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缘至
一室冷寂。
少年跪坐在床榻前,看着分明已呈现半昏迷状态的夏梓桐,满心的责备只化为疼惜,思念如潮水般疯涌而至,不能自制地吻了吻她的发顶,深切地恳求道:“……梓桐,我们回家吧。”
“……回家?”夏梓桐转过深埋在枕间的脑袋,凝视着少年冷俊的脸庞,忽得弯眉一笑,稍显艰难地半撑起身体,忍痛将两只胳膊挂上他的肩头,“……雪儿,你来了啊……”说着低头去寻那令她着迷的唇瓣,不假思索地印上去。
萧湜雪见她顶着一张陌生的脸孔,眼神是记忆中的缠绵温柔,独独笑靥魅丽,无不坐实了自己先前的猜测,似受她传染,一时间呼吸加重,浑身燥|热,情不自禁地仰头回应她的深吻,一点点地抬起身子,伸手环住她的腰身,渐渐地靠向自己……
小别胜新婚,大抵如此。
衣衫散了一地。
夏梓桐只觉腹中有一团火越烧越旺,一番折腾下神智倒恢复了几分清明,坐在床榻上,由萧湜雪搂住自己,耷拉着右手,用完好无损的左手尽情地抚摸他肌理分明的胸膛,最后阖起眼,枕着他有力的肩膀,既委屈又愧疚,“雪儿,我瞒了你这么久,害你找了我这么久,对不起。”
“先解了你身上的药性再说。”因她右边蝴蝶骨受伤,萧湜雪不敢乱碰,一手环住她的纤腰,一手捧起她的翘|臀,慢慢地让她坐向自己的腹间……
当整个身体被他坚|硬地贯|穿与充满时,夏梓桐发出一道满足的喟叹声,连彼此的心似乎也贴在了一处,合着眼有一下没一下地吮|吸他颈间蜜色的肌肤。
萧湜雪跪坐在床榻上,怀中软香如春|水的少女身体,濡|湿|紧|致的花|径,都险些令他控制不住自己,幸而及时忍住了,双手握住她两边翘|臀,往自己的方向靠了靠,一点点地挺|动腰身,在她的耳际极尽低喃。
“梓桐,我们回家吧,好不好?梓桐……”
等待许久的快乐终于来临,夏梓桐似乎完全沉浸在情|欲的世界里,偶尔发出的呻|吟时高时低,左手用力地抱住夫君的身体,彼此契合得没有一丝细缝,只唇角有温热的东西滑入,带起一股咸意。
——家里有她的夫君们,有她和他们的孩子们,她怎么舍得不回去?只要忍忍,忍过了这段日子,总会守得云开见月明。
萧湜雪到底没有撑太久,在一个冲刺后尽数喷|薄而出,霎时涨红了脸,瘫软在她的怀里不敢看她,“梓桐,我……我没忍住……”
“我已经好多了。”夏梓桐微微一笑,恋恋地抚摸他蕴藏着无尽力量的汗湿脊背,亲了亲他的鬓角,柔声道,“你是我的雪儿,是我的夫君,所以我很快乐,愿意和你做爱做的事。”
自夏梓桐数月前不辞而别,萧湜雪马不停蹄地寻找蛛丝马迹,千里迢迢赶到此。前不久偶然与木珉珉相遇,半是利诱半是威胁地令木珉珉吐露关于夏梓桐的消息。从木珉珉的支支吾吾的回答里隐约猜出夏梓桐的计划,登时怒火攻心,恨不能站在她的面前,厉声责问。
此时前后一联想,她纵然抛夫弃女离家而去,心里总还念着这个家,没有做出半分对不起他们的事情,再生不出半点怨恨,只惩罚性地在她的胸口上咬上一口,“我也很快乐。当时确实恼你,怨你,但现在没有了。我会守护好我们的家,安心等你回来。”
夏梓桐鼻头发酸,又生生地逼回去,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像所有的词句都是多余的,“雪儿,能遇见你,并结为夫妻,是我此生最大的福气。”
“遇见你,成为你的夫郎,才是雪儿此生最大的福气。”萧湜雪放下心,小心地避开她的伤口,抱着她让她从自己的身上下来,就近摸来一件衣衫,红着脸仔细地拭净从她花|径处流淌而出的浊|液,取来薄被裹住她的身子,又简单地擦了擦自己的,好生打量她的脸色,打心底里不习惯她如今的容貌,“药解了吗?要不要……要不要……”连耳根子也红了,说不出话。
“我没事。想必这些日子你也没有休息好,短时间里情|事过多,对你的身体不好。”夏梓桐一一抚过他的眉、他的眼……好像怎么看都看不够,才惊觉自己已离家数月,原来有那么久没有看见他们和两个孩子,“你瘦了很多。”指尖最后停留在他小腹正中间的伤疤,近一年后的现在也心痛难忍,好像发了酵,只会越来越疼,倾身在他的唇角落下一吻,“待来日我们过上平静的生活,能整日相守在一起,你也要为我生一个孩子。”
萧湜雪轻轻地“嗯”了声,满心的欢喜雀跃,仿佛又变成了一年前那个腼腆的大男孩,下床一一寻来自己的亵衣亵裤穿上,随意地披了件外袍,随即扶着夏梓桐让她趴回被褥间,找来金创药重新包扎她的伤口,这才出门唤人提热水。
木珉珉早候在门口多时,一见萧湜雪推门而出,做贼似地向里瞅上一眼,满脸堆笑,压低声音道:“二庄主,大庄主面前您可千万要为属下说好话。属下虽然违背了大庄主的保密命令,可大庄主下晌这种情况,属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您,总不能随便找个男子服侍大庄主吧?”
萧湜雪心结已解,眉眼间还带着一股子情事后的风流余韵,似乎连冰冷的气息都消散了不少,“你且放宽心,梓桐那里有我在。你说的不无道理,我记下了你的这次功劳。”
木珉珉欢天喜地地应声:“奴婢这就去提热水,请您稍等片刻。”
枕头风什么的,最无敌了。
见木珉珉风一般地跑开,萧湜雪一时心跳再次加速,忍不住摸了摸脸颊,只觉掌心下一片滚烫。
……真有那么明显吗?
是夜,夏梓桐舍不得萧湜雪就此离去,便留了他住一宿。
窗外,夜黑风高。
子夜刚过,窗户忽然无风自开,一息间自行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