歌讲了去范铁水泥厂的事儿。
“范铁,普通得都有点不起眼了,掉在人堆儿里就看不见了,但他确实是个了不起的人才,浓缩的精品。他没什么文化,没什么学历,但他信守诚信,知道感恩,并且能够坚持,还特血气义气,才有了几千万的资产。”飞歌眼睛闪着光亮,像发现了稀有宝贝,“真正的男人跟外表无关。当然要是再帅气些,像肖市长那样,就最完美了。”
“看你一副桃花盛开的面相,你喜欢上他了。”玉洁肯定地说,“这是个可怕的开始,你得注意了。”
“有一点儿喜欢。但更多的是佩服。我们是女孩子的时候,喜欢什么白马王子,那简直就是个误区。白马王子是什么呀,就是幅虚幻的画。看着舒服,但不实用。”
“表面的是最虚荣的,最肤浅的,是障眼的烟雾。”飞歌说,“现在,对这一点,我认识得最为深刻。”
“因为范铁?他的外表和实力反差太大了?颠覆了你曾经的观念?”小彤说,“这可是个大问题。那你家老夫子呢?”
老夫子是飞歌老公朱文的别号,他是东平重点高中的语文老师,一个大才子。因为对古典文学有很深的造诣,得此美名。
“他啊,文才有余,阅历不足。他单纯,一根筋,在社会上是根嫩草。”飞歌说,“他只能做个传授书本知识的好老师。”
“怎么,听你这话,要当‘婚脆脆’了?”小彤看着飞歌说。
“我不是‘婚脆脆’,我是‘婚牢牢’行了吧?一棵树上吊死,然后等着做贞女牌坊。”飞歌哼了一声,很是不屑的样子。
小彤说:“我们三个都还不错,我们的老公还都算得上优秀,人哪有十全十美的?守住这份幸福就行了,可别给自己找麻烦啦。”
女人就是男人的话题,男人就是女人的话题。几个无话不说的闺中密友,就这样,一会儿嘻嘻哈哈,一会儿一本正经地闲聊着,一直到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