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王一馒以超低价拿下杜府隔壁占地1亩半的李府,说来也怪,庙街胡同这条街住的十有八九是落魄子弟,李府比杜府惨痛百倍,被三个儿子吃喝嫖赌的家徒四壁,多亏王一馒这笔钱解了他们燃眉之急。
辅碧命人在膳房开了个门,直接与李府,不,更名后的王府相连,这样制酒区和成品区就连成了一片。十五日后,王家酒曲和龙胆草酒曲发酵完成,辅碧、二郎、醉汉三人抬来杏花村酒头至膳房,命娘子锁了前后门,同时和幼子看守,免得有人闯入,三人在膳房熬制傍晚,酒香已飘出杜府,散落庙街胡同,当然也溢进了王府,王一馒亲自带着掌事从正门拍门请见,娘子通报了三次,两人从傍晚等日落才得见。
从酒坊出来的辅碧、二郎、醉汉虽然都带着厚厚的鼻套,但均处于半醉半醒状态,足见这酒劲之强。王一馒和掌事已被着酒香迷醉,急问:“可否品尝?”
辅碧摇晃着身子说:“这有何难。”说着歪歪斜斜走到里面端了两碗酒出来,王一馒尝了一口,顿时惊叹:“比王家酒更胜一筹,回甘中带有一丝绵香,好酒啊!”
另一碗尝一口,猛一咂舌,久久转为惊喜,又喝了一口,“妙哉!不寻常,入口清冽而回味苦甘,这酒真是性情之酒。”
“没想到,郎也是懂酒人啊,我喜欢此酒甚于王家酒。”醉汉咬字不清的说。
“我也是。”二郎说着已坐在了地上。
见三人皆已体力不支,王一馒忙命掌事,唤来娘子扶三人进去,娘子先扶了二郎回屋,掌事扶了醉汉进后院,王一馒正想碰辅碧,谁知辅碧竟清醒起来,直起刚才歪斜的身子,对王一馒作了一揖:“大人何时来的?”
“郎真是醉了,刚刚还端酒与我品尝,怎么立时就忘了?”王一馒乐了。
原来如此,“这酒大人觉的值几钱?”辅碧问。
“均无价啊,风味独特,独树一帜。”王一馒由衷的说。
“那就好。期望大人尽快依据合作项目推进,比如童女的采办,若及时,现在虞美人已经成酒了。”辅碧直直的看着王一馒说,“你谨慎,我欢喜,越谨慎说明大人越看重,但既然合作,就要遵循约定,携手无间,否则,贻误商机啊。”
王一馒仔细看向辅碧,明目清彻,面容端正,却又不似喝多了,真是神人啊!遂说:“童女已经采办到位了,明日就送来。”
“最好今夜送来,同时运100斤上好大米来。”辅碧说。
“今夜?为何如此?”王一馒顿生疑问。
“技术方面不便透露。”辅碧清晰的提醒。王一馒只得打住。这时,掌事、娘子回来,辅碧说:“这酒属自酿,非合作之酒,我赠大人和掌事各两瓶品鉴。”
“甚为感谢郎的美意,我有一建议,不妨把酒赠与知州和良酿署官员,与官员合作,那就是稳赚了,官府、军队这一块就供不应求了。他日必能影响到朝廷,得个一官半职是朝夕之事。到那时,必会像我这馒头一样,在各州开设分店啊。”
辅碧立即拍手,终于点到合作要义上来了。凭借王一馒的人脉资源何愁大事不成。“那就每样请大人带走1瓮礼送如何?”
王一馒听之大喜。遂与掌事带了酒,由娘子开了膳房门,引来王家家丁套马送还。待娘子回来,辅碧予娘子二十两银子,嘱咐娘子明早给二郎去口马市采办四个贴心家仆来,家丁和女仆各两个,剩下的银子给娘子和幼子采买衣服和日常女性用品。娘子这几日本暗自生气,昨晚睡觉还跟二郎吹耳边风:“辅郎说话像刮风,说采买家奴却不见动静,权把我们老实人当奴隶使了……”,当下手里拿着银子,不禁眉开眼笑,一扫前日阴霾。
辅碧一并叮嘱娘子在家等候王一馒送十名童女和大米来,童女来后住宿和行事细节一一做了交代。又乘夜色出去卖回一条活鳝鱼,抱的一小瓮,净了,满了酒,放入活鳝,立即封了盖。径直抱于百草园,来到睡房,藏于床下,辅碧办完这些事,竟又恢复醉态,摇摇晃晃几乎站立不稳,和衣倒于榻上呼呼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