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二丫很开心,已无心顾及街两边有什么,带着陈芳婷坐在冰车上,由陈刚宇使劲推着,慢慢向坡下的县一中门口滑去,冰车越来越快,不得不让陈刚宇趔趄着身子,一边溜滑着跟在后面,一边大声地喊着;“二丫用脚刹点车,二丫用脚刹点车。”
坐在冰车上的二丫,任凌风呼呼带着刺激的速度从身旁而过,过瘾的心跳与兴奋,逐渐代替凌风旳刺痛,忘了裸露在外的脸部与双手早已被冻僵,麻麻中有点痛有点木。听到陈刚宇的提醒,二丫便伸屈着右脚擦抹着地面,与陈芳婷颠簸着身体,一路急速滑到小城一中大门前,最终因速度太快,二丫的右脚没有刹好车,俩人坐的冰车往左急扭过去,一下子因为惯性,二丫与陈芳婷重重地摔倒在冰车右侧的凌子路面上。
陈芳婷却没有哭,立马站起来看了看擦破皮的右小手,又看了看被擦了一个洞的右膝盖上的裤腿后,却要来拉二丫站起来。
二丫的右手袖被擦破,袖里面火辣火烧的右手肘,痛得二丫抱着右手肘,还坐在冻凌地上,龇牙咧嘴。从后面边溜边滑的陈刚宇趔趄着赶过来打趣到:“呵呵,摔得太好,一点也不痛吧!”
“你这浓鼻子,你来摔摔看,这可是肉,不是什么铁巴。”
“那么陡的坡,我喊你刹点车,你看我妹妹的手与裤子,回去肯定要挨我奶骂,你说咋个办?”
看样子陈刚宇还是怕陈婆娘,不然他不会这样说。
陈芳婷一直不讲话,用一双大眼睛看着他哥哥,又看看二丫,内心一定担心回去会挨骂,只见陈刚宇说:“妹,不怕,奶奶问就说是不小心滑摔倒,擦着的,千万别说坐冰车,不然下回不带你出来玩了。”
因为坐冰车有危险性,一般大人知道是要制止,所以陈刚宇告诉陈芳婷,不能跟奶奶说是坐冰车摔倒而擦破的。
陈芳婷点了点头。
三个进了没有大门,只有门头框的小城一中里。
二丫是第一次来小城一中。
一中,在这塌平坦的地上,很久就存在在这儿,靠西的坐西朝东的长长两排是学生宿社区,在这方房子就是围墙,它前面一截远有五张水泥砌的乒乓球桌,从北向南隔着一定距离排列,在靠南边那张乒乓球桌排下去的是单杠与双杠。靠北边的坐北朝南的这一幢房子很大,是教学楼,也是老师的办公区,在它右旁边又有一幢学生宿社,它们的后面是砖墙水泥顶的五层楼房有三四幢,是教师宿社区,坐东朝西,坐南朝北的也是教学楼,离这些教学楼一截就有围墙,所有这些楼围绕的中南部,是非常宽阔平整的泥地操场。
除了教师宿社区,一中所有的房子都有两层,青一色的青瓦白山墙,搭配正面木板做的墙体,墙体的颜色因时间的沉淀而变成棕黑色,再搭配上二楼的木地板,还有二楼教室外过道边的木围栏,最后加上楼前楼后及左右,一棵棵高大粗壮的古梨树的映衬下,所有的教学楼全带有一种古典的书卷味深藏在此,不得不让每一位在此读过书的学子们的留恋,陈刚宇的初中、高中就在这儿读的。
星期天,空旷的学校冷清了许多,稀疏的人影,加上古味的教学楼,让这座学校的历史又延续到今天。
绕一圈便觉无趣的三个人,终又走出一中的大门,右拐到大门旁边的一条小道上,小道离一中石块砌的围墙一截远,两旁都是农户的菜地,小道面上的冻凌很滑,一不小心就会滑倒。而菜地里的土是松酥的,表面上虽有冻凌,但脚踩上去,不会很滑,二丫便踩着小道与菜地相接处的边沿“嚓嚓嚓”地点步走。牵着陈芳婷的陈刚宇,把冰车夹拿在腋下,自己走小道,让陈芳婷跟在二丫身后踩踏着二丫的脚印跟在后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