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龙在天”这一卦象,是事物进展到鼎盛时期的状态。走出茅庐的诸葛亮,胸怀着安定天下之志,一步步从田间迈入朝堂。即便站在权力的巅峰,诸葛亮依旧不忘初衷,他手书的“志当存高远”和“淡泊明志,宁静致远”就出自这一时期。
东汉末年,除曹刘孙三家最终鼎立天下外,其他曾割据一方的群雄也都各具特色:如第一个冒天下之大不韪称帝的袁术贪婪无信,武勇号称天下第一单挑王的吕布反复无常,曾经盛极一时的北方霸主袁绍多谋少决,纵横东北抗击乌桓的白马将军公孙瓒闭关自守……形形色色,林林总总,然而如果说要颁发三国第一苦情的悲剧诸侯奖,估计不会有人跳出来跟坐拥西川之地整整20年的刘璋争夺,——这货实在是太衰了!
刘璋正是当年提出设置州牧的刘焉老爷子的儿子,说他不幸也不完全恰切,但“命途多舛”这个评语是断然不错的,甚至堪称“天煞孤星”,实属三国中第一“祥瑞”人物。刘璋本有兄弟四人,因为被董卓征召当官而不去报到,包括刘璋在内的三个兄弟都被抓去首都听候发落。父子生别离本来已经很惨了,偏生老爹刘焉又在成都做起了皇帝梦,结果被诸葛亮的姨父刘表举报,于是这哥仨又罪加一等。好在老天有眼,刘璋被任命为皇帝责问刘焉的使者回到父亲身边,然而这位璋“祥瑞”一动必有异象:且不说其后不久,刘璋的另两个兄弟就在刘焉与首都附近贼寇发动的未遂叛乱中丧命,单说刘璋本人刚回成都没几天,一场因其灵异而被历史记载的“天火”把老爹刘焉准备称帝用的车驾、服装等道具烧得干干净净,使得整个成都城陷入一片火海。刘焉既伤感两个儿子的死亡,又忧心恐惧于“天意”的惩罚,不久就背上生疮而死。苦命的刘璋继位后,先是为报父亲被检举揭发之仇与东边的刘表结怨,后又因杀了父亲刘焉的小妾给老爷子陪葬,而导致那小三的儿子张鲁在北面占据汉中叛乱。璋“祥瑞”本人暗弱无能,偏听偏信,坐镇西川一地,却导致整个西川境内豪强并起,自相残杀,几位举荐他继任的重臣纷纷死在内斗中,好好的“天府之国”被“祥瑞”成了一锅乱粥。
听说曹操打算兴兵南征刘表的消息后,刘璋同志兴奋得整宿睡不着觉,立即派使者前去请安问好送礼,并建议好好修理刘表这个老匹夫替自己报仇。曹操碍于面子,加封刘璋为振威将军,刘璋仅存幸免的哥哥刘瑁为平寇将军,结果刘瑁听说升了官一下子又激动地发狂死掉,使得西川刘家只剩他一棵独苗继续顽强地活了下去。
因为屡次贡献都得到了好处,尝着甜头的刘璋觉得这生意不错,于是多次派遣使者希望多捞好处,却不想曹操已经平定荆州,没心情也没耐心再陪刘璋玩“打秋风”的施舍游戏,对刘璋派遣的使者张松爱搭不理,结果依旧无法躲避“祥瑞”上身,不仅在赤壁惨败而归,还被张松回去狠狠告了一状。致使之后刘备入川,曹操本人在汉中与之交战吃了大亏,甚至战败后被人们疯传曹操被射掉了两颗门牙,这是后话不提。张松给刘璋大谈了此次出使的心得体会,大意是曹操这次大伤元气,估计这辈子都翻不了身,获胜的刘备正意气风发,大家都姓刘,自然好联络感情,远水难救近火,远曹不如近刘,选择刘备,选择成功,远离曹操,远离祸害,东方的荆州多了位朋友,北面张鲁就多了个仇敌……一大碗迷魂汤灌下去,刘璋决定:主动和刘备联系,请安问好送礼,老一套继续。这次刘璋派出的使者,叫法正。
出使前,法正一直不被刘璋重用,又因为性格不羁被身边的同事侮辱毁谤,正处于不得志的状态,巴不得找个机会出去离开刘璋,见了刘备一面回来后,法正更是直接和自己的前任使者张松一起商量起迎接刘备做益州牧的事儿。刚巧曹操此时派大军向西川北部的汉中进发,虽是去攻打自己的死对头张鲁,但刘璋还是觉得害怕,再加上张松趁机劝说:“曹操的军队天下无敌,如果张鲁投降后带路领曹军攻打我们,谁能抵挡呢?全天下只有刘备,既和您同为汉朝宗室,又是曹操的老对手,用兵打仗的手段在赤壁已经充分展现,让他帮我们抢先拿下张鲁的话,曹操来又能怎么样?现在益州内部很不团结,如果刘备不来,我们一旦内外交困,到时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刘璋一听有道理,所以也不仔细分辨考虑,立马派法正邀请刘备前来西川帮忙攻打汉中张鲁。不少益州的有识之士纷纷跳出来反对这项决策,甚至有人把自己倒挂在城门前进谏,刘璋此时兀自沉浸在张松、法正为他编制的美梦之中,又哪听得进去呢?
经过法正和庞统的缜密规划,刘备决定接受刘璋的邀请,于是调诸葛亮和关羽等人驻守荆州,自己则带几万兵马向益州行进。这段时间里,一节不和谐的小插曲发生在了日趋紧张的孙刘联盟之间:孙权听说刘备向西入川,出于不可告人的目的,派人秘密潜入荆州,打算把自己的妹妹连同刘备的儿子刘禅带回江东,幸亏诸葛亮及时察觉,让张飞和赵云在这支队伍返程之时在长江上半路截下,最终虽然放孙夫人返回了江东,却救回了刘禅。这件看似简单的“回娘家”事件,成为了孙刘联盟不再稳固和谐的标志性事件。
刘备入川后,屯兵在葭萌关,还没跟张鲁打起来就传来了曹操号称40万大军攻打孙权的消息。刘备写信请求刘璋给予一万军队和辎重粮草的援助,说自己打算救援孙权之后回来继续攻打张鲁。刘璋却派人跟刘备说只能给4000人,其余请求的粮草等物资全部只给一半。刘备正以此事激怒自己的士兵和身边的西川百姓之时,张松那头又暴露了卧底的潜伏身份而被刘璋处斩,刘璋让各关口的军队禁止刘备通过的命令更是把一直迟疑犹豫是否要取刘璋而代之的刘备逼到了墙角,终于决意南下成都,与刘璋正式开战。由于战斗耗时太久不利客军的考虑,刘备命诸葛亮与张飞、赵云等将率军沿长江而上,并兵分三路平定沿途的抵抗军,以配合自己的南下作战。由于刘备威名远播,且士兵战斗力较强,而刘璋治军无方,人心浮动,许多抵抗军望刘备旗帜而降,唯独在雒城(今四川广汉)门前被阻,足足攻打了一年还没拿下,连刘备的内心也萌生了撤退之意。
诸葛亮此时正在沿江平定两岸的抵抗部队,听说这个消息后,立即派马良给刘备送了一封信,信上说:“我略懂星相之术,通过推算和最近的夜观天象,发现了对我方比较有利的征兆,不过主战争杀伐的太白星正临着雒城的位置,对于将帅的时运,是凶多吉少之意,希望您能谨慎行事。”
雒城之战,此时的确已经到了紧要关头,连随军作战、屡献妙计的庞统也在围城战中被乱箭射中而死,享年36岁。此时一旦撤退,不但打破了整个既定作战计划,日后像现在这样付出无数牺牲才凝成的优势之局也再难出现,所以诸葛亮用天文和术数这样略显玄乎神秘反正刘将军你也不懂的知识,变相地鼓励刘备坚持一下就是胜利,但同时又担心刘备太过拼命,所以又千叮咛万嘱咐,“你可千万注意安全”。刘备收信后,一面让法正继续加强劝降宣传工作,另一面也继续加强攻势,终于将雒城拿下,并顺利在成都城外与诸葛亮的部队胜利会师。值得一提的是,虽然没有小说里所写的“博望、新野、赤壁”那新官上任三把大火,但这次倒的确是诸葛亮有明确记载的第一次带兵打仗的记录。
刘璋收到节节失利的战报,尚在成都城的座椅上瑟瑟发抖之时,又传来了威震关西的猛将马超归顺刘备并率军围困成都的消息,正当意志崩溃之时,刘备劝降的使者来了。据史书记载,当时成都城中还有精兵3万人,粮食等军需物资也足以支撑一年,官吏和百姓都有死战的意愿,刘璋却毅然决定投降。刘备没有难为这位同宗,依旧保留刘璋振威将军的印绶和官位,归还了他的全部财物,并在荆州的公安城为刘璋安置了新家。这位“天煞孤星”的故事到这里并没有结束,以后我们还会再次看到他的“祥瑞”事迹。
却说刘备一生四处飘零,到得48岁依旧只是一个寄人篱下的流亡诸侯,然而自从遇到诸葛亮,在草庐对策的路线指引下,先是联合孙权击退了强敌曹操的进攻,占据了荆州的大部地区,而后又西进巴蜀,席卷益州,历时短短6年时间即变身为西南霸主,此时的喜悦与感慨,我们从他拿下成都之后先是大摆酒宴犒劳和封赏将士,而后将城中府库里所有的金银都封赐给众将士的行为中就可见一斑,以至于酒一醒来,刘备就开始苦着脸发愁没钱发军饷的事,甚至把自己床帐上的挂钩都融了铸钱以资国用。这时,诸葛亮举荐的刘巴同志闪亮登场:“统一货币铸新钱来平抑物价,同时官方参与市场买卖来推动这项工作的开展。”两句话就解决了刘备迫在眉睫的财政问题,没几个月,国库就重新恢复了充实的状态。
诸葛亮就在拿下成都的封赏中升任军师将军,并担任刘备左将军府的办公室主任,而在这次拿下益州的行动里有着无可替代功劳的法正,也被提拔为蜀郡市市委书记、扬武将军,在外成为一方的最高行政长官,在内则是刘备的贴身智囊。法正本来就是知恩图报、有仇必偿的性子,这时得了权势,哪里还会放过之前得罪过自己的人呢?甚至更亲手杀了几个当年侮辱毁谤自己的人。有人看不下去法正这样的举动,于是对诸葛亮说:“法正这个人太横了,您应该同刘将军说说,让法正收敛一下。”法正的行为的确专横,然而自从法正加入之后,刘备更是有了“如虎添翼”的感受,此时直言劝刘备去管,效果肯定不好,即便予以惩治也会落得“兔死狗烹”的恶名,对刚刚拿下的益州官民人心的稳定都很不利,甚至会影响到投降官员们的忠诚度,而共同作为刘备的部下,自己直接出面去劝法正,不仅得罪人,更可能被看作臣属间的权力斗争。诸葛亮面对这件难事,结合当前益州地区出现的诸多弊端,想了一个“一石二鸟”的法子:
诸葛亮先是组织法正、刘巴、李严等重臣一起,以益州地区长期处于法治松弛的状态为由,制定了一部名为《蜀科》的法律,这部法律的原文因为年代久远,目前的考古界也没有相关的发现,但是在史书记录下的法正与诸葛亮的大讨论中可以明晰地看到其立法精神。法正认为这部法律制定得过于严格而无情,导致很多人都觉得无法承受这样严重的犯罪后果,并举当年汉高祖刘邦起兵后仅仅约法三章“杀人者死,伤人及盗者抵罪”的典故,希望诸葛亮能宽缓刑罚来得到人心。诸葛亮回答说:“当年刘邦起兵之时,正值秦国残暴无道之时,老百姓的怒火一触即发,所以他用宽简的政策可以得到人心。刘璋父子在益州执政以来,一直都无力管辖部下,只知道用小恩小惠来收买人心,道德教化和行政管理都完全废弛,用来彰显权威的司法刑罚却畏首畏尾,导致各地大小官僚乱用手中职权,甚至让老百姓只知有他们,不知道有主公。宠着他们封以高官,大家都把官升到极致,这官爵就贱了;顺着他们赐给恩荫,主公手里没东西赏赐之时他们就马上翻脸。刘璋的灭亡,正是这些原因导致的。现在我们用法律来震慑犯罪,大家都遵纪守法就能感受到社会治安和管理好转带来的好处,限制官爵和封赏的滥用,那么一旦得到来之不易的奖励大家也都会感受到真正的荣耀。这样恩威并施,人们就能各守其职,最终实现天下大治。”乍一看,诸葛亮只是单纯在谈治国方略和重刑治国的理念,但结合法正弄权杀人的事一起仔细品味,诸葛亮的这番话更有着“敲山震虎”的意味,变相地告诉法正:“法律是你我一起制定的,如果今后你再随意行事的话,刘将军可能不好意思管你,到时自有法网恢恢,你自己掂量一下吧!”自此之后,史书上再也没有法正“擅杀”的记载了。
诸葛亮的这部《蜀科》虽号称严刑峻法,但仔细考究执法情况,却不见得比同时代的曹魏、孙吴政权“严峻”,所谓的“严峻”只是针对此前益州的无政府状态而言。最有力的佐证就是《蜀科》废止了自秦以来动辄发起清洗的“株连罪”。反观曹操手下仅因言获罪的边让、孔融等人,全都是“杀其妻儿老小”的结局,甚至曾打算立法株连逃兵的父母兄弟,孙权一方则更是仅因猜疑臣属对自己不忠就灭其九族。而纵观诸葛亮生前的蜀汉,罪止其身,甚至罪其父而用其子的情形也屡见不鲜,除其后魏延一案由于杨仪挟私报复予以满门抄斩外,蜀汉政权统治期间再无一起株连案件。在《蜀科》经过一段时间的实施之后,刘备治下出现了“科教严明,赏罚必信,无恶不惩,无善不显,至於吏不容奸,人怀自厉,道不拾遗,强不侵弱,风化肃然”的新气象,再加之以经济上的逐渐复苏,称之为“和谐社会”也不遑多让。
鼎足三分,各表一家。就在诸葛亮协助刘备安定新接受的领土之时,天下的局势又发生了新的变化。曹操与孙权在此期间多次交战,虽各有胜负,但一直没有什么显著战果,于是掉转枪头开始横扫剩余苟延残喘的各个弱小的割据势力,并被与诸葛亮同年出生的汉献帝晋升为“魏公”。自从跟随曹操迁都许昌之后,汉献帝可谓是没过上一天的好日子,他自己吐槽说,身边所有的人都是曹操安插来的监视者,自己不过暂时看守皇帝这个位子而已。大臣来跟他汇报工作,只要被怀疑是对曹操不利,出门就可能直接被拉出去杀了。汉献帝曾有妃子是当年与刘备密谋除掉曹操的董承之女,被株连时尽管已经怀孕却还是被杀,这件残酷的历史使得汉献帝的皇后一直内心恐惧不安,于是写信给自己的父亲,希望能够联合朝中的正直大臣反对曹操,结果消息泄露,曹操直接派人入宫拆毁门墙把躲起来的皇后抓走处死,包括已经出生的两位皇子在内的一百多名亲属也全被株连杀掉。皇后临被抓走前回头哭着向汉献帝求救,汉献帝悲愤地哀叹:“我自己也不知道能活到什么时候呢。”实际上已经行使皇帝大权的曹操注意到刘备已经强大起来,于是亲率大军前往汉中攻打张鲁,打算以汉中为据点进一步消灭刘备。
东面的孙权也对刘备独吞了益州表示不满,心说当初是你说不打,不打就不打,现在你偷偷自己打,打下还不分我。而刘备一方留守荆州的关羽,此时也与继任周瑜驻守东吴边境的鲁肃在地盘问题上产生了一些摩擦,于是孙权借机派诸葛亮的哥哥诸葛瑾为使者,前来索要当时出让给刘备的荆州地盘,遭到了刘备“等我打下西北之后,就把荆州还给你们”的拒绝。孙权一怒之下,派遣吕蒙率领两万兵马争夺长沙、零陵、桂阳三地,刘备也亲自率军回到公安,与关羽遥相呼应,孙刘两家间的战争气氛越来越浓,联盟关系眼看即将破裂之时,传来了曹操已经攻下汉中的消息,刘备担心陷入两线作战的不利境地,于是与孙权再次结盟,约定将荆州的地盘以湘江为界,东面归孙,西面归刘,继续联合对抗曹操。
从215年到218年,刘备军与曹操驻守汉中的部队多次发生大规模战斗,由于曹操不断地增援,刘备军接连失利。焦急的刘备连续写信给诸葛亮,要求增援。诸葛亮正权衡付出如此大的代价去继续争夺汉中是否值得之时,身边的秘书杨洪进言说:“汉中地处益州咽喉之地,战略地位极为重要,如果拿不下汉中,我们整个益州就始终处于危险状态。敌人占据汉中,就像强盗已经打到家门前的性质一般,现在这局势,男子当上前线打仗,女子应全力负责运输,发兵增援的事还犹豫什么呢?”诸葛亮认为杨洪的建议很有见识,一面迅速筹集军队和粮饷支援前线,一面推荐杨洪暂时负责蜀郡市的全面工作以弥补法正随刘备出征的权力真空。当发现杨洪事事都处理得不错时,诸葛亮立即让杨洪转正担任蜀郡市市委书记。此前,杨洪是犍为市市委书记李严手下的小官,而现在李严还在原地踏步,杨洪一下子与自己的老领导平起平坐;无独有偶,其后杨洪推荐的自己秘书何祗也是没几年就提拔为广汉市市委书记。以至于在朝会上,杨洪跟挨在自己坐的老部下何祗开玩笑说:“你骑马怎么跑得这么快呢?”何祗很巧妙地回答说:“我的马跑得其实不快,只是老领导您没给自己的马下鞭子抽啊!”传为“快马加鞭”的美谈。诸葛亮善于发现人才,且不拘一格提拔重用的工作方法,结束了过去那种按资排辈的时代,使得人人都有机会,不仅是金子都能发光,银、铜、铁甚至烂泥也都找到了自己适合的地方。
诸葛亮就这样团结起了益州所有可用的力量,聚精会神谋治国,一心一意搞支援,将援军和粮饷源源不断地从成都输送到前线,最终使刘备于219年的5月再次击退了已经升职为“魏王”的曹操大军,打赢了这场消耗战,使刘备的管辖疆域进一步扩张,成为威震汉川的“汉中王”。
本节结语
《三国志·蜀书·诸葛亮传》中记载了汉中之战期间诸葛亮的表现:“先主外出,亮常镇守成都,足食足兵。”“足食足兵”语出《论语》:“子贡问政。子曰,‘足食,足兵,民信之矣。’”孔老夫子的意思是,使国家实现大治的前提,就是粮食充足,军备严整。这样才能得到老百姓的信任和支持。很多人看到这里,可能会因为看到诸葛亮很少直接参与开疆拓土的战斗而失望,却不免轻看了诸葛亮的后勤工作才是决定战争成败的关键。汉高祖刘邦当年统一天下后,以专干后勤的萧何功劳为天下第一,诸葛亮做的也正是这份艰难的工作,所以后人评价诸葛亮为“管(仲)萧(何)之亚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