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没多久,李媛符倩欣冲了进来,俩人怨气冲天的。我和虫子秉着绝不错过任何八卦的原则,佯装无意的问了句啥事啊。然后媛妹、倩欣爆发了。
“我靠!”我们寝室现在表达感情都是以我靠开门,在外面也是人模狗样,温柔贤惠,一进寝室流氓态显露无疑。
媛妹喝了口水,把杯子当惊堂木一拍“卧槽,竟然有人勾引我们家亮大!就刚刚,听说竟然还想用物质引诱亮大,实在是太不要脸了。”
“就是,竟然敢勾引我家亮大,要是让我知道那小婊砸是谁,看我不天天往她头发上放蟑螂。”
她俩说的慷慨激昂,我俩听得云里雾里,我和虫子虽是爱听八卦,奈何虫子前段时间情绪低落,天天拉着我往荒无人烟的地方散步,以至于我脱离了人民群众,远离了八卦的温床,我瞪了虫子一眼,
“都怪你,把我弄的这么落后,连亮大都不知道是谁了”这厮丝毫不悔过,央着倩欣、媛妹普及八卦知识。
说起偶像来,这俩妹子跟打了鸡血一样,连虫子那厮也是,眼睛越听越亮。听她们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我大致总结出这亮大的大致情况。第一帅,第二帅,第三帅,至于有能力、成绩好、校十佳歌手、最佳辩手、都是为了前面第一、二、三的优点做铺垫的。
我就知道,这俩花痴是俗人,要是他长许三多那样她们还能脸红着说他辩论的时候最有魅力了,唱歌时声音老迷人了。所以说啊,这看脸的世界,有时间看书还不如去赚点钱整容吧。
“想不到这荒芜的学校竟然还有如此人物!”虫子双眼闪着精光,“能跟这样的尤物同校,我真是……好幸福哦……”那个哦字拖出了台湾腔,激了我一身的鸡皮疙瘩。
“快,告诉我,他哪个学院的,多少班,老娘一定要把他弄到手,到时候你们想怎么亵玩他都可以!”
虫子一声淫笑,媛妹、倩欣眼冒红心。
“法学院二年一班李亮,宿舍是西十41。”
虎躯一震,“等等,媛妹,你把刚刚那话重复一遍。”
“宿舍是西十417?”
“不对,前面一点。”
“法学院二年一班李亮?”
虫子激动的在空中挥舞着的手僵住了。“你说他叫李亮?学生会主席?”
“原来你知道他啊,是啊。”
虫子仰天长啸“不会吧,这么巧!”
我抽了抽嘴角,
“到底什么情况,快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符倩欣耍了下手中的水果刀。
‘我说了你们不要打我!”
“你说,我保证不打死你!”
在仨女人精光闪闪的眼神下弱弱的说“如果没弄错的话,你们口中那个勾引亮大的小婊砸就是我。啊,……说好不打我的!”
东三女寝传来一声声凄厉的尖叫,后来新生来学校报到,学姐学长们都会好心的提醒他们,见了东三绕道走,告诫住东三的学妹们晚上不要一个人乱出门,这搂以前闹过鬼,半夜传出的凄厉尖叫声啊,连宿管阿姨都捂着耳朵躲在房里没敢出来。
所以说传说啊,总是不可信,但也许会有意外。
就像现在传说中的亮大出现在面前时,媛妹、倩欣一如既往的眼冒红心,甜甜的叫了声学长,那声音,我发誓,她们早上偷喝我蜂蜜时,一定多挖了两勺。
对她俩的狗腿表示鄙视,抓头寻找我的战友虫子,没想到那厮短短的时间,竟然拿出手机脸红扑扑的加了他的微信。
面对我眼神的控诉,这厮熟视无睹,笑颜如花的学长长学长短的,然后转头瞪了我一样
“浅浅就这德行,你要多包涵她啊。她的素质绝不代表我们寝室的素质。行了,学长,我们先走了,有时间去我们寝室喝咖啡,我有上好的咖啡豆哦。”
说着眼睛眨了眨,转过头恶狠狠的对我说“好好伺候学长,学长要是掉了一根汗毛,回寝室你给我仔细着!”
说完,转头对着李亮又是一个媚眼举着土豪金道“记得给我发消息哦。”
然后五人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我郁闷,我不满,我愤愤不平,这群臭女人,变脸也太快了吧,确定主修不是四川变脸?就这样把我卖了,还还好伺候!跟老鸨似得!
对于这样的“偶遇”我一点也不开心。
“能吃辣椒吗?”
“啊?”我没想到他开头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我以为以他的身份情调怎么也要风花雪月一番才对。“可以吃。”
“那走,带你去吃香锅。”
我内心还在纠结,他已经牵着我的手走了起来。自然到好像练习了上千次一样。
我挣扎着拿出手来,他不松。
“总要吃饭的,难道你不饿吗?”本来想说不饿,奈何肚子不争气,不合时宜的发出了声响,我连拒绝的理由都找不到了。
反抗不了我也就懒得反抗了,于是吃货白浅就这样开始了跟李亮的吃喝玩乐之行。这男人多精明啊,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弱点,用吃来诱哄她,莫白如此,他也如此。
所以说温饱思****,男女之间的不正当关系大部分都是从吃吃喝喝开始的。
以前莫白老说她,要把你卖了实在太简单了,搁个馒头在肩上你都能跟我走好几里路,卖你真是埋汰了我的智商。不过老天对还你真好,让你遇上了我,不然你这么傻,被人伤了可怎么办……
我听后洋装生气,你才傻,人都说我冰雪聪明。
“就你?还冰雪聪明?你也就看着聪明。”说着抱着我,光洁的下巴轻蹭着我的额头,我的心噗噗噗的乱跳,“幸好让我遇上,幸好别人没机会伤你,幸好……我的傻姑娘,幸好……”
他有段时间很喜欢叫我傻姑娘,是的,我真傻,真的。我有曾想过被别人伤害,却从未想过伤我最深的竟然是你。
昔日的情话今日的毒药,时间就是个这么无情的婊子,给了你蜜糖,又甩了你巴掌。
想起了莫白我整个人都不好了,情绪不好,胃口不好,连这香喷喷的香锅我看着都有点食不下咽。
整顿饭吃下来,完全不在状态,他不是个爱说话的主,从吃相看,也知道家教很好。本来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万恶的吃货蹭饭党白浅本应该负责调动气氛,让请客掏钱的李亮同学在轻松热烈的氛围下进行愉快的晚餐。
但是我管不住自己的情绪,我怕一开口就说出伤人的话,所以选择了沉默,沉默吧,沉默,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我不愿承认,在这个男人面前,我竟然不想伪装,他气场太强太聪明,我的伪装在他面前,支离破碎。
既然都会被看穿,那何必还要委屈自己去伪装?不如保存战斗力,爱咋咋地,做无用功干啥!也许他看透了我,觉得阴暗无趣,就会自行离开。多好啊,都不用我出手了。想到这里,更加肆无忌惮,破罐子破摔了。
他送我回宿舍,突然开口道。
“我给你时间让你适应……但时间不会太长……”
“呵呵,你未免太自信!”我咬牙切齿,他这种仿佛宣读人死缓的语气,讨厌透了。
“我等了这么久年,是不是自信你心里清楚。我只是告诉你,叫你做好准备。”
“是吗?那真是谢谢大爷你的抬爱了。可惜小女子福薄,受不起!”
他瞥了我一样,“赶紧回去吧,楼下蚊子多。”
我背过脸,胸腔突然麻木,心有余痛,阴魂不散。
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追随着我的背影。
曾经是莫白每天送我回家,依依不舍的分别,他总爱抱着我说“白浅浅,你家楼下的蚊子跟你一样难缠,都要把我吸干了,你要补偿我。”
我脸红,我貌似单纯乖巧成绩好,实则早熟的很,自然懂话里的小情趣,娇嗔“再胡说八道,我就不理你了。”
他抱着我,呵呵的笑,轻轻吻着我的额头,好似碰上一块珍宝“快上去吧,不然真要被蚊子吸干了。”
我跑进门,立刻到阳台上去看他,他对着我用力挥手,笑的像个孩子,那姿势我一直都记得。
回到寝室,被逼问了下所谓的约会细节。总女花痴对我进行了惨无人道的打击,一支对亮大心疼了一番,然后各自对我一番威胁后都爬上床睡觉去了。好像我是专吸男人血的黑山老妖一样,就怕我欺负比我高出一大截的李亮。我靠,这群被荷尔蒙蒙蔽了双眼的臭女人。
我愤愤不平的躺下,枕边的手机突然亮了,电话薄被打开,我看着那个名字,在黑暗闪烁幽蓝的光芒。
这是天意吗?
莫白……
有细碎的针,穿过厚厚的笑声扎进来,很细,但很深。
无论多痛,无论多想念,我都没有回头。我已经回不了头了,转过身的刹那就注定回不去的永恒。
我像个幽灵一样,游荡在陌生的世界里,一个没有他的城市,久而久之,也忘了自己来自何方,去向何处。
一天偶然在网上看到一个故事,小时候故事的关系,女孩只能记得三个人——父母和我。妈妈对她说“如果你有了喜欢的人,就把千万不要把自己忘了而将那个人记在心里”“我才不会忘了自己呢”,女孩说。第二年,女孩和男友在一起,她哭着对妈妈说:“妈妈,我是谁?”
看吧,女人就这么傻,一旦爱上,就会迷失自己。
军训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丧心病狂的正正步走、齐步走,没完没了的站军姿,根本不给我悲伤的时间。
所以说忙着做体力活就这点好,可以麻痹思想,只要做机械运动就可以了。军训完全符合体力劳动的要求,一个动作练一整天,后来看到教官在校电视台上无比严肃的说“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服从!服从!还是服从!”
我醍醐灌顶,难怪开学就要搞军训,感情就是给大学新生儿们一个下马威啊,让他们自己自己站的是谁的地盘。这有点像水浒里的杀威棒,“你这厮就是洒家手里一行货!”
经过统一生产,包装,训练的新生们自然明白了道上的规矩,以后做事心里也好有个尺度。这愚民政策做的,啧啧啧,实在是……
跟宿舍那五个拉着教官的手感动眼泪花花的愚妇交流了下军训感想,虫子那厮大喊高人,倩欣大骂学校奸诈,媛妹曾雁蒋胜芳一干乖乖学生,大骂我心理阴暗,性格叛逆。
我不反对,我确实是个叛逆性挺强的孩子,高中那会冒天下之大不韪跟莫白在一起为此不知忍受了多少旁人的冷嘲热讽,搁封建社会估计就是一林黛玉,按我爹的话说,这是欠揍。
越是不该做的而是我越是激情澎湃着想一试身手。虫子曾笑话我说我像《新龙门客栈》里的张曼玉“老娘玩过的男人比你见的都多。”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恨不得全世界都拜倒在我的牛仔裤下。
我笑问,那个女人不是这样?至少我遵循一条重要的原则,不是我的我不要,不是我的我不爱。但他非要来找死,我也不便太厚道了。说到这里我紫拉一声拉开窗帘,
“你看外面的山,为什么我要去爬山?因为山在那里!我始终坚信,没有比脚更长的路,没有比人更高的山!”
我的猎艳宣言宣告完毕,寝室爆出一片激烈的嘘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