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男微微皱眉:“我怎么知道啊,我一直在睡觉,刚刚还在做好梦,说到这儿,我还没让你赔我的好梦呢!你倒不停地爆豆,我是你的犯人吗?好歹你看清楚了,这可是我的房间哎,我还没质问你类!”
“额!”梅映雪有点气结,不知道下面的话该怎么说了。
“衣哥哥,我早就跟你说了,那个姓梅的人不是个规规矩矩的女子,否则怎么会那样在外面抛头露面呢?”房门外传来那个叫“梅儿”的白衣少女的声音,娇滴滴的,似乎是在撒娇。
紧跟着是薛白衣冷冰冰的声音:“你不也去酒楼里抛头露面了么?”他似乎不太吃梅儿那一套。
妖孽男竖起食指放在唇边,轻轻“嘘”了一声,悄悄说道:“你别做声,很快就有好戏看了。”
梅映雪白了他一眼,闭紧了嘴巴,心中疑惑:莫非是薛白衣救我来这里的?那倒是一段艳遇哦!
梅儿又道:“衣哥哥,你怎么拿梅儿和那样的女子相比较呢?你不知道么,听说她在府里养了三四个面首呢,而且还和什么奉贤王爷不清不楚的,还有啊,听说她曾经跟那个十三王爷同宿一室正正十天呢!还……”
“好了!”薛白衣的声音依旧没有什么波澜,“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关心这些事了?”
梅儿轻轻一笑:“衣哥哥,你知道褚哥哥房里的床上,躺着的是谁么?”
薛白衣淡淡说道:“你若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褚印月的事,用不着你管。”
梅映雪走到门边猛然打开房门,冷笑:“既然来了,就进来坐坐吧!”
门外的梅儿和薛白衣都愣了愣,梅儿脸上更是闪过一丝慌乱,莫非中间有什么环节出了差错?
走进门来,梅映雪瞥眼看见褚印月,小小的吃了一惊,短短的时间内,他已经把床上的被子叠起,换了一身玉色长衫,衣履修洁,头上的长发也已梳成发髻,简单的别着一根碧玉簪,仍旧靠着床栏,双眼似睁非睁。
薛白衣笑道:“印月,你还是那样睡不够么?”
褚印月慵懒的声音道:“你不见我这里有客人么?有客人在,怎么好意思睡呢?正好你来了,替我做回陪客可好?”
梅儿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张没有一丝褶皱的大床,这怎么可能?褚印月明明正在酣睡,自己给他下了双料的药啊!还有梅映雪这死丫头,怎么会醒得这么早?按计划,自己和衣哥哥应该“凑巧”捉歼在床才对啊!
“梅儿,你有没有听我说话?”薛白衣暗自摇头,梅儿最近是怎么了,原本清冷优雅的一个人为什么竟变得有些世俗起来?
“呃!”梅儿脸上微微一红,“衣哥哥你刚才在说什么?我……我没有听清楚。”
薛白衣好脾气地重复道:“我是说,你和梅姑娘都是女孩子家,梅姑娘的住处就由你来安排吧,印月说了,想请梅姑娘暂住几日。”
梅儿连忙巧笑着点头,细长的指甲却已又深深嵌进了肉里,这个梅映雪简直就是狐狸精,非要把天下所有男人都迷死才罢休吗?
薛白衣又浅浅开口:“夜半客来茶当酒,薛白衣请梅姑娘品一壶茶,权当尽了地主之谊,印月,你不反对吧?”
褚印月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我巴不得讨你一杯茶喝,这一次算是沾了梅姑娘的光了。”
说着长长的手臂搭上薛白衣的肩头,懒洋洋说道:“只是我身上没有半分力气,你也扶一扶我才好。”
薛白衣无奈一笑:“这还是那个叱咤江湖的大剑客吗?”
梅儿恶狠狠瞪了梅映雪一眼,紧紧跟在二人身后,盘算着下一步棋该怎么走。
梅映雪快走几步抢先梅儿半步走在两个男人身后,小样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心眼儿里都装了点什么心思,姑奶奶不敢说是推理高手,但在怎么说也没少看柯南,你那点花花肠子,简直小儿科!
梅儿看着她那不可一世的样子,更是把她恨到了骨子里。
很快来到薛白衣的茶室,分宾主落座之后,薛白衣熟练地在红泥小火炉上烧水,快捷而又优雅地清洗茶具……那是一套质地晶莹有着玉石般光泽的细瓷茶具,细致精巧,上面绘着水墨山水,素净而优雅。
水开了,看着薛白衣熟练地量茶、洗茶、冲茶,看着他静谧而又疏离清冷的模样,梅映雪的心开始不安地躁动,她知道,她对这个有着雪一样气质的男子,动心了。与此同时,能够明确的感觉到,有两道愤恨而嫉妒的目光正在扫射着自己,如果眼神有机关枪的功能,只怕自己早都变成筛子了。
她淡淡一笑,不予理会。
这时,薛白衣已经将斟成七分满的茶盅一一放到三人面前,空气中弥散着优雅纯净的茶香,馥郁而甘美。
梅映雪优雅地端起茶盅,微闭双眸,浅浅闻香,老实说她对茶道那可是十窍通了九窍,这副样子也不过是过去看电视时看来的,套用而已,只不过她知道,对于沉醉茶道的人来说,志同道合是很重要的交心前提。
果然,她眼角的余光已经看到薛白衣眼中的赞许。
“嗯!”褚印月,放下茶盅,懒洋洋开口,“茶是好茶,就是淡了点。”
梅映雪慢悠悠把茶盅里的茶分三次饮干,浅浅一笑:“果真是好水,把茶香衬托的更加幽远了,也只有薛公子才有这样的烹茶手段,佩服,佩服。”
薛白衣眼中闪过喜悦的光芒,低头,继续添茶,似乎是漫不经心的说道:“这水,便是冬日里采集的梅花上的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