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犀首以梁为齐战于承匡而不胜①。张仪谓梁王不用臣言以危国。梁王因相仪,仪以秦、梁之齐合横亲,犀首欲败,谓卫君曰②:“衍非有怨于仪也,值所以为国者不同耳③。君必解衍④。”卫君为告仪,仪许诺,因与之参坐于卫君之前⑤。犀首跪行,为仪千秋之祝⑥。明日张子行,犀首送之至于齐疆。齐王闻之,怒于仪曰:“衍也吾仇,而仪与之俱,是必与衍鬻吾国矣⑦。”遂不听。
【注释】
①犀首:即公孙衍,魏国大臣。为:通“与”。承匡:本宋地,后属魏。地在今河南睢县西北。②仪以秦、梁之齐合横亲:犹言张仪以秦、魏两国的名义与齐国连横相亲。之,犹与。卫君:卫国嗣君。③值:通“直”,仅仅,犹不过。④解衍:犹言替公孙衍向张仪解释。⑤参坐:三人并坐。参,通“三”。⑥千秋之祝:祈祝千秋之寿,犹言祝愿长寿。⑦鬻(yù玉):出卖。
【译文】
犀首率领魏军跟齐军在承匡开战,然而未能取胜。张仪对梁王说,如果不采纳他的进言将使国家遭遇危险。于是梁王就任命张仪为相国,张仪以秦、魏两国的名义到齐国组织连横之约。犀首想要破坏这件事,就对卫君说:“臣并非跟张仪有私怨,只因为治国方法各不相同而已,请君王务必为臣等进行调解!”卫君就把犀首的话转告张仪,张仪欣然表示愿意和犀首和解,犀首跟张仪都坐在卫君面前,可是犀首却跪地向张仪称“千岁”祝贺。第二天当张仪要走时,犀首一直送他到齐国边境。齐王听说以后,对张议大发雷霆说:“犀首是寡人的仇敌,如今张仪却和他狼狈为奸,两人一定会合谋出卖我齐国。”从此以后就不再听信张仪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