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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上海蝴蝶(1)

1、上海蝴蝶

花多的地方蝴蝶多。生物之间,相互依靠,相互利用,相互美丽。它们似乎无怨无悔,不像人那么有爱恨情仇,也许人太有思想了,也许人的生命太漫长了。

在茵茵如毯的绿草坪上,还未见半点花容,就有两只蝴蝶,恍恍飞舞,如同飞扬的碎梦。它们实在是纤小,藕荷色的翅膀只有指甲盖大小,淡得像一个郁悒的浅笑,稍纵即逝。它们若有若无地翩跹,毫不受旁观者想象的牵绊。

有些美丽,因其模糊,而诱人遐想。

有一种蝴蝶,夜蓝色的翅膀始终颤抖着,使湖蓝色的斑纹形成动感的X,它的飞舞像美女眨眼,闪烁着自由的魅力,引诱着心神的流转。即使你看清楚了它的落处,也不能明白它下一刻的去向,它是我们眼里的一个谜语,它是自己的一个未知,不知来处,不问前途,只是不断地飞舞,不停地追寻!

有些美丽,因其不定,引人追随。

秋天的丛林,落叶如泪,偏偏有褐黄底黑色斑的蝴蝶,混舞其间。它和落叶的颜色相近,却随心随性只停不落。叶子的生命缀在枝头,所以落叶有些悲凉。蝴蝶的美丽飞在花丛,所以花蝶有如嬉戏。一种舞蹈,两种姿态,不同的生命不同的格调。

有些美丽,因其态度,耐人寻味。

喜欢蝴蝶,在花季仓促的顾盼里,展现着短暂生命的美丽。

2、送你一碗花

你不是香香公主?你不需要一碗花?

当城市,用一只又一只白色的大石碗,为你盛上满溢的花朵,让你满眼靓丽,你能不满心欢喜?

白色的大石碗,豪爽地敞着一米阔的口径,里面翠叶片片花儿朵朵。一碗花就是一个笑意的酒窝,“扑哧”而溢的花叶,淌扑出碗沿,俏俏地笑招路人!

吃过一碗绿白,一碗绿红,一碗绿黄,一碗绿粉……花儿太脆太嫩太容易消化了,心总是不饱,眼总是无厌倦。大自然的盛宴朴实无华,只要你驻足投目,尽管饱览飨食。

碗里的那些花儿,显然不是什么名品珍种,翠叶儿泼辣,鲜花儿亲切,跳跃着无声却有声的活泼。看花只为亲亲生命的娇唇。在这些花儿面前,你可以赤裸神经,放飞萎缩的纯真,醉在自己的迷恋里。

繁华的城市里,我看得很累,走得很疲惫,心被撕扯得失去了弹性。在歇息的时候,看着碗碗笑花,情不自禁被惹笑了:就算你囊尽了世界的缤纷,也不一定就做得成最好的自己。

我不能够箭步如飞,但可以停停走走。我不能尽兴拥有,但可以豪情欣赏。我不能让轨迹即兴蔓延,但可以在一点上尽力发挥。像那些花儿,被盛在一鼎石碗里,放开了它们的美丽,就赢得了自己的生计。自由没有形式,没有定势,没有格式,只要心是开放的,你就是自由的!

眼累心烦的时候,请吃一碗花。解开了花语,也许你就能领悟许多人与事。最撩人的香来自你自身,最迷人的美焕发于你的心,你是你的宝贝。若你能自在地履命运之途,你就是让梦想翩跹的蝴蝶!

3、夜上海

有一首《夜上海》的歌,说夜上海是个不夜城,但那是有钱人的,穷人废不起那个电,穷人要早睡早起好挣钱。

夜色并不势力,一并消融着所有的高低楼宇,一切的建筑都成了平面。满足的人们都沉睡了,只有一些不肯熄灭的心,亮出灯光,薄薄的,一小片,一小块,磨烂了黑夜的完整。

南京路上,两侧的高楼擎天,支撑着硬压而下的黑夜。这里的繁华像闪烁不定的眸子,刺激的色彩殷勤眨巴,勾引得人心骚动,让你觉得没钱就没有路。

看到一座古老的欧式楼闲置在前方,它被灯盏打成淡金色,极像是光辉的天堂。柔和的颜色温暖的楼式,亲切得像邻家大妈,软绵绵地招回心潮的平安。总会有让心灵休息的地方。

无论身在何处,休憩只需要一个舒适的空间。这时候繁华就一点意义也没有了。已经入秋了,上海的夜晚依然潮闷如罐。

热浪里翻腾辗转,总也无法入睡。安静的空间里,我听到蚊子嗡嗡不断,感觉它们像飞机一样在盘旋。它们是怎样进入蚊帐的?它们能将我怎样?

原本不想搭理。想不到上海的蚊子,个个都是极具冒险精神的吸血鬼,它们长得黑,心更黑,咬你一口,就是一座痒痒坟。如果你不能让它失血身亡,就得承受欲罢不能的瘙痒,这种小人行径用生命下的赌注往往可恨之极。

我无法忍受蚊子的侵略,就打开了灯,戴上眼镜,拿报纸狂舞乱晃着轰赶。装模作样的不彻底围剿,进行了几次,我累了,也就睡着了。想想蚊子会饱的,牺牲一点血,换得一个安稳觉,还是值得的。

梦里不知身是客,我梦见自己在灯海茫茫的外滩很开心地奔跑着,速度快得像飞,那些百年洋楼和现代高楼都齐齐地后退……

我又能跑啦?

跑醒之后,身上大大小小的蚊子包,使我手忙脚乱,挠完这个搔那个。睡意全无,我开始自省白天的作为和盘算来日的计划,直至意绪阑珊,想到梦里情境,不由得自嘲:上海真是个梦想家的乐园!

4、上海花

第一次到上海,就被眼前的花花世界迷惑。

在浦东的一个普通小区里,仅仅在楼前十平米的绿地里,我就发现了将近三十种植物。我认得鸡冠花牵牛花凤仙花美人蕉月季花,但更多的是沾风巧笑的陌生花。它们高低参差又错落有秩,各着一色各开一形,很像一场小型的选美会。大家都呈现着自己的最美,每一朵都开得精神抖擞,即使匍匐在地也没有一丝的羞怯,即使高昂枝头也没有半分敷衍。

斗折曲绕的凉亭被一种藤蔓植物爬满,只露出靠近地面的截截白色石柱。仰仗着坚实的承载物,它使出浑身解数,柔茎缭绕,枝叶丰盛,炮制出复杂的一堆绿,由不得让人忽略了它的叶型。但是它的花,仿佛是嘬嘴吐出的一朵朵小巧精制的金红色小喇叭,又像旧电影里老上海有钱人家里摆的留声机。只是那金属的喇叭花唱出的是复制的歌声,而这植物的花喇叭吹出的是生命的娇嗔。

一片草地,疏懒地抽发着丛丛细叶,每一丛中都挺出一杆叶径,开出一朵六瓣的白色小花。风一扫而过,绿毯荡漾回波,随之飘晃的片片小白花,像十四五岁的幻想,抒发着不安分的纯真。

偶尔,墙垣上会挂出一幅乱裁的花布,你可以遐想是小家碧玉引人的杰作。近身细看,哦,羽状的绿叶儿,纤手互攀,五角星的红绒花亲热私语,它们艳艳地凑在一起,夺目灼心。

第一次见到桂花,只闻其香,后见其容。呼吸被一股缠绵的嗅觉牵引着,魂魄随即也跟了去,不得已脚步也追随而往。香花无艳,淡黄色的花瓣米粒大小,不起眼地攒聚成一撮,就飘出一段又一段的奇香。它们亲切浪漫,像老情人之间难以割舍的那种情愫。

沿着世纪公园的天镜湖边走,一直到懒散的边缘处,水草芦苇闲散丛生,乱石横放,人造的一处入画野景。岸边不远,斜三横四地泊着几条破旧的小木船,里面开满了淡红色的海棠花。海棠叶子的旧,正配废弃船只的残,却衬出了花儿的娇脆。花船,别具匠心的景致,源于别出心裁的构思。

在上海,所到之处,投眼就有花,每一朵都开得喜气洋洋,看得人也心花怒放。都说爱花的人爱生命,心中有花,处处可赏。行走在花海间,我的腿脚似乎补纳了许多的生气,就能轻盈地从这一处走向那一片,我的世界也就花花的了。

5、可爱的上海人

小区里有一个专门健身的小花园,设置着十来种器械。如果不外出办事,我就会去那里锻炼。

有一种健身器是用滑轮架起的绳索,健身的人可以用两手各抓住绳索的一端,吊起两臂,上上下下地活动肩肘。不知什么人玩完之后,让绳索只垂下一头,而另一头高高地缩在顶端,这样别的人个头若是矮一些,行动不利落一些,就活动不成了。

一位走路都跌跌撞撞的老奶奶看到了,颤巍巍地走了过去,抖索着枯枝般的两手,一下一下地够,想让绳索的另一头也垂下。努力了半天都没有成功,她晃晃荡荡地走了。但不一会儿又回来了,这一次,她高举着一根木棍,不懈地够,愣是让绳索的两头均匀垂下,还将它们认认真真地松绾在一起。

另一天,也是这里。

一位白雪满头的老爷爷坐在活动腰腹的器械上,他问在旁边玩耍的一个小女孩。

“你多大了?”

“十四。”

“哦,十七了。”

“不,老爷爷,我十四岁。”

“哦,你十七岁,上高中了吧?”

“老爷爷,我十四岁,上初一。”

“呵呵,小姑娘,我这次听清楚了,你十七岁,上高一啦,好!”

“不对!老爷爷,我十四,上初一……”

我以为小女孩会受不了老爷爷的耳背乱打岔会跑开,但是这一老一少却南南北北地继续聊着,时不时还爆发出清嫩和浑浊的笑声。

每次坐公交车,都会有人给我这个拄拐杖的麻烦让座,有漂亮的男孩女孩,也有中年人,甚至老年人。

从世纪公园往回走的时候,正是下班放学的客运高峰。我费劲地上了车,抱着拐杖和栏杆刚站稳,就有一位中年大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这时,另外一个年龄稍大一些的老同志,以为那位大哥要下车,就坐在空了的座位上。

中年大哥指了指我,说:“你看她腿脚多不方便,我是让给她的!”

老同志很尴尬,脸红了,急忙起身说对不起他没看到,说什么也非要让我坐过去。

我连声感谢。

谢谢,可爱的上海人!

想起上海随处可见的一个标语:塑造城市精神,做可爱的上海人。

6、地下凡·高

张开的地铁口,吞吐着蜂拥的人。每个人都被一定的目标牵引着,匆匆流水一般,在城市的漩涡里潮动。

在北京的地铁口,看到两个“摇滚青年”,怀抱吉他,席地而坐,十指拨着琴弦,口中唱着“当你孤单的时候你会想起谁”。

我记住了其中之一的男孩的长长的长发,记得他粗狂的姿态里难以掩饰的文弱,记得他黑框的眼镜,记得他苍白的面颊……短暂的路遇,短短的一段旋律,我也问自己“当你孤单的时候你会想起谁”,许多身影从心底飘浮出来。陌生的地方想起熟悉的人,眼眶潮润,于是又深切地多看了一会儿他们,就看到地上有一方纸,上面写着:纪念九·一八募捐××大学××系。由衷地感谢他们用自己的方式提醒我,记住耻辱的历史!

走出地铁,沐浴着明媚的阳光,我越发平和地看待自己一瘸一拐地四处奔波,阴霾会过去,困境能穿越,“记住耻辱,能让人勇敢”,历史是这样,个人的际遇也如此。

地铁很像时空转换的隧道,人就变成了三维中的不确定点,恍惚的瞬间就从这里到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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