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月,心月。”瑞雪柔声叫道。心月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瑞雪那焦急的面庞朦胧的映入眼中。
瑞雪看心月醒来,啧道:“我只当你又如那回般一睡不起了。怎么样?好些了吗?”
心月勉强支撑起快要痛垮的身子,道:“昨日是谁送我回来的?”
瑞雪扶着她让她靠好,翠儿递来茶水说道:“还能有谁,当然是我们两个啊,我们担心你有什么事,所以便跟着你去了,不想却看见你挨打晕了过去。”
心月不好意思的笑道:“多谢姐妹们了。对了,少爷呢?他在哪?有无事?”问起洛柯,心月又露出紧张之色。
“他能在哪,定是遍体鳞伤的躺在那里呢。你晕倒后,老爷也就作罢了。”瑞雪说道。
“哦,让我起来吧,这点小伤,不碍事。”心月挣脱着起来。随又整理洗漱,她看着自己被打之处,只见脖颈嫣红一片,肿胀的肌肤高高突起,上头的血丝也清晰可见。心月并不在意,放下手中的铜镜道:“我去看看少爷如何了?”说完便走了出去。
她轻步来到洛柯居住的海棠院,进了院门就看见几个丫鬟正在清扫着假山附近的花园等处。她转进洛柯的居室,轻轻敲门,停顿片刻,便闻一声“进来吧”心月听出,是夫人的声音。她缓缓推开房门,只见洛柯静躺在那里,盖着薄被,夫人则坐在一旁看护着。
心月作揖道“夫人”声音如此之轻柔,她只生怕吵醒洛柯。
只听武淑君叹道:“心月真是实心眼的好姑娘,我当年没有白收留你,尽有心替得柯儿承担起罪。哎,你去帮柯儿抓些药来吧,府上大夫今日都被叫去皇宫了。”
“好。夫人,我这就去给少爷抓些补药。”心月快语道,便轻声走出去。
她快步出了将军府,来到大街上,寻找着药铺。心月对中药丝毫不懂,只得问那药铺之人了,她想着。
“保和药铺”四个大字映入心月眼中,她高兴的走上前问道:“请问一下,有没有些治疗伤了元气的补药?”
那铺人道:“有啊,姑娘你要抓些多少?”
心月来这儿后,从未外出买过东西,故也不会计算,便语慌搪塞道:“你,你看着抓些吧,够这几日的就成。”
“好嘞。”那药铺之人热情的转进铺内,为其抓药。心月站立在外焦心等候着。
“你好啊!”一个温柔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心月转身看到,不想那人却是八阿哥,心月看见他,便立即想起那日在名书院的情形,不由面上一红,低下头来。
“怎么?你不舒服来抓药吗?”八阿哥温柔的说道。
“是,是啊,不舒服,抓些补药。”心月不愿与他多说什么,故也顺着说道。
“不碍事吧?不如你到宫内来,我叫人于你把把脉?”八阿哥继续关心道。
心月正不知如何回话,却见那药铺的人走出,手里拿着已包好的中药,笑盈盈的递给心月,道:“五十钱。”
心月暗想,糟了,光顾得慌里慌张的出来买药,怎得出门尽忘拿钱了。怎么办呢?心月不好意思的吞吐道:“对不起,我,那个,我……”
“来,给你!”只见八阿哥伸出手,替给那人一锭银子。
“呦,爷儿,您这给多了!”药铺那人接过银子财迷的说道。
只见八阿哥挥挥手示意他闭嘴,接过药后又转着笑脸递给心月道:“拿着吧,哎,不想第一次送你的竟是些补药,真晦气,以后补偿你些好的。走,陪我逛会儿吧。张梁,你们先回去吧。”他又对随从他的小厮道。
“八阿哥,这……”几人面面相觑。
“废物,我交代过出来不要暴露我的身份。怎得张口闭口叫个不休?”八阿哥低声怒斥道。
“是,是,小的知错,这就回去,爷您小心!”说着几人退去。
心月手里抱着那些药,本想退还于他,却又想到洛柯,如折回去在拿钱,必浪费时间。想到这里,她便作罢了。
“请吧,姑娘。”八阿哥笑容可掬的弯腰作请走状。
心月笑道:“今日谢谢你了,若不是你,我便还要折回府里。只是府上还有好多些活儿等着我去做,所以,要回去了,这钱有机会我一定还于你。”说完便转身欲走。
八阿哥却跟着她边走边笑道:“好啊,我等你还我。既然你说忙,那我不勉强于你,我陪你走到你府门口,总可以吧?”
心月手心已经冒出汗珠来,她不知所措道:“您,您还是请回吧,我知道路的。”
“不成,男子汉大丈夫,我说到便做到,定送你到府外。”八阿哥却固执的说道。
心月真是没辙了,只得任由他在身旁陪走着,心月不由放快了脚步,只盼快些到达。
八阿哥边走边望着她,似乎感觉出她的紧张。故笑道:“你平日里也走这么快麼?呵呵,我快要赶不上你了。”
心月没有理会他的玩笑,继续放快脚步,不一会儿便看到了将军府的大门,此时的心月第一次觉得将军府的大门也如此壮观好看。
她回过身对八阿哥笑道:“谢谢你送我。已经到府上了,您请回吧。”
八阿哥撇撇嘴耸耸肩无奈道:“你就这么盼着我走啊?真是另人伤心。对了,请告诉我你的名字?”
心月一怔,忽想起洛柯交代于她的话来,可不能真的告诉他人自己叫“无名氏”吧?她苦恼道:“您还是不要问了,我只不过是将军府上的一名丫鬟……”
八阿哥却贼贼的笑道:“你不说那哪儿成啊,你还欠我钱呢,我要如何找你要?真怕你会赖账呢。”他显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心月却焦急的说道:“那您等着,我去取来钱给你。”说完便将手中的药包放入八阿哥怀中,欲转身进府。
八阿哥却一把拉住她道:“哎!算了算了,你啊,真是死脑筋,怕了你了。给,快回去吧,记得找我,还我银两啊,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