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一进洞来,一眼便看见了箫羽等人,微微一怔。
箫羽、奕离便起身向朱棣行礼。
箫羽道:“箫羽见过王爷,听闻王爷身体不适,不知可否康复?”
朱棣干笑了几声,道:“经过一段时间治疗,本王的病已大有好转了,所以到江南一带走走。”一顿说道:“箫公子怎么也在江南?”
箫羽道:“箫羽陪妹妹回江南探亲,顺便看看江南风景。”
“哦。”朱棣向奕离等人扫了一眼,忽见如玉公主也在其中,这一惊自然是非同小可。公主怎么也来了江南,这还成何体统?朱允炆这小子竟然让她出宫?难道他不怕公主被反贼虏去么?难道他不怕本王拿她要挟么?他这么做是何用意……一系列的问题搅得朱棣心中大乱。
如玉见躲不过去,起身叫道:“皇叔。”
朱棣呵呵一笑,轻描淡写的说道:“公主也在?”仔细朝这行打量过去,除如玉、箫羽、奕离三人外,朱棣知道陈纪元、张诚二人是箫羽亲随,至于祁风他却从未见过,只见他俊朗的面吼略显苍桑,一双清亮深邃的眼睛,仿佛能洞查一切。
朱棣微微笑着把眼光从祁风身上移开,转向吉儿。
朱棣觉得她十分面善,似乎在哪里见过?一转念,蓦地忆起几日前龙吟会里,那个端饼子的丫头——朱棣却不敢相信,暗付,她若是龙吟会的人,又怎会与公主、箫羽等人混在一起,若是箫羽这方的人,又怎会出现在龙吟会?百思不得其解,又细细打量吉儿两遍,问道:“这位姑娘,你我可曾见过?”
吉儿天真一笑,说道:“您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我是公子身边的小丫头,今日能见到王爷已是吉儿三生有幸了。”
“哦!”朱棣不再说话,心想,难道真是物有相同,人有相似么?
这时有手下给朱棣找了一个平坦之处,铺上坐布,请他入座。
朱棣坐了,心中兀自猜测吉儿身份,又想:难道龙吟会与皇上暗中议和了?不对,不对,便算龙吟会和朝廷议和了,箫羽身边的丫头又怎会在龙吟会端茶递水呢?
正思虑间,朱棣便听得几个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从密不见物的大雨中窜进三条人影来。
这三人看样子均在四十岁上下,当前一个五短身材,脸庞黝黑,腰间挂着一柄没有柄的大刀;第二个中等身材,长得五大三粗,方头阔脑,自额头至左侧脸颊上有一道十分显眼的刀疤,手里提着一柄沉重的流量锤;第三个身材高瘦,生着一双鼠眼,贼溜贼溜的四处张望一圈,说道:“当家的,洞里有人了。”
那方头阔脑的汉子吼道:“你他娘的,老子我又不是瞎子,会不知道洞里有人吗?”便在一方坐了下来,头也不抬的拧衣裳上的水。
这时朱棣和箫羽两方都不再说话,洞外雨声哗哗作响,淹盖了大地的宁静。
那贼眉鼠眼的男子目光朝洞内扫视一圈,便自从腰间取下一柄短剑自言自语道:“这剑已经不锋利了。”边说边把剑刃放在身边一块突起的石棱上喀嚓喀嚓的磨了起来。声音弥撒在山洞里不仅刺耳,更搅得人心惶恐不安。
林源越听越恼,便要上前喝止,朱棣却使眼色让他退下。林源不敢违命,退回朱棣身边。
如玉捂耳叫道:“烦死啦,快给本姑娘住手。”
那贼眉鼠眼的男子抬起头,眯着眼朝如玉看去,“吆,想不到这深山野林的还能见到这么漂亮的姑娘。”
那方头阔脑的男子一听有美人,哪里还顾得上拧衣裳上的水,一双色迷迷的眼睛朝箫羽一行看去,一眼瞅见如玉,只见这女子生得环肥雁瘦,貌美如花,看得他口水都流了出来,越看越是心痒猫抓。
如玉被他看得怒了,心想,宫里的大臣太监有谁敢正视本公主一眼,你这粗人竟敢对本公主如此无礼,想到这里怒火更甚,破口骂道:“看什么看,再看挖了你眼睛。”
“哟嗬,这姑娘够辣的,大爷还就喜欢这样的姑娘。”腾地站起身来,朝如玉走了过去。
如玉见他靠近,又惊又怒,叫道:“你再敢走近一步,本,本姑娘对你不客气。”
“你想怎样对我不客气。”带着一脸淫笑慢慢靠近。
陈纪元、张诚见他敢对公主无礼,同时起身拦住他去路。
那方头阔脑的男子嘿嘿一笑,道:“想打架吗,臭小子也不看看老子是谁?”
陈纪元怒道:“管你是谁,不想死的走远些。”
那汉子忽然从腰间取下流星锤,二话不说便朝陈纪元当胸击去。陈纪元运足掌力一挡,只觉一股奇大的力量,震得他双手手臂发麻。
那汉子哟嗬一声干笑,道:“不错嘛,老子很久没遇到对手了,来、来、来,咱们较量较量。”大锤又挥了过去。
陈纪元知他力大,不敢硬接。闪身避过,伸手袭他侧腰,那汉子腰间吃痛倒退了两步。另外两名汉子见老大吃亏,纷纷提兵器上来助阵。
张诚见对方三人将陈纪元团团围住,便忙起身帮忙,吼道“大胆贼寇,找死么?”
三人哈哈大笑起来,那贼眉鼠眼的男子笑道:“谁找死还说不定呢。”手一晃,陈纪元只见他袖中几束白光一闪,几支飞镖嗖地飞了出来。
陈纪元正欲闪身避让,却见那飞镖射的不是自己,却劲直朝朱棣射了过去。
朱棣的几名贴身侍卫自然也不是吃闲饭的,他飞镖虽然来得突然,但他们抵挡得也十分利索,几柄长剑一挥之际,几枚飞镖早已被挡落地上。
林源挺身而上,挡在朱棣身前,叫道:“大胆贼人,竟敢冒犯王爷。”
那贼眉鼠眼的男子呵呵冷笑道:“既然失手了,咱们便和你们硬拼了。”
“你们是什么人?知道我家王爷是谁吗?”那道士站起身来,沉着声音说。
“管他是谁,不放了我家小姐,你们休想离开杭州。”
箫羽一听是为了那穿粉裙的姑娘,不禁动容,朝那姑娘看去,暗付,这燕王不知又是看上谁家的姑娘了,看这姑娘穿着打扮应该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想不到这三人为救他家小姐,竟故意与自己一方结下梁子,再趁机声东击西地放暗剑想伤朱棣等人,但苦于他们身手远远不敌朱棣的手下。
“好大的口气。”道士冷冰冰地丢出一句话。
“道衍,不得无理。”朱棣朝那姑娘白了两眼。
那方头阔脑的男子道:“你既是王爷,本该与我家老爷是自己人,却为何抓走我家小姐。”
朱棣冷冷一笑,道:“你们乃是反贼,本王堂堂王爷怎能与你等为伍?”
三人一愣,互视一眼,方头阔脑的男子道:“在下丁在营,乃为巡府大人做事,却哪里是什么反贼。”
“巡府大人。”朱棣也微微吃惊,道:“梁放么?”
“不错,正是梁大人。”
朱棣“哦”的一声,回头朝那姑娘看去,姑娘生得十分清秀可人,头戴金簪,脖颈上带着一串明亮的珍珠项链,晶莹圆润,端的是上品,倒不大像龙吟会的反贼,于是向林源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