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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走进巨人(2)

茅屋而草堂,草堂而杜甫草堂,这绝代诗圣生命的一大栖息处,这和着一个风雨飘摇的时代、一个伟大灵魂沉吟的处所——杜甫草堂,早已成了成都的杜甫草堂公园。草堂公园由大廨、诗史堂、工部祠和柴门等景观组成,给成都人一个清幽的休息场所,也给远方慕名而来的游客以精神的慰藉。设施是对过往的纪念,也是对现在的经营。只是草堂,作为一个诗人艺术生命的凝结处,作为中国文学史的一个纠结点,作为一段历史的现象台,太有特点了,情绪也太浓重了。“千秋万岁名,寂寞身后事”,读清人顾复初的“异代不同时,问如此江山,龙盘虎卧几诗客;先生亦流寓,有长留天地,月白风清一草堂”那副对联,更让人嘘唏不已。草堂的文化意义与杜甫在世时命运的反差也太大了。然而,又让人坚信只要确实灿烂过,也就注定会占有辉煌。

草堂足供观赏,甬道曲折,尽可徜徉,更何况又是细雨迷蒙,黄叶铺地!草堂,草堂,此时此际的草堂在诉说什么呢?从开元到天宝,《壮游》,《三吏》,《三别》,《北征》,《秋兴八首》,直到《茅屋为秋风所破歌》……一代诗史再现了一个时代,仅这些就足以彪炳青史了。这是杜甫的不朽,这是杜甫的辉煌,这也是杜甫的价值所在。舍此,我们又何以了然在一个大起大落的时代里,有一个愈老大愈清瘦愈苦寒的杜工部!这些是不必说的。但仅仅如此,就远不能了然杜甫诗歌抑郁沉雄的内在生命力,也远不能了然士人的用世之志与命运悲剧。这正是文章憎命达的命意所在,是其深层的人生意蕴所在,也是中国历史上人才的成就与命运的二律悖反。

中华传统,士人总有一份天下之志、用世之心,更何况出身于奉儒守官世家的杜甫!杜甫曾抒写人生抱负:“甫昔少年日,早充观国宾”,“自谓颇挺出,立登要路津。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他希望一出山就占据要津,而且充满理想色彩——要让君王赶上传说中的尧舜,要使全国民风淳朴敦厚。志莫大焉!然而,命运总是跟人开玩笑,历史也总在捉弄志士仁人。由开元而天宝,张九龄罢相,李林甫上台,唐王朝也已今非昔比,贤能之人想说什么做什么都已不可能了。这是国家的不幸,时代的不幸,也注定了杜甫一生宏图大志的落空。肃宗即位后,杜甫表面上拥有一官半职,比如左拾遗、华州司功参军、工部员外郎,而实际上却难有作为,薪俸也不足以养家。离开中原后,其行迹大略是同谷-锦城-夔州-潭州,同时他的生命也如一片黄叶飘到了尽头。

可是,他的诗作却从此更加如长河激浪,深潭照物,映现出一代河山的风云、生灵的状貌。它们如钟,如鼓,回响在中华历史的长空。杜甫的命运就这样确定了,杜甫的历史角色及其创作成就也就这样确定了。这时我们再吟味《茅屋为秋风所破歌》的诗句,就会发现,个人的遭际,在诗圣眼中已不算什么了,此时他所想的只是“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苦寒到此已极矣,而忧患、仁慈至此亦已极矣!杜甫之胸怀,杜甫之心地足以光照日月!“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或者说经邦济世,要的不就是这种德与才么?但是,风雨飘摇中的唐王朝抛弃了杜甫,而历史却于风雨飘摇中造就了另一个杜甫。这究竟是杜甫的不幸,还是杜甫的幸运呢?历史总是把一份生命的朴素,让人咀嚼得百味丛生。

流连一番,天色已晚,该走了。细雨依然。

作者借用顾复初的对联抒发参观杜甫草堂的感慨,择取杜甫着名诗句阐述诗人的理想与情怀,引用贴切,增强了文章的表现力。文章通过分析《茅屋为秋风所破歌》的诗句,鲜明地揭示了杜甫在风雨飘摇的时代,不顾个人生活的苦寒,关注国事,心忧苍生的伟大胸怀。“文章憎命达”一句更是道出了深层的人生意蕴。

1从文中看,“草堂的文化意义”指的是什么?

2从文章的第四段看,“草堂在诉说什么呢”?请根据文义概括回答。

3这篇文章写了哪些方面的对比?结合全文简要分析这种写法的好处。

与其说,塑造人物,不如说是塑造人生。写透一个人物,便是展现一种人生的韵味,阐释一种人生的真谛。

怀鲁迅选自《郁达夫文集》,花城出版社,1982年版。

郁达夫

真是晴天的霹雳,在南台的宴会席上,忽而听到了鲁迅的死!

发出了几通电报,会萃了一夜行李,第二天我就匆匆跳上了开往上海的轮船。

二十二日上午十时船靠了岸,到家洗了一个澡,吞了两口饭,跑到胶州路万国殡仪馆去,遇见的只是真诚的脸,热烈的脸,悲愤的脸,和千千万万将要破裂似的青年男女的心肺与紧捏的拳头。

这不是寻常的丧事,这也不是沉郁的悲哀,这正像是大地震要来,或黎时将到时充塞在天地之间的一瞬间的寂静。

生死,肉体,灵魂,眼泪,悲叹,这些问题与感觉,在此地似乎太渺小了,在鲁迅的死的彼岸,还照耀着一道更伟大,更猛烈的寂光。

没有伟大的人物出现的民族,是世界上最可怜的生物之群;有了伟大的人物,而不知拥护,爱戴,崇仰的国家,是没有希望的奴隶之邦。因鲁迅的一死,使人自觉出了民族的尚可以有为,也因鲁迅之一死,使人家看出了中国还是奴隶性很浓厚的半绝望的国家。

鲁迅的灵柩,在夜阴里被埋入浅土中去了;西天角却出现了一片微红的新月。

语言简洁,却字里行间透着扼腕顿足的力度;用语含蓄,却也清晰分明地感受到作者哀痛、叹惋、崇敬、礼赞的深沉思想与情感。而文章的结尾,蕴意深远的象征更让读者升起继承遗志的心愿和美好的期望。

1本文记事的线索可分为几部分?

2解释最后一段“在夜阴里被埋入”和“微红的新月”的象征意义。

3第三段“遇见的只是真诚的脸,热烈的脸,悲愤的脸,和千千万万将要破裂似的青年男女的心肺和紧捏的拳头”一句,该如何理解?

藏与露是文艺创作中普遍运用的一种布局技巧。藏即隐去,露即显现。利用以露显藏,藏露相谐的辩证规律,以期取得“望之无形,揆之有理”的艺术效果,是章法布局的一条经验。

读李煜选自《散文》,2007年第7期。

邵盈午

在历代帝王中,似乎还没有哪一个能有李煜这样的幸运,虽千载之下,只要一提起他的名字,连文化档次并不高的人也会将他与下列词牌联系在一起:《虞美人》、《乌夜啼》、《浪淘沙》……其中最脍炙人口的,当推《虞美人》。

《虞美人》一词所反映的无疑是末世昏君的亡国之愁。但如果仅着眼于此,便很难解释李煜的这首词何以会在不同的阶层的读者中间引发如此强烈的共鸣。其实,这首词所凝聚的经过符号化的情感,并不是与亡国这愁一一对应的。就李后主当时的心境推究,他的“往事”、他的“故国”,乃至他的“雕栏玉砌”和“朱颜”,皆有具体所指,它们与“春花”、“秋月”、“小楼”、“东风”一起,构成了连贯的意象群,于是“愁”被净化了,剥离了亡国这愁的实体,只剩下万古恒同的外形,达到如斯境界,才算得上真正的艺术,才会超越时空而获得永恒的意义。无论哪一个时代的人,不论当时人的“愁”是什么,都不难从中领悟人类最普遍的直接经验:经过繁华的梦想和破落的悲哀,经过人生的磋砣和磨难之后,对生命、对人生的那种最深切的发现。而诗与非诗的差别,难道不就在于对人类直接经验本身的综合、提炼与升华的程度吗?从这个意义上说,李煜又是有幸的:他在“仓皇辞庙”中失去的面子,却在文学世界里挽回来了,并在这里重新获得了“人”的价值和尊严;如今,人们提起李煜,所指的已不复是那个袭位怠于政事的昏君,而是一个创作出不朽作品的文学家。如果说屈原是我国历史上第一个伟大的诗人,那么李煜便堪称我国伟大的词人。他的词,上脱花间词派的窠臼,下开苏轼“大江东去”的豪放词风,对自宋以来的词人的影响甚巨。

我不禁想起《西清诗话》所载艺祖“李煜若以作诗工夫治国事,岂为吾虏也。”其实,艺祖的这一假设毫无意义,李煜原本就不是什么政治家;降宋后,做了个虚有其名的违命侯,哪里还构得成对大宋江山的威胁;可悲的是,李煜乃一天生情种,总也收不了泪,忘不掉他的“故国”。这一下可了不得,他的那些情辞双美的作品一经脱手,便不胫而走,轰传江南,这就不能不使宋太宗意识到李煜的存在就是江南旧梦死灰复燃的希望。狠毒、阴鸷的宋太宗,速传旨御医,务必设法使李煜死后尸体作俯首屈身之状,以示永世臣服。当李煜在42岁生辰的那天,奉旨饮下宋太宗派人前来给他“祝寿”的御酒后,顿时五脏剧痛,全身痉挛;头足相就,状如牵机,于次日晨气绝身亡。

自此,世界上将不复有南唐时的那个李后主,幸好,这幕宫闱残杀的惨剧,已渐渐被人们淡忘了;岁月冲刷不掉的,却是那“东流”至今的“一江春水”。

作者对李煜作为一个词人的评价是极高的,认为他上脱花间派的窠臼,下开豪放派词风,对宋代词人影响甚大。而对他治国方面的无能给予了充分的谅解和辩护。在作者看来,《虞美人》的千古传唱并不在于它浓郁的国破家亡之愁,而在于它的“愁”字里蕴含的共性:经过人生的磨难之后,对生命、对人生的认识。

1这篇散文中,作者认为李煜的不幸与有幸各是什么?

2在作者看来,李煜的《虞美人》令不同阶层的读者引发强烈共鸣,原因是什么?

3文章第二段说“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李煜又是有幸的”,“这个意义”指的是什么?

疏与密的辨证艺术在写作中亦颇多运用。其所谓“疏”,就是文章内容表述较为约略简要的部分;而所谓“密”,就是内容表述较深刻细致的部分。疏与密具体表现在章法中,也是一个彼此相间互映,以求相得益彰的对立的统一。

巨人离我们很近,我们所学作品许多都是巨人所写。他们的诗文,他们的经历都已片断零乱地镶嵌在我们的脑海里,只是需要一个机会来整理。通过一首诗、一篇文章走近巨人是常见的作文方法,我们也可仿用。比如通过李白的《行路难》可以走近其壮志难酬的内心世界,由此而展开对李白生命及创作的评价。再如通过鲁迅的《故乡》可以走近其忧国忧民、探索救国之路的内心世界,由此展开对鲁迅伟大一生的评价。

还是先重复郁达夫的话:“没有伟大的人物出现的民族,是世界上最可怜的生物之群;有了伟大人物,而不知拥护、爱戴、崇仰的国家,是没有希望的奴隶之邦。”当美国西点军校挂上了雷锋画像的时候,我们想到了什么;当韩国申请端午祭祀屈原为本国文化遗产的时候,我们又想到了什么?太沉重了!而当今的孩子终日不忘某歌星、影星的名字,恍惚其然的时候,还能“走近巨人”吗?呜呼!哀哉!

查阅有关资料,就辛弃疾《破陈子》(醉里挑灯看剑)一词,写一篇有关辛弃疾的文章,700字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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