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桂希望着自己十几个属下之中能有人答得出来,结果仍让他大失所望,一连两题回答不了,急得他额头冒出大粒大粒的冷汗,低声说道:“奕离姑娘,能不能问点儿其他的。”
奕离微微一笑,道:“也好。第三题,请问代王喜欢奕离什么?回答能令奕离满意者为对。”
朱桂一听,她竟问出一样一道简单易答的问题,不禁笑了起来。
朱柏端着茶水呡了一口,心里呵呵一笑,暗想:“这样的题?就看人家姑娘让不让你赢了。代王这厮却还因为遇到这般简单的题而如此高兴,真乃一介草包。”
只听朱桂呵呵笑道:“这还用说?本王看中姑娘的原因么,呵呵,姑娘沉鱼落雁,倾国倾城,本王第一次在太师府中见到姑娘,便被姑娘的绝世容颜所动了。”
奕离道:“年华匆匆,红颜易老,代王喜欢的只是奕离外貌,并非奕离本人,待得奕离人老珠黄之时,代王还何敢谈爱?”
“不会,不会。”朱桂忙不迭说道:“本王若能娶得奕离姑娘,自当一生爱惜,绝不会移情她恋的。”
“是么?”奕离淡然一笑,忽然取下头上发髻,在脸上一划,白嫩的脸颊上立即破开一条口子,伤口虽然不是很大,但鲜红的血液已经顺着她脸颊滴在了衣衫上。
箫羽、祁风等人都没想到她会有此举动,吓了一跳。
朱桂自然也被吓得不轻,愣愣的看着奕离。
只听奕离说道:“若奕离容颜尽毁,那还美么?”
朱桂早吓得呆若木鸡,半晌答不话来。
奕离道:“代王的答案奕离并不满意,所以,这第三题代王也输了,五题输三题,代王,余下的两题只怕没有必要再问了。”转身对朱柏说道:“是吧,王爷?”
朱柏嘿嘿笑道:“没错,代王三局输了两局,今天这场比试,奕离姑娘胜了。”
朱桂听得朱柏说奕离胜了,这才回过神来,心里却不甘心,叫道:“方才这一局如何算得,本王要定一题与奕离姑娘定输赢。”
箫羽道:“代王难道想出尔反尔不成?”
朱桂道:“咱们比武定输赢。”
“你。”箫羽怒道:“好,在下这便与代王比个高低,咱们签下生死状,你敢吗?”
朱桂奸笑道:“常良,你来应战,这一战非赢不可。”
“是”。一个身材魁梧,腰身壮如蛮牛的中年男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只见这人满脸横肉,一双三角吊睛眼,每走一步都震得地板发颤,屋顶瓦砾瑟瑟作响。
朱桂知道这厮的厉害,只他这身蛮力,用“九牛二虎”之力来形容是一点也不过份。
朱柏本来力大无穷,但在这常良面前,却接不下他三招。那箫羽看上去三分象剑客,七分象书生,细皮嫩肉的样子,哪里敌得过他,于是笑道:“这常良乃代王身边最厉害之人,只怕当今武林中没有几人能敌。”
朱桂得意地笑道:“箫公子,依本王看什么死状不签也罢,大家今后都是一家人嘛,你说是吗?”
箫羽十分恼怒,却也不便发作,暗付此乃奕离终身大事,我绝不可鲁莽冲动。但代王这厮咄咄逼人,箫羽便算拼上这条命不要也要与他拼上一拼。
朱桂道:“若各位不肯比,那是不是该本王赢了?”
奕离怒道:“奕离怎能嫁你这卑鄙小人。”
“我来试试。”始终一言不发的祁风终于站起身来,缓步走入厅中,见奕离脸颊的血液未干,从怀里掏出一瓷瓶递给箫羽道:“你先扶奕离休息,把这药粉涂在她伤处。”
箫羽知道现在不是自己充英雄的时候,那祁风乃是个武功深不可测的奇人异士,有他出面定然没有问题。于是接过药瓶,带奕离回到坐位上坐下替她敷药。
看着奕离白晰无暇的脸上划破了这样一道血淋淋的伤口,他的心都仿佛疼得痉挛。
“奕离,你怎么这么傻?疼吗?”见奕离不答,这才把视线从她脸上的伤口移到了她的眼睛,她一双美目忧怨的看着厅中的祁风,以为她担心祁风会输给对方。他却哪里知道奕离今日的一举一动除推脱代王求婚之外,便是为了祁风……
只见那壮如蛮牛的汉子朝祁风上下打量了几眼,不肖地说道:“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前来送死,出招吧。”
“有多少本事尽管使出来吧,祁某让你三招。”
常良怒道:“口气倒不小。”“呀”的一声两掌朝祁风胸口拍去,心想:“你这厮竟敢口出狂言,找死,看老子五成的功力一掌便把你打碎。
祁风微微一笑,站在原地不闪不避。
箫羽惊呼一声:“小心。”便见那叫常良的壮汉重重一掌打在了祁风胸口,随即身子一斜,倒退了几步。祁风却仍如泰山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这才吁了一口气,暗付祁神医神功盖世,倒是自己多虑了。
常良一掌重重击在祁风胸口的同时,只感双手仿佛打在虚无飘渺的云雾上一般,但那虚无缥缈的云雾瞬间凝聚如盘石,一股巨大的力量把他反击出去。常良这一惊非同小可,运足掌力再次打了过去,这一次他不敢打祁风胸口,却朝他腹部击去。
祁风仍是不动,便如同方才一般,轻轻化解了他的蛮力,再以力借力将常良反弹回去。
常良越发紧张,心想你身体能化解我的力道,这第三掌我便攻你面门。呼”的一下,使足浑身功力,朝祁风脸颊打去。哪知祁风仍是不避,甚至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常良一拳击去,随着众人的惊呼声,常良的拳头硬生生在离祁风鼻子两寸之处停住了。不是常良不想打,而是这一拳再也打不过去,像有一道看不见的铜墙铁壁挡住了祁风。
常良“啊”的一声猛吼,使尽平生力气想打开这道“墙”,不料一股巨大无穷的力量返击过来,将他震出一丈开外,重重摔在地上,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吐得满地都是。常良只觉胸腔里翻江倒海一般,疼得他一张脸都扭曲起来。
“你,你,不是人。”
朱桂见自己最得力的属下不仅没讨得半分便宜,反而输得如此难堪,骂了句“没用的奴才。”转向奕离道:“奕离姑娘,这局不算。”
“为何?”奕离淡然说道。
“这人,不,他,他不是人,定是妖摩鬼怪。”话音未落,只听“啪”的一声,箫骥一拍桌子,起身吼道:“如果代王是这样不守信诺、卑鄙无耻的小人,便算离儿愿嫁,老夫也不准。”
“你,你敢对本王无礼。”朱桂见箫骥发威,吓了一跳,嘴上却不服软。
“朱桂,你给老夫听好了。”箫骥一双怒目紧盯朱桂,厉声说道:“你若敢再对离儿纠缠不休,老夫要了你的狗命。”
朱桂见箫骥不仅直呼王爷名讳,甚至敢出言威胁恐吓,早吓傻了。
朱柏见现场僵住,忙打圆场笑道:“太师、代王,大家自己人,又何必动怒呢?”起身扶箫骥道:“太师大人,您什么身份,别因为代王一时的出言不逊气坏了身子,来,太师请坐下,咱们有话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